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书画家在梵高博物馆

兵姐姐

<p class="ql-block">据说,世界上能吸引四面八方前来朝拜瞻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英国的莎士比亚,一个是荷兰的梵高。中国作家诗人欧洲文学之旅的第三站是荷兰阿姆斯特丹梵高美术馆,在郁金香盛开的季节让我们零距离地接触了这位画坛巨擘。</p> <p class="ql-block">康桥的书法《文峰造极》赠送梵高博物馆</p> <p class="ql-block">蔡福广老师墨竹《趵突迎春》赠送梵高博物馆</p> <p class="ql-block">吴中彦书法《心经》五份赠送梵高博物馆</p> <p class="ql-block">吴中彦书法《心经》在梵高博物馆,赠送美国朋友</p> <p class="ql-block">马长胜老师书法《舍得》在梵高博物馆,赠送美国朋友</p> <p class="ql-block">站在《向日葵》前,我忽然意识到,这世上最暴烈的色彩,往往出自最孤独的灵魂。</p><p class="ql-block">那些粗粝的笔触在画布上痉挛,金黄的颜料像熔化的太阳,每一瓣花叶都在尖叫呼唤。1888年的阿尔勒阳光穿透百年时空,灼伤了我。凡高竟然把整个盛夏囚禁在画框里,让后世所有观画者在他的烈日下无所遁形。</p> <p class="ql-block">  梵高的作品如今动辄拍出天价(如1987年《向日葵》以4950万美元成交,1990年《加歇医生的肖像》8250万美元),但当年却“一文不值”,生前仅卖出一幅《红色葡萄园》,那是在1890年布鲁塞尔的一次展览中,比利时画家安娜·博赫以400法郎买下这幅画。这是梵高生前唯一一次通过公开渠道售出的作品。梵高艺术成就举世绝伦,但一生却命运多舛,疾病缠身,穷困潦倒,仅仅 37 岁就自杀身亡。</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最令人心碎的,是展厅尽头那些未完成的小幅习作。粗糙的画纸上,铅笔线稿突然中断,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旁边陈列着他最后一封书信的残片,上面沾着颜料的指纹比任何自画像都更真实。</p> <p class="ql-block">但当我站在博物馆广场,回望那座玻璃幕墙建筑时,突然明白凡高终究赢了。他用八百多幅画作建造的平行宇宙,比所有嘲笑过他的现实都更永恒。那些曾在阿尔勒街头朝他扔石头的孩子早已化为尘土,而他笔下的鸢尾花,正在二十一世纪的防弹玻璃后面,绽放第一千零一个春天。</p> <p class="ql-block">二楼转角处,是梵高的《吃土豆的人》。煤油灯照不亮的,是比矿坑更深的贫穷。那些扭曲的手指抓着土腥味的食物,凡高用黏稠的褐色颜料告诉我们:苦难从来不是艺术家的素材,而是他们呼吸的空气。我突然理解他为何后来要用铬黄和蔚蓝自杀——他毕生都在逃离这种褐色的窒息。</p> <p class="ql-block">在三楼,1889年的《麦田群鸦》前挤满了拍照的游客。人们举着手机寻找最佳角度时,可曾听见画布里乌鸦的嘶鸣?那些短促的黑色笔触不是美学选择,是一个癫痫患者对天空的控诉。蓝得发狂的天幕下,三条歧路撕裂麦田,正如他当时分裂的神经。两周后,他在奥维尔扣动了扳机。</p> <p class="ql-block">梵高美术馆收藏梵高的近200幅油画(如《向日葵》《星夜》《吃土豆的人》)、500余幅素描及750封书信,涵盖其从早期暗沉的《吃土豆的人》到后期色彩绚烂的《杏花》的完整创作轨迹。</p><p class="ql-block"> 现在的梵高美术馆每天观者如云,我们的一张门票是 17 欧元,可想而知,他每天会为家乡创造多少收入。文友纷纷议论,中国的曹雪芹、鲁迅养活了多少红学家和鲁迅研究者,但梵高却把巨大的财富全部奉献给家乡。</p> <p class="ql-block">走出博物馆时,我想起他写给提奥的信:"当我画太阳时,我希望人们感觉它在以可怕的速度旋转。"这个一生只卖出过一幅画的失败者,最终让整个宇宙都随着他的笔触旋转起来。</p> <p class="ql-block">在纪念品商店,印着《星月夜》的马克杯排成闪亮的阵列。收银台前的女孩正用凡高头像的手机壳扫码付款。多么吊诡的轮回:当年连颜料都买不起的穷画家,如今成了消费主义最完美的icon。他的疯狂被装裱成明信片,他的痛苦被制成3D立体拼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