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初遇：山色佛音里的心跳

孙健强 松原

2025年4月12日-14日，有幸参与中国人寿保险公司星级客户九华山祈福纳财之旅。飞机15：10从长春龙嘉机场起飞，18：15降落在合肥新桥机场，后乘车去往安徽省池州市青阳县，至九华山脚时，云雾正从黛青色的峰峦间漫出来，像谁打翻了砚台，在天际洇开一幅流动的水墨画。我攥着地图的手心微微发潮，既是对未知风景的期待，又隐隐揣着初次朝圣的忐忑——这趟旅程，究竟会在心里留下怎样的印记？

来到九华山风景区山门，拾级而上，石阶缝里钻出的青苔还沾着晨露，踩上去沙沙作响。山风裹着草木的清苦扑面而来，忽然就想起临行前长辈说的“心诚则灵”。

途经平坦寺时，檐角铜铃忽然叮咚作响，惊飞几只灰雀。它们扑棱棱掠过殿前香炉，带起的烟缕竟在阳光下折出半道虹，像极了童年绘本里的神迹。那一刻，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原来有些相遇，早已藏在天地的伏笔里。

在化城寺前点燃第一炷香时，掌心的香灰簌簌飘落。烟雾氤氲中，瞥见殿前古银杏的枝桠正抽出新芽，嫩绿的叶片在风里轻轻颤动。僧人们的晚课声从廊下飘来，梵唱与山涧流水的叮咚交织，竟似一曲天然的和弦。我忽然读懂了“步步生莲”的深意：原来朝圣的路从不是向外寻找，而是在山水草木间，听见自己内心的回响。

跪在化城寺的莲花蒲团上时，耳畔想起山门口一位老妪的话：“菩萨听得懂所有方言。”青烟缭绕中，有人用沪语呢喃家宅平安，有人操川音祈求病母康健，木鱼声将这些南腔北调的祈愿织成经幡。当法师将开光的玉坠贴上我眉心时，檀香竟化作细针刺入天灵——原来所谓“开光”，是先要凿开自己混沌的灵台。

地藏禅寺高颂：‌“南无地藏王菩萨”‌（nā mó dì zàng wáng pú sà）。回望那片渐次沉入绿色的峰峦，忽然发现掌心还攥着一片银杏叶——许是方才叩拜时落在肩头的。叶脉间隐约可见细密的纹路，像极了九华山脉的走势。此刻心跳已归于平静，却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悄悄生长：那是初次相遇的震撼，是山水佛音里的顿悟，更是一场与自己内心的温柔对话。

最动人心魄的是登百岁宫的缆车。当轿厢缓缓升起，整座山突然在脚下铺展开来：深壑间蒸腾的雾气如浪涛翻涌，远处天台峰的轮廓若隐若现，宛如浮在云端的仙岛。同行的老妇人轻声念起佛号，我望着她鬓角的白发被阳光镀成金线，忽然眼眶发热——这山水间的庄严，原是对每一颗敬畏之心的温柔回应。

登百岁宫的石阶上，我数着前人踏出的凹陷。这些被风雨磨圆的石窝，像无数未闭合的眼睛，含着明清商贾的铜钱响，民国学生的钢笔尖，以及去年某个孩童遗落的玻璃弹珠。供灯阁里，守灯僧人递来酥油灯的手布满裂痕，像殿外古柏皴裂的树皮。灯芯燃起的刹那，我看见火苗中浮出母亲临终的眼，忽然明白为何佛说“心灯不二”——最暗处摇曳的，往往是最亮的光。

下山时山雾漫过锁骨，怀中被开光的玉坠贴着心跳。长江在极远处流淌，而甘露寺的晚课声正将暮色一寸寸揉成金粉。或许朝圣的真谛，不在于让菩萨听见我们的声音，而在于让我们听懂满山松涛里，那亘古未变的悲悯。

原来有些风景，不必记遍每处细节，只需记得山风拂过面颊时的清凉，记得香火萦绕间的刹那心安，便已足够。九华山的初次相逢，不是终点，而是一颗心向辽阔天地敞开的开始——就像山门前那株千年银杏，年年新芽初绽时，总让人忍不住期待，下一场春风里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