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雨芬芳尽，馨香又伴牧笛声‍——4月13日徽州大论坛“赏杜鹃花海，品农家美食，穿越紫金山、小阜口”活动纪实‍

八月雪

　　4月13日，阳光灿烂，一夜春雨给旷野带来的是碧透空灵的镜像。“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杜甫诗仙这首《春夜喜雨》恰如其分地描绘出皖南山乡村野的雨濯春尘、万物清新情景。当我们徽州大论坛76名驴友在大头、孺子牛、一叶孤舟带领下开始了“穿越紫金山、小阜口赏杜鹃花海，品农家美食”户外活动时，无不陶醉在弥漫着馨香的群山翠谷中。

　　上午7时50分，两部中巴车穿过歙县东乡桂林镇在歙县紫金山生态农业园有限公司大门前停了下来，只见许多熟悉和不熟悉的驴友从车上鱼贯而下，娇美活泼的小燕、大燕，眉清目秀的默然，明眸浩齿的97，仪态大方的西曦，清丽脱俗的千变，卓尔不群的一叶孤舟，玉树临风的小项，阳光开朗的大头，丰神俊朗的老农和他的娇妻，神采飞扬的竹楼隐居，满腹经纶的孺子牛，精神矍铄的老孙头，老当益壮的老姚，秀外慧中的张静，爽朗豁达老方跟他的活泼可爱外孙女琴儿，热情奔放的玉仙，笑容可掬的胡佛顺，摄技高超的同舟，慈眉善目愚公，快言快语的山边人，热情尽善的禅宝等，老友相见分外热情，大家兴致勃勃地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地述说着心中的感受，大家沿着一条黄褐色的沙石路大步流星地朝峡谷走去。

　　我们要去的紫金山我并不陌生，三十多年前，当地一位农户开发这个杜鹃花海的山谷，我跟母亲、姐姐、妻子曾经徜徉在这深林花海中。感受满山遍野一簇簇的啼血杜鹃煞是美丽，花团锦簇、如梦似幻，那种盛开交织在绿树葱茏间半山红艳半山翠的感觉真的让你心旷神怡。花色绚丽杜鹃，犹如翠峰绿谷中的精灵，而以燎原之势绽放出炽烈的红海花浪，将逶迤连绵山脉染成流动的霞海，一种飘逸欲仙心绪油然而生。

紫金山杜鹃花海的美还不在于她的外观而在她的精髓，当你细细端详这点缀在山麓间朵朵杜鹃时，那粉色、粉紫色还有淡白色为主的花瓣随风摇曳，风姿绰约地镶嵌在碧空中。微风起处，云蒸霞蔚，似绸如纱飘逸，又如彩蝶翩翩起舞，与群松杉林相映成趣，令人心醉不已。此时此刻，大论坛的众佳丽置身在这映山红的花海中，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各具姿态地合影留念。

　　有人说，紫金山魅力还不止于此。因她位于扬之水和绵溪水的分水岭缘故，茂密绿林和云遮雾罩的独特湿润气候使得这里植被茂盛、山涧纵横，凸显幽静神秘，曾被人称为“金紫山”。闻名遐迩的白莲院佛寺和琲泉瀑就坐落其中。

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巍峨峻险的山体以紫红色砂页岩为主，阳光普照下能透彻出独特紫色外观，暮夜能见奇异光彩。宋绍兴年间，尚书章侯取佛语更名其为“紫金”，寓意神秘而神圣。

《民国歙县志》这样记载：“紫金山，高百余寻，列若翠屏，旧名金紫山。暮夜每见异光种种晃耀。宋绍兴十八年，尚书郎章邑侯堇睹而异之，因取佛语更曰‘紫金’。徙白莲院于其上，旁有瀑布曰琲泉。九派飞流，丈者如幢、尺者如帛、寸者如袜丝、纤者如芥舟，鸣球发籁如挹百斛珠矣”。琲泉瀑布在文人笔下描绘得如此绘声绘色，令人称绝。

