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崽的生日

沙漠中的海

　　云带雨，浪迎风，人间四月最美日。照常的作息时日，总有点不一样，原来今天是我家小崽的两岁生日。

上班忙碌的时候或许忘记，但回来就会及时的记起。

宽宽的柏油路，平行的双黄线从中分出了左右各三条大道。道旁的樟树早已换了嫩绿新装，树底下叠满了黄色灰色不一的椭圆叶片。突然一个斜坡岔道口停着一辆红色小车，挤缩了我进村的空间，影响了我拐弯的优美弧度。

进村口即到家，三层半的房子就是我的家。浑身刷了水泥却没有贴瓷砖的，从三层楼顶拽出了一根长长的白色水管贴着墙面垂直而下的那个楼就是。不是进口这个堡垒精致的小楼，也不是长得有缺口的小楼，更不是刷的粉白变黑的小楼，就是这个我住了将近三十年的房子，依然不改本色的房子。里面住着敬爱的父母，此刻的父母肯定在土地里忙活；可爱的小崽，午睡有没有睡醒呢？

下坡就看见蹲坐路口的妻子看着手机，陪着在旁边玩耍的小崽。我们进院门时没有被瞧见。一群小鸡跳出了八十公分高大正方体木箱，在院子里叽叽叽地走动觅食。车子还没停稳，达大从后座跳了下来，邦崽从放脚处钻了出来。我喊了一声弟弟，小崽抬起头，展开了双臂，朝我扑了过来，抱住了我的大腿。我俯身高高地抱起小崽走动起来，他眯着眼，嘴巴浅浅地笑着……

弟弟，今天你满两岁呢，过生日哟。我自言自语地对着他说。

噢，是吗？妻此刻也走了过来，疑问道。

是哇，今天就是我弟弟的生日，我说。

糟了，糟了。我以为是明天呢。看下还能不能定个蛋糕。妻拿起了手机开始询问。一会儿，她松了一口气地说，还好，还好，现在还来得及。转身，她去了厨房。

　　天还没黑，依然白亮。外面的一伙孩子在家放下书包就出来聚在一块，开始打起了羽毛球。达大和邦崽骑着各自的自行车去兜圈了。我陪着我的小崽坐在自家墙角，看着这群大孩子打球，看着悠然散步的行人和过往匆匆的车辆。

　　灰暗的村口，一个女人骑着电动车过来，双手捏住刹车，停在了我和小崽的身边，勾身伸手提出了一个包装好的蛋糕递了过来。我伸手接了过去，拎进了屋，放置在写字的桌子上，很快又回到了弟弟身旁。这一切的发生，没有任何言语交流，也没有第四个人知道，都在一瞬间完成。

　　咦，天很快黑了下来，父母已经从土里回来，我们很快吃完了饭。那就给小弟弟过生日吧。

生日歌唱起来，达大邦崽快来给弟弟过生日。两根蜡烛火苗在黑暗中闪烁，在微微地摇曳，旁站着一个顶天立地的奥特曼，周围铺满金黄色的芒果、圆而黑亮的蓝莓和成块的哈密瓜，下面覆盖了一层香黏的乳白色奶油，里层约有十公分左右松软面包。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小崽蜡烛吹灭，电灯亮起。母亲抱着他，妻抓起他的右手，塞进去一把塑料刀，对着蛋糕从高往下切了下去。接下来的事就是妻在给大家分蛋糕。首先给奶奶，小崽达大邦崽，爸爸，妈妈，噢，再给你爷爷端去，他还在里间喝酒呢。

甜甜的水果，细腻滑口的奶油，松软的面包，还在嘴里，那是甜蜜的发酵。达大不禁摇晃了自己的下巴，邦崽吧唧吧唧啃着，头顶尖锥的小崽很享受此刻的拥戴。

我抽起食指中指，做了一个耶手势压向弟弟，弟弟赶紧学着做，不会。哈哈，哈哈…弟弟，你今天“耶”岁了哟。

耶，耶耶，耶耶耶…

春花落尽，绿草冉冉，春笋茁壮成长，大地一片生机勃勃。

人间的四月天，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