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的高铁票夹里多出一叠车票,三百公里的距离被压成薄薄的纸片。</p><p class="ql-block"> 每个周五傍晚的候车室里,我总觉得自己是只迁徙的候鸟,翅膀上坠着未来得及晾干的雨。那些清晨的闹钟,那些深夜的路灯,都成了双城生活的注脚。</p><p class="ql-block"> 食堂的饭菜总带着些陌生的咸涩,宿舍里的月光也比故乡清冷几分。最煎熬的,是价值观碰撞时的钝痛,如同错位的齿轮,无论怎样磨合都发出生涩的声响。</p><p class="ql-block"> 每个周末走回到熟悉的街道,邻里的寒暄比任何客套都熨帖。街角的老茶馆飘来的清香,菜市场的摊主还记得我爱吃的菜心。原来所谓归属感,不过是某个瞬间,风掠过发梢的触感,与记忆里的某个片段完美重合。</p><p class="ql-block"> 学校走廊里的背影逐渐模糊,那些未竟的遗憾也终将被时光填满。生命的每个阶段都有其使命,而我后半生的诗意,终究要种回故乡的庭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