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石窟》……石壁上的千年佛光

龍哥（龍行天下）

在浩瀚的中华大地上，散布着无数令人叹为观止的历史遗迹，而龙门石窟，无疑是其中一颗璀璨的明珠。这座位于河南省洛阳市的佛教艺术宝库，历经千年风雨，依旧以其精美的雕刻、深厚的文化底蕴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游客与学者。 提及龙门石窟，首先绕不开的是“龙门”二字。龙门，顾名思义，形如门阙，由香山和龙门山两山对峙而成，伊水穿流其间，形成天然的门阙景观。而“石窟”，则是指在山体岩石中开凿出的佛教寺院及佛像雕刻。 龙门石窟的建造始于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之后，大约在公元493年。为了弘扬佛教文化，同时也为祈求国家安定、人民幸福，孝文帝下令在龙门山开凿石窟，塑造佛像。此后，历经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宋元等多个历史时期的扩建和修缮，龙门石窟逐渐形成了如今规模宏大的石窟群。据史书记载，龙门石窟的开凿持续了长达1400余年，是世界上营造时间最长的石窟之一。 龙门石窟全长约1公里，共有大大小小的佛像10万余尊，大小窟龛2300多个，碑刻题记2800余块，佛塔40多座，涵盖了佛像、碑刻、经文等丰富的内容。这些石窟依山傍水，布局严谨，错落有致，既体现了古代工匠的智慧和创造力，也展示了中国古代石刻艺术的高超技艺。 走进龙门石窟，仿佛踏入了一个石刻艺术的殿堂。这里，每一尊佛像、每一幅浮雕都蕴含着匠人的心血与智慧。从北魏的雄浑质朴，到唐代的细腻温婉，龙门石窟的雕刻风格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演变，但不变的是那份对美的追求和对佛教的敬畏。

站在龙门石窟前，仰望着那些凿刻在石壁上的佛像。它们有的完整，有的残缺，但无一例外地保持着那种超然的微笑。那微笑似乎在对我们说些什么………。

石窟前的伊水静静流淌，水面上泛着细碎的阳光。这水，想必目睹了无数工匠在此劳作的身影。他们一手持凿，一手持锤，在坚硬的石壁上一点一点地敲打出这些佛像。叮叮当当的声音，曾经在这山谷中回荡了多少个春秋？

龙门石窟成千上万的造像中，体形最大，形态最美，艺术价值最高的要数奉先寺主尊卢舍那大佛了。奉先卢舍那大佛，佛高17.14米，头高4米，耳长1.90米，位居佛龛中央，丰颐秀目，嘴角略翘，稍含笑意，微微俯视的双眼恰同信徒们仰视的目光交会，形象既庄严雄伟又不失睿智慈祥。她是唐人心中美与智慧的化身，也是中国现存最完美、最知名的佛教造像之一，她不仅是当今龙门石窟最具标志性的作品，同时更是中国唐代佛教雕刻艺术的代表作。 左侧的迦叶是一位看似经历许多世事的老者，脸上写满了沧桑；右侧的阿难则是一位年轻僧人，眉清目秀，聪明伶俐、自信大方。卢舍那佛像两侧的文殊、普贤菩萨各头戴宝冠，胸挂理珞，表情柔和，姿态端庄大方。天王则手托宝塔，表情严肃、气势威武；力士右手叉腰，左手合十，面目狰狞，性格暴躁。每一个佛像都塑造得生动传神，整个画面既神圣又亲和，展现了当时工匠的高超水平。

卢舍那佛像两侧的文殊、普贤菩萨各头戴宝冠，胸挂理珞，表情柔和，姿态端庄大方。天王则手托宝塔，表情严肃、气势威武；力士右手叉腰，左手合十，面目狰狞，性格暴躁。每一个佛像都塑造得生动传神，整个画面既神圣又亲和，展现了当时工匠的高超水平。

据考证，卢舍那大佛是按照武则天的形象塑造的，作于唐高宗咸亨四年。梵语“卢舍那佛”即光明普照、光辉普遍之意，是源自古代日神崇拜的太阳神信仰而来。卢舍那大佛以神秘微笑著称，被国外游客誉为“东方蒙娜丽莎”“世界最美雕像”。它的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雕琢，无论是面部表情、服饰纹理还是手势姿态，都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除了卢舍那大佛外，龙门石窟还有许多其他值得一看的景点。比如宾阳三洞，这是北魏时期最早开凿的大型洞窟之一。其中宾阳中洞雕刻精美，佛像庄严肃穆，体现了北魏佛教艺术的风格。

