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嫣然一笑似莲开,雪做肌肤衬玉腮。</p><p class="ql-block"> 微蹙柳眉思雅韵,遂成妙句入诗来。</p><p class="ql-block"> 一一为妹妹微信头像题诗</p> <p class="ql-block">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悄然流逝,让人措手不及,今天已是2025年4月18日,也是我小姑妈长女、惠灵妹妹的诞辰。不曾想到,当年雅号“姜糖果果”的妹妹,五年前已弃教退休,如今也年满六十,跨入耳顺之龄了。</p><p class="ql-block"> 小姑妈是我祖母53岁那年生养的幺女,上有3个姐姐,2个哥哥,我父亲排行老五。大哥是祠堂族兄,因我祖母婚后连生三女,祖父望子心切,便将为躲避壮丁的族侄过继为子。</p><p class="ql-block"> 小姑妈出生在“抗战”早期,一生时运不济,因属老月母子所养,时局动荡,打小就体弱多病,更兼5岁亡母,童关之年丧父,此后便与我父亲相依为命。在武汉华中师大就读时,为减轻家庭的负担,瞒着哥哥(我父亲)勤工俭学,在学校食堂涮过碗,在建筑工地搬过砖,过度劳累,加之风餐露宿,导致原本孱弱的身体极巨恶化,其间因病不得不休学一年,四年本科用了五年时间才完成学业。</p><p class="ql-block"> 大学毕业后,小姑妈分配在湖北石首一中执教,翌年对调回湖南安乡,原本应安排到安乡一中,却无故被人顶缸,派遣至安乡三中(理兴垱中学)。也许是因我小姑妈体弱多病,常年住院和孕期营养不良,导致惠灵妹妹身材瘦小。</p><p class="ql-block"> 惠灵妹妹也是在苦水中泡大的,2岁时,父亲就被关进“牛棚”饱受折磨,好在妹妹有个好保姆,我们一直都亲热地称呼她“小嗲”。小嗲视惠灵妹妹如同亲孙女,在那动荡年代无法正常支付保姆费用的情境下,她依然尽力、尽责、贴钱、费力地将惠灵妹妹抚养长大。因慧灵妹妹打小乖巧玲珑、嘴甜,当地好事之人便给她送了个雅号:姜糖果果。</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是1966年,我小学尚未毕业,便赶上了批判邓拓、吴晗、寥莫沙(史称三家村),尔后便是全国大、中、小学停课大串联。1967年初夏,因我年龄小,父母不放心我外出串联,见我小姑妈经常生病,便让我和邻居刘敦贵同学相邀,结伴去安乡探望各自的姑妈。</p><p class="ql-block"> 我和刘敦贵同学两家,祖辈就是邻居,双方的亲友都非常熟悉。刘敦贵的姑妈叫刘忠兰,住焦圻镇,我俩在那只住了一晚,便急忙前往理兴垱中学探视我姑妈,可姑妈执教的学校早已空无一人。经四处打听,才得知姑妈因病住在女儿的保姆家。我二人又立马经大杨树(地名)辗转至官垱镇,好不容易找到惠灵妹妹的保姆家。</p><p class="ql-block">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小嗲,没曾想到,小嗲却哭着告诉我:“你姑父关在安文农中(安文公社农业中学),不准探视,你姑妈病危,前天从官垱送往了安乡县城关医院。我要照看你妹妹,又要去给你姑父送饭,饭也只能送到学校门口,你姑妈一人在县城医院无人照料。”</p><p class="ql-block"> 小嗲是个家庭妇女,丈夫是安乡县复兴码头大米加工厂工人,老俩口为人善良厚道,极受人尊敬。因突发状况,第二天,我便与刘敦贵同学火急赶回牛奶湖张家厂(我的家庭原址),向父母禀告实情。在家只呆了一天,稍实准备,又原路返回官垱,拿上小嗲为我姑妈准备好的衣物,赴县城医院当陪护,白天为姑妈打开水、端饭、倒痰盂,喊医护换针换药,晚上就依偎在姑妈的脚头。记得那年,我虽个头矮小、瘦弱,但特能吃,每顿姑妈都订4缽(3两1缽)饭,让我吃3缽,她只吃1缽,还时常说味口不好,硬要分我半缽。约近一月时间,姑妈的病情才稍有好转,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医院才勉强同意出院。</p><p class="ql-block"> 在那连续几年间,我小姑父(惠灵妹妹的父亲)因家庭成分富农、内控分子、漏网右派、走资派(曾为中学校长)、“保皇狗”( “文革”中的保皇派)等无数顶 “黑帽子”压在头上,常年遭受批斗和关押。多病的小姑妈也遭遇停职,下放到原安造公社沙堤大队“劳动改造”,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在那些年里,由于家庭经济特别拮据和交通不便,但血浓于水,亲情至高无上,无奈的我,不得不无数次徒步往返于安乡澧县两地。长期超负荷行走,我多次崴脚(俗称脚扭伤或足气),两只脚裸至今还深深地残留着当年打墨针、扎瓷针(土法治疗)后的青紫色痕印。</p><p class="ql-block"> 在“文革”那些年,但凡小姑妈的同辈、子侄或外甥们去安乡,都会由我伴随。也许是因我往返安乡次数多,频率密度高,给小嗲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也和小嗲产生浓浓的亲情。1970年,我被招工进入湖南拖拉机制造厂,在津市务工的18年间,因多种因素制约,加之小嗲后随丈夫搬迁至安乡县复兴码头,我只去看望过小嗲一次,可小嗲却一直牵挂着我。每逢节假日,我姑父姑母去看望她老人家时,她总会提到我:“星星(我乳名)这伢崽好多年没看到了。”小嗲牵挂的话语,多年一直在我心中回荡,让我深感内疚。</p><p class="ql-block"> 调入报社工作后,在时间安排上,我有了些许自主权。利用去安乡采访之便,我曾随小姑父、小姑母去看望过小嗲四次,也曾去大嗲(小嗲的丈夫)墓地,给未曾谋面的老人嗑过几次头。此外,有次我去安乡张九台,采访原安凝乡年轻的党委书记(处级干部子弟,后因发现吸毒“双开”),途经复兴码头,在一个水果摊边,我赶紧让司机李铁军停车,在摊点买了点水果,随后便去了小嗲家。小嗲见我带着司机,开着单位的“新闻采访车”,老人家非常高兴,连声说道:“星星出息了,星星出息了。”她那表情和高兴样,至今还深深地铭刻在我的心底。</p> <p class="ql-block"> 姑妈生日喜庆照!摄于常德市建设路原市公安局二楼餐厅。</p> <p class="ql-block"> 和外孙女在一起! 张崇尚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