在谈到琲泉瀑布和白莲院由来，县志这样写道：“琲泉……昔颇著称，并于其侧建亭，祀观世音，俾游人坐以观瀑。今院已圯，惟亭尚存”，“白莲院，旧在县治，后唐天佑二年建，宋绍兴十八年……徙置紫金山……”。

可见，早在877年前，紫金山琲泉瀑布出口的悬崖峭壁上就有白莲院的观音寺，还有观泉亭。当地人说，祠庙鼎盛之时，有僧侣800余人,方圆数十里信男善女纷至沓来顶礼膜拜，晨钟暮鼓，香火不绝，场面十分壮观。如今随着民国年间白莲院被毁，在琲泉瀑布山崖之巅只残留着残垣断石，而那座观泉亭也没了踪影。

　　二十多年前，白莲院遗址上曾出土铜权一枚，上铸“徽州路”三字，鉴定为元朝遗物。而宋吏部尚书、歙县上丰人宋贶就葬于此，不过，也有说法，宋贶墓在县治后山，也就是问政山。众说纷纭中，留下不解的疑团。真没想到看似极为普通的紫金山竟然有着这样深厚的文化底蕴。

　　来到紫金山，我们极目远睹，果然，山势峥嵘，沟壑纵横，山泉叮咚。一条半山泉水悬空直泻，飞珠溅玉，形成“九派飞流，丈者如幢、尺者如帛、寸者如袜丝、纤者如芥舟”奇观，静心凝听那琲泉瀑布直泻而下响声，正如县志所描述那样“鸣球发籁如挹百斛珠矣”，始听有金属敲击声，坠落深潭却全无，甚是奇妙。

从水气蒙蒙的琲泉瀑布谷底，抬头远望，几丈落差的银色瀑布犹如一条长龙，飞泻悬挂在悬崖峭壁间，让人不免顿生“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意境。

谷底的深潭碧透清澈，乱石交错间，波光粼粼，好似一面神镜。据说到了寒冬，这里山泉会壁挂成冰，形成“冰岩”奇观。

我们纷纷步入谷底深潭边，簇拥合影留念。不少帅哥美女千姿百态拍照留影：或作仙鹤曼舞或扮雄鹰展翅或簇拥出莲花盛开造型，各具形态，惟妙惟肖。

这时，孺子牛带着默然、97和心海等众美女，攀岩而上，说是寻找那杜鹃花海遮掩住的号称“一线天”的岩洞，莫不是800年前白莲院迁徙时僧侣暂居之地？

　　上午8点30分，兴趣未减的我们从琲泉瀑布峡谷中折返。在灌木野蒿丛生山道前，默然、971、心海和一叶孤舟、竹楼隐居、人生如棋等一起合影。年逾七旬的老姚乐呵呵地伫立在那里，还有愚公、山边人、同舟等兴高采烈合影。跃飞和他的伙伴们站在灌木丛和杜鹃花海中也露出舒心的微笑。

我们继续往前，在一处路桥旁，心海和默然吃着蜜桔歇息。杂树缠绕的密林深处，山涧潺潺，绿木葱茏，大家跨涧攀坡，六岁琴儿一会伸出幼小双臂，一会儿单腿金鸡独立，灿烂阳光下露出活泼可爱的笑容。小燕子不失时机手擎徽州大论坛旗帜，留下美好的倩影。更多驴友也簇拥一起，昂首挺立在蓝天丽日下，感受大自然清新和绿谷氧吧。老孙头跟山边人在绿谷花海中畅怀大笑，而老方头却肩扛起外孙女在泥泞的山道上飞跑起来，山谷间留下孩童一串银铃般笑声。途中遇见西曦等一群美女，大家在一簇簇映山红海前合影留念。

　　这时，山谷间突然传来熟悉悦耳的电影《闪闪红星》主题歌“红星闪闪”歌声——“红星闪闪放光彩，红星灿灿暖胸怀，红星是咱工农的心，党的光辉照万代……”只见一群身着绿色军服的美眉们挥舞着红旗雄赳赳气昂昂地行走在崇山峻岭间。嘹亮歌声在绿山翠谷中久久回荡。此情此景，一下激起我孩时火红年代的回忆，半个多世纪过去了，然而，这首激情燃烧的歌曲犹如薪火燎原一代代传承和激励着我们浩荡前行。

