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家乡菜

上海金石

　　回来的时候，看到老乡依偎在楼下的电线杆上卖菜，心想，这下好了，我不用到远处买菜了。同一时间，老乡也看到了我，朝我微笑呢。

　　早在一个月前，我就看到他在离我家不远处的树荫下卖菜，我们聊了很多。那时，我劝他，与其躲猫猫卖菜，不如租个门面房卖菜，这样，卖菜更加方便，对于我的好意，他有道不完的苦衷。

　　以后，每次见到他，路边停放着三轮车，车上总是有五六个西瓜，西瓜干燥得很，水份少。他告诉我，在城里卖瓜没人管，卖菜有人管，不允许的，我就带上几个西瓜，用来作摆设的。

　　很简单，三轮车上放着杂七杂八的菜，品种很多，有：青椒、豆角、白菜、茄子等等。看上去，菜不成样子，心想，他拉出来的菜不如倒进垃圾堆里去，太难看了。就拿青椒来说，菜场上的青椒个头大、色彩新鲜，绿油油的，多好看，而眼前的青椒色彩不一、个头小、有的萎缩，我拿着一个变形的青椒对老乡说：这样的青椒，太难看了，不如留着自己吃。你要想在城里卖菜卖出个好价钱，就得摘些好的菜过来。老乡被我这么一说，脸刷地红了，就在我说话同时，来了几位年纪大的，她们可能是老顾客了，与老乡有说有笑，不一会儿，车上的菜卖得差不多了。

　　没想到，一堆不成样子的菜，这么吃香、好卖。看我不解的样子，老乡说：你不买菜不知道。谁说我不买菜。我反问道。你知道她们为什么喜欢买我的菜？老乡问。不知道。我说。告诉你吧，我的菜是家里种的，是土的，就像你们城里人到处买本鸡蛋一样的。我茅塞顿开，原来，她们是冲着土菜来的。

　　经老乡这么一说，我认为有道理，看到电动车上还有少许的豆角，我买了二斤，他不收钱。我说：如果你不收钱的话，我就不买菜了。看我倔强的样子，他勉强收了一半的钱。正要买青椒，车上没有了，老乡翻动蛇皮袋子，好不容易找到四个青椒，多不容易呀。我在菜场买青椒，个头大，就是买不到辣的，不知你的青椒怎么样？你回去吃了就知道了。老乡说。

　　就在我写《吃到家乡菜》时，我闻到一阵烧焦的味道，到厨房一看，豆角烧糊了，只盛起小半碗豆角，倾刻，被辣味呛得打了几个喷涕。尽管这样，只尝到那么一小口，感觉家乡菜好吃。

（写于2005年。图为外孙子作品《荷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