开自己的追悼会（外一篇）•还好是个梦系列1

哑巴哥哥

1 开自己的追悼会

我去看他，是因为他得了绝症，不久将死，他知道了真相，决心不再治疗，因为治不好，徒增痛苦。

其实我跟他并不过分熟悉，此刻由于他的病症，我们似乎成了不再陌生的人，我们解除了彼此心里的陌生与隔膜，在他生命行将结束的前夜，成了朋友。

我搂起他的肩膀，把头与他的头靠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头上有不多的汗，他的表情里没有绝望，而我满心绝望。

“走，我们一起去写首诗，名字就叫《开自己的追悼会》”，我搂着他，走向书房，我想好了一句，念给他听“我没有死过，不知道死亡的痛苦”，他笑着，跟我呼和，最后一句“我为自己开一个追悼会”。

我们彼此相望，带着眼泪笑着，而我，多了死了的心。

啪嗒，醒了，又是一个梦。还好是个梦。

2 硫酸庆大霉素

或许是教师节，她收到了一份礼，包装得很好，是用个铝制饭盒装的，里面还垫了防震泡沫，真正的礼物是躺在盒子里的十多支硫酸庆大霉素，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却在有路道的人那里唾手可得。

“有路真好！”有人看着打开的礼物，嘟哝了一句。

我看着她过渡操劳、提前衰老的身影，没有发出妒忌的牢骚，心里说这是她应得的，一点都不让人羡慕。

据传，这药有返老还童的功效（梦境里的认识，肯定是错的），而进口的用一支少一支（关键与重点在这里，也可能是我焦虑的重要原因），能弄到的都是人们嘴上的高手。送礼的那位家长，就是人民医院的一个什么主任。

啪嗒，醒了，原来是个梦。还好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