　　说话间，我们来到密林间的一块开阔地，大家稍作休整，随着狭窄山道愈发崎岖，杉树、松柏和不知名灌木丛遮掩着蜿蜒前伸的古道。古道裸露出残缺不全的青石，脚下更多的是枯叶铺满的泥泞的砂土路，既绵延又松软，行走十分惬意。然而，也许暴风骤雨肆虐缘故，山道中时不时落下的硕大杉树枝桠横七竖八挡在山道中，我们不时弯腰钻过，有时还要飞身跨越，七上八下，一番折腾，我不禁气喘吁吁起来，汗水也湿透了背脊。约莫一个多小时，山道越来越陡峭和绵长，之字形的山道一个陡坡连着又一个陡坡，崎岖绵长。

突然，有美眉高呼，快看，快看，好漂亮！我抬眼看去，只见横亘在路中一段杉木树干上缀满橘红色的蘑菇，犹如扇贝十分漂亮，而草丛和树林间不时发现有嫩蕨伸出，行进的队伍中有美眉一路欢笑一路采摘，充满了欢乐和幸福。

　　上午十点，我们沿着山脉行走到一块乱石嶙峋的山谷间，只见空旷峡谷中四面是杂木林和竹林环绕，谷底山泉淙淙，众驴友在远处挥手示意。跨过大峡谷，蹒跚登上一条笔直古道，青褐色青石一阶阶镶嵌在荒山野岭间，有人说，这是一条从歙东桂林牌头前往歙南北岸小阜口村（显村）古道，是连接从绩溪长江沿线往浙沪必经的徽商古道。也许人烟久违，踪迹罕至，青石上布满绿苔似乎诉说着它的沧桑和曾经烟火盛旺的往昔，历史烙印早已将岁月年华封存在这条青石铺垫的野径中。

　　转眼间，快到了登顶的豁口，只见山道密林间的杜鹃越发开的娇艳，不少驴友情不自禁顿足观赏。在一处杂木林一座崩塌的路亭矗立在杂草丛生的山坡处，像是在向行人诉说过往的喧闹和繁忙。据说，当年这条山道还是紫金山山南脚下显村人翻山越岭去山北耕种收谷必经之路。

歙南北岸镇显村分处紫金山南北两面，其山北为赭坑、慕祠两个村民组，人口200余人，却有千余亩山田，而山南有11个村民组，人口众多。自唐代建村开始，大部分显村人要爬山越岭越过15里路陡坡、翻过海拔600多米的紫金山，到山北耕作，谷物收割季节又抢收抢种，肩挑背扛地运谷回家，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当年这条山道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男女老少欢声笑语烘托出一派热火朝天景象。至今显村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老话叫“养七不养八”，孩子养到8岁就要背着竹篓去紫金山半路上帮助父母去接着担，到了农忙季每户人家每天都要来回三趟地跑在这条山道上，应该说这条山道成了显村人的“生命线”，这种情形直到乡村公路开通才画上休止符。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如今山乡巨变不正是先人血汗付出的结果吗？我不禁为当年村人辛勤劳作付出所感动，更感慨人生沧桑，曾经山道繁华只留下依稀难辨踪迹，但刻在骨髓里的记忆难以磨灭。

　　很快，我们攀登上豁口山巅处，清凉山风扑面而来，感到一阵神清气爽。俯瞰脚下，沟壑深邃，山涧纵横，泉水潺潺中呈现一片碧绿世界。我们沿着凹凸不平的岩石筑起山道下岭，涧水泊泊，莺歌悦耳，置身在这清凉绿色密林间犹如步入仙境。在山脚的青石垒起的石窑前，我招呼着帅哥美女驻足留影，走了数十米，突然看见一处崩塌的危崖，道路只有半尺宽，而塌陷深渊却有十几米，大家相互招呼提醒着小心翼翼跨过。

道路两旁长满紫罗兰花瓣的紫藤树，微风拂过，落英纷纷，给人浪漫遐想。更多的是缀满黄花瓣的流苏树更加耀眼，山涧两旁还有苦槠、香榧、石楠、枫香等杂林郁郁葱葱，点缀在风和日丽的春天里。

