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常服老慢行

大地情深

图文／大地情深 　　人生无常，服老缓行 ——写在耀峰老友“三·七”祭日 冯覣2024年的立冬日注定是难忘的。这天，我们的杨老宝走了。走的奇异，走的匆匆，走的令人揪心。在他的灵堂前，我和宏荣凝视良久，望着他憨厚的遗像，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灵棚前的烧纸盆一张张冥币燃起的火焰，奇异的是几次将熄而又缓缓燃起。老宝，我们懂，这是你对这个世界的不舍和留恋！眼前纸幡低垂，白蜡滴泪心头往事如烟，幕幕再現…… （一）两个月前，我托人给他捎去两本拙作。他微信说，快不要再费心了，好好为自己活哇。还是那么直率，那么真诚。谁能料到这竟成了永别……三年前他痛失爱子，坚强的老宝把痛把悲嚼碎咽了下去，看得出他一下苍老了许多。过年时，孝顺的儿媳和孙子接他老俩口到城里过年，他来了。那年新春旺英走了，噩耗传来，他顾不上过年，又匆匆赶回砂河为旺英的丧事奔忙。前年，为感谢老宝在明善举办的同学聚会前前后后的奔走，我请马克给他撰写了一副对联：为学兄杨耀峰补壁为师敬业，治校有方，四十年桃红李艳交友掏心，奉公无怨，多少回意重情长 马克撰，砂中初三十班同学赠 玉文书壬寅瑞月后来请范玉文老师书写，去年装裱后托人送他，他说自己哪有那么好，同学们的心意收下了，并发来站在书法前照的一张照片，欣喜之情溢于满脸——谁能想到这成了一张遗照。四年前他突发脑梗，一向身强体健的他，怎么也不相信医生的诊断，骑着摩托从砂河直奔繁峙，医生怪怨他，他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今年在全县书法展中，我去参覌，又見到他的作品，砂河老年活动也常有他的身影。同事们夸他是老有所乐，有谁知道他心里有多少痛？我只默默的献上深深的祝福。往事如烟，老宝就是这样行走着，生活着…… （二）这次在吊唁現场，老伴声泪俱下地给我们说了他的几件事：一双旧鞋，他穿了又穿，老伴丢在了大门外的垃圾桶，他又拿了回去。老伴生气地说，孩子们买的那么多鞋，不够你穿？他说，又不是不能穿，说着又穿上。就这样好几次，如今那双鞋成了揪心的遗物。他用的炭素笔，铅笔，孩子们看到快不能用了就扔在了家里的垃圾桶，他見了非要拾回来再用，直到实在没油了，捉不住了才扔掉。节俭，成了他渗入血液的东西！好几年了，立冬前老两口就搬到砂河的楼上住。和往年一样，今年立冬前楼上早有了暖气，但他说啥也不去，说这也没安顿好，那也没安顿好，非要等立了冬才去。孩子们左说右说，也没拗过他。多年来他每天早上很早就起来，沿着上义兴寨的公路走，家里的人都说公路上走不安全。他说十来年了没事，照走不误。今年立冬那天，他五点多起来，天还没大亮，什么也没说，匆匆忙忙又沿着那条路去走了，结果被后面上来的一个摩托车撞翻在地……虽经医院抢救，还是走了！时间是立冬那天的六点多！2024年的立冬，就这样夺走了我们的老宝，成了无可挽回的痛！我一直不相信命，可他老伴声泪俱下一桩桩一件件事的叙说，我的信念轰然倒塌！ （前排左一为跃峰） （三）前几年我写过一篇《短暂的岁月一生的情缘》，是因旺英去世而作，曾有人生无常等三点思考碎片，今再补二三，权当作再添几声警钟，送给耄耋路上的你我。■要服老，莫太自信。变老是人生路上谁也挡不住的规律，这保健那锻炼，在变老面前都扯淡。身体再好，也要服老。不能干的就是不能干，勉强干往往面临很多风险。老年人的字典里没有奇迹二字好，“自信人生二百年”，那是年轻人的事。■要听人劝，莫固执，尤其是老伴的劝，儿女们的劝。他们是世界上最疼你最关心你的人，他们的劝一定有他们的道理。老宝如果早听家人们的劝——不到公路上锻炼，祸患岂不就可避免？■为自己活，也要为家人而活。老宝走了，留下了孤独的老伴，失去顶梁柱的儿媳和痛断肝腸的两个女儿，这痛这悲在很长时间内都将笼罩着她们。日子还要过，可大不一样。可以告慰大家的是，老宝有一个好儿媳好孙子。■潜意识告诉我，人生路上急匆匆的事做不得，至少要缓一缓，我的一位老祖宗说过“急行无善步”；亲人们都阻拦的事做不得，至少不立刻做。停一停缓一缓，让念头冷下来，慢半拍，也许是避祸的良方。这不是迷信，是亲人们之间的同频共振，心理感应，意念传送。信天由命，只说对了一半。顺天时是对的，命还有一半掌握在自己手里。诸如，不贪，不奸，不逞能，不居危墙下，不入是非之伙等。对于我们老年人来说，服老认怂，也许也在其中。 跃峰夫妇愿逝者安息，活者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