而宾阳北洞则有一尊著名的“剪刀手”佛像，高约10米，结跏趺坐，双手平分指天地，形象生动有趣。

万佛洞：顾名思义，洞内佛像众多，密密麻麻，形态各异，有的闭目沉思，有的手捧莲花，每一尊都栩栩如生，仿佛在低语，讲述着古老的佛教故事。

此外，还有古阳洞、潜溪寺、宾阳南洞等景点，每一个都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和艺术的魅力。 龙门石窟的艺术价值不仅体现在佛像的雕刻上，还体现在壁画和浮雕的创作上。这些艺术品造型精美、雕工精细，表现了佛教艺术的高度成就和中国传统文化的艺术魅力。它们融合了不同时代、不同地区的风格，展现了中国古代石刻艺术的多样性和变化性。无论是北魏时期的佛像和浮雕，还是隋唐时期的壁画和碑刻，都充满了浓郁的历史气息和艺术韵味。

除了艺术价值外，龙门石窟还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它是中国古代历史和文化的重要载体，记录了当时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情况。这些碑刻题记、经文等文献为研究中国古代历史提供了珍贵的资料。

同时，龙门石窟也是佛教在中国传播和发展的重要见证，通过佛像、壁画、经文等形式，展现了佛教教义和文化，具有重要的宗教意义。

走近一尊破损严重的佛像。它的头部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身体部分也布满裂痕，仿佛随时会崩塌。但它的手势依然清晰可辨——右手抬起，作无畏印。即使失去了面容，这手势仍在传达着某种信息。突然想到，或许这正是艺术的本质：形式会消逝，但姿态永存。

那些残缺的佛像，有的失了头颅，有的断了手臂，却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姿态。它们的伤口处露出石质的肌理，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这些残缺，非但不减其庄严，反添几分悲壮。仿佛在诉说：纵使粉身碎骨，佛法亦不灭。

而今游人如织，相机闪光此起彼伏。人们匆匆走过，目光在佛像上停留不过数秒。佛依然半闭着眼，悬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它看过战乱，看过太平，看过虔诚的香客，也看过轻浮的游客。它只是沉默，以石的坚韧承受着一切赞叹与亵渎。

石窟的墙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佛龛，像蜂巢一般密集。有些佛龛空空如也，佛像早已不知去向。这些空龛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缺失，某种被掠夺的历史。我想象着那些失踪的佛头现在可能在哪个博物馆的玻璃柜里，被怎样的一群人所观赏。脱离了原境的文物，就像被剪下的花朵，虽然美丽，却已失去了生命。

如今，龙门石窟已经成为了中国乃至世界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每年吸引着数以百万计的国内外游客前来参观和学习。他们在这里不仅可以欣赏到精美的佛像和壁画，还可以感受到浓厚的历史和文化氛围。对于游客来说，参观龙门石窟不仅是一次视觉上的盛宴，更是一次心灵上的洗礼和升华。

龙门石窟是中国石窟艺术的珍宝，它的历史由来和文化意义不仅体现了古代人民的智慧和创造力，也对现代人了解和研究中国古代的宗教、文化、艺术提供了宝贵的资料。保护和传承龙门石窟不仅是对历史文化的尊重，也是对未来的责任。我们应该共同努力，让这一宝贵的文化遗产继续闪耀在人类文明的长河中。

今日的龙门石窟，既是历史沉淀的见证，也是文化再生的舞台。从北魏工匠的凿石声到当代匠人的錾刀，从卢舍那大佛的慈悲凝望到紫铜浮雕的现代演绎，这里承载着中华文明开放包容、创新传承的精神。正如春日洛阳的牡丹与石窟相映生辉，龙门之美，在于千年石刻的永恒魅力，更在于其不断焕发的文化生命力‌。

一部未完待续的历史长卷龙门石窟，这座承载着千年历史的石刻艺术宝库，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在这里，我们不仅可以欣赏到精美的雕刻艺术，更可以感受到历史的厚重与文化的深邃。每一次走进龙门石窟，都是一次心灵的洗礼，一次与历史的对话。

摄影：孙玉龙

编辑：孙玉龙

二零二五年四月

（在此特感谢廖军先生的组织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