　　中午十一点二十分，我们终于走出峡谷，沿着清一色青石石板下了山。一出山口，豁然开朗，眼前河渠蜿蜒，阡陌纵横，山坡上梯田叠翠，远方农舍炊烟袅袅，微风拂面，送来沁人清香。一查手机，显示方位是“高白尖东”，我不明就里地询问正在茶棵地里忙活的一位村人，告诉我这已经是显村西北的村口了。大家兴高采烈置身这诗情画意田园风光中。在一畦盛开黄灿灿的油菜花田前，我招呼着小燕子、老姚还有竹楼隐居等驴友们纷纷留影拍照。

拐过花田，沿着弯弯曲曲石板路，我们进到村口，在一处花田头，我们巧遇见几位花枝招展的村童和她的外祖母。孩子跟着老人在田间拔葱，绿油油的野葱散落在脚下，孩子粉嫩的脸上露出纯真微笑。快到村头时，见到一座凉亭，摆满村民砍来的柴火。我进亭端详，突然发觉中间竟然设置有佛龛，我猜想，这是一座村人祈求风调雨顺、人畜平安的土地庙或者社屋之类。竹楼隐居来了兴趣，在这社屋前留影。

　　一进村，便见到白墙黛瓦马头檐的徽派样式村舍，古色古香。在一处古老楼屋前突然发现一幅标语“誓死保卫毛主席”，这让我不禁回忆起当年在那个火红的年代，这幅标语成为那个特殊年代当地村民淳朴善良印记。在一幢幢明清时期古建筑门楣上，雕刻有十分精致的松鹤延年的吉祥砖雕图案，古朴精美大方。

　　十一点四十四分，我们终于到了中午品尝农家乐的就餐点“汪氏祠堂”。祠堂大门却是改造过的，不见了仪门只见正门上面刻画着一个红灿灿五角星，门楣两旁雕刻着两盆万年青，门框上正中福字下两边张贴着两副对联，上联是“金秋重阳百花齐放迎佳节”，下联是“丹桂飘香幸福安康步步高”。估计是为村里老人过重阳节留下的。村里人告诉说，汪家祠堂在村里属于大户祠堂，不过破四旧立四新时期，改造成大队部了，村里重要活动都在这里举行。譬如这次徽州大论坛到来，对村里人来说就是大喜事。

到祠堂就餐，在我的记忆力有二次，那次是在歙南金川乡金川村的古祠堂，是参加一位方姓后生婚礼，由安徽大学徽学专家刘伯山教授相邀同行去的。那是一个寒冬腊月，空旷高耸祠堂内喝喜酒别有风味，只不过到了深夜，两只脚却因为天寒地冻冻得麻木，不停跺脚都无济于事。

　　走进祠堂，享堂大厅摆满八人一座的四方桌。人声鼎沸中，个个神采飞扬地叙说着翻越紫金山见闻。我在祠堂大门左侧突然发现有两块石碑，一块是功德碑，记载着史上数次修建祠堂族人捐银的姓名和数量，另一块却是一块“歙县正堂石谕”的谕示碑，记载的却是清光绪七年发生在显村一起祖坟盗葬侵权案。我记下了碑文的内容——

查讯得此案程观金等与程寿均属一脉流传，该山共税口分，昔时葬有程祖口，其业程观金、程姚氏、程观福三家承管五厘，程寿家承管五厘，而程观金久经远居下坞窵远，其程寿已于咸丰七年将承租分受五厘之山口出卖吴姓葬坟。查程观金家之税五厘，前于道光年间曾经程观金之祖程振德出卖程寿之祖程添松等为业，又于同治年间程寿将业转卖吴姓。现据吴姓呈口契据核明无异，则该山程姓仅止祖坟并无余业，已可概见程观金等何得听信堪与煽惑以及旁人唆使扛抬多棺在口合墓坟顶之上丈余挖宕盗葬，实属目无法纪。兹据程姚氏及程观福等均已具结，自愿移棺另葬，而程观金前经狡执业未出卖，现有吴姓呈出契据给其查看亦默无言，俯首乞恩，情愿具结移棺另葬。程五妹亦愿具结，本应重惩，姑念乡愚，无疑从宽免其深究。程观金、程五妹均交差押令。移棺后，程观金釋归安业。程五妹该山并无分法，与程观金父非近亲，平（凭）空抬棺而具随同图葬，显悉贪吉唆橎之徒。移棺后仍口案发落。程观金等所呈归户二本并京摺三个及吴姓呈契二纸分别发还各结附卷。该弓手仿连绘图贴说呈核备查，此谕。

