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光影

西庭明月（拒聊）

记忆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玩皮划艇还是电影里的某个画面。度假期间，女儿说哪天天气好了，我们就去海边玩皮划艇。我是个地地道道的“旱鸭子”，乘船出游还可以勉强接受，让我自己划皮划艇游玩，那就犹如幼鸟初次展翅般惶恐。

　　其实，泛舟海上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但人过半百了，我是既不会游泳，更谈不上在深不可测的大海里划船了。既然一个人没有勇气应对单板皮划艇，对于和女儿一起玩双人皮划艇，我还是蛮期待的。在海边，当工作人员拿出救生衣让我们穿的时候，女儿对他说：“我妈不会游泳，如果掉水里了，你会来救吗？”那工作人员笑着说：“可以。但是你们别划得太远了，不然我们看不到你们的突发状况。”

　　开始的时候，两人一前一后摆桨毫无默契可言，所以皮划艇像个使坏的孩子一样，要么原地打转，要么就往旁边一人多高的芦苇荡里窜，就是不向开阔的海面驶行，搞得我们好狼狈。后来，女儿说她在手机上查查怎么划，然后在后面指挥我如何配合她。

女儿的手势在阳光下划出漂亮的弧线，我的桨叶终于读懂了她口令的节奏。呵呵，皮划艇不再东奔西跑了，终于可以如海豚逐浪般起伏前行了。经过反复练习，在女儿口令的指挥下，我们终于琢磨透了该如何玩转皮划艇。于是，在我的提议下，我俩大胆地穿过前面的桥墩，向更深的海域卖力地划去。

　　累了，我们就将桨叶平放在皮划艇上，让皮划艇载着我俩在起伏不定的海面上自由地漂浮着，我们则指指点点地欣赏两岸美丽的风景。女儿还大胆地拿出手机，拍着两岸的美景，给我也拍了很多的背影……一小时后，女儿说游艇驶过来了，我们要赶快撤离到海边，否则大浪会掀翻我们的皮划艇，那样就惨了。抬头一看，那巨大的游艇马达轰鸣如巨兽迫近，浪尖的白沫已清晰可见。于是，我们一起用力在颠簸的海浪中，将皮划艇划到安全区域。

待游艇驶过后，我们吹着舒适的海风，远远地跟在几艘（十几人一起划）进行海上竞技比赛的皮划艇后面，学他们穿梭于几根巨型海柱之间。快乐随起伏的海浪在心中激荡，想不到玩皮划艇也是这般的开心啊！

海面上，斜阳将云絮熔成金箔，碎光在浪脊上流淌，暮色悄然浸染桅杆。在金色的光影里，那些来来往往的皮划艇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当我们自豪地向海边散步的人们挥手时，他们也会友好地挥手回应着。

收桨时才发觉两手臂又酸又痛，看着俩人通红的手掌心，女儿笑着说这是大海赠予我们的印记。我想这或许是岁月迟到的礼物——它不再苛求我做个完美的弄潮儿，却许我在摇摇晃晃的皮划艇上，与短暂相聚的女儿度过一个愉快又难忘的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