大清光绪七年八月下瀚吉日 吴其贞公支孙等敬立

（注：碑文中有字迹模糊难以辨认的，用“口”字代替）



　　细细读了碑文才知道记载的是一场程家和吴家因转让祖坟荫地后盗葬引发纠纷的官司始末。案情辗转复杂，村民程观金、程姚氏、程观福与村民程寿共有一块一分祖坟荫地，程寿五厘、程观金等五厘。咸丰七年（1857年）程寿将祖传荫地出售给同村吴姓，而程观金等三户祖荫地早在道光年间（1820年至1857年）由程观金祖父程振德出售给程寿之祖程添松为业，后在同治年间（1862年至1875年）程寿又将此地转卖吴姓。由于程观金久居较远下坞，也许并不知情，召集程家族人“扛抬多棺在祖坟顶之上丈余挖宕盗葬”引发纠纷而被告发至县衙。

公堂之上，吴家出具转卖契据，程观金等几番狡辩终感理屈词穷“亦默无言，俯首乞恩，情愿具结移棺另葬”。而县衙本应重惩，考虑悉同村邻舍关系，“从宽免其深究”。为防止后人再起纠纷，吴家吴其贞支孙呈请县府敕令“立碑警示”官司至此偃旗息鼓。

　　其实，风水祖荫纠纷在徽州屡见不鲜。聚族而居徽州人“尤重先茔”风水，认为风水福荫宝地“不仅求安，且欲以求福利”，所以，“民讼多山木、坟茔、嗣继”成为司空见惯现象，而“大都坟墓之争，十居其七”。

明代歙县知县傅岩在其《歙纪》卷五《纪政绩》中说道：“徽尚风水，争竞侵占，累讼不休……结而复起”。清代大学士赵吉士《寄园寄所寄》卷十一《故老杂记》中指出：“风水之说，徽人尤重之，其平时构争结讼，强半为此”，“祖坟荫木之争，辄成大狱”。

不过，聪明智慧的徽州人除了告官府衙裁断纠纷外，大部分纠纷还是乡鸣后，倚靠宗族和乡村会社组织自治力量调解处理，成为古徽州独有的“官批民调”现象。为了防止后人再起纠纷，徽州族人往往会恳请官府敕令将纠纷裁判结果“勒石立碑”刻在石碑上以警示族人，这也许成为徽州人独创。

　　快来快来，干酒！一叶孤舟招呼声打断了我的沉思。我定睛一看，大厅里侧小燕子、老姚、山边人、跃飞等早已频频举杯，品尝着竹笋、火腿肉、小河鱼等美味佳肴了。我连忙赶去坐下，大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举杯畅饮，祠堂大堂洋溢着一片幸福欢乐。

　　餐后，小燕子等美女相约去村中瞻仰洪、吴两家祠堂。 沿着村街走了约百米，在村服务中心后院便是洪家祠堂。只见巍峨矗立的洪家祠堂，仪门已不存在，眼见之处是六柱撑立五柱冬瓜梁横亘的宗祠享堂。祠堂正面悬挂着一块务“本堂”牌匾，前进已经拆毁，而祠堂享堂上方冬瓜梁，每隔一处便是精雕细作的木雕、砖雕还有石雕，据说，歙县桂林状元洪钧曾为之题写匾额：永思孝心。东西厢房在享堂两侧，保存还是完整。

沿着石板路铺就的村街一直向西，临街两旁皆是雕梁画栋，门檐耸立的明清时期古建筑，十分精美。千变、97、心海和默然等四位美眉依依袅袅挺立洪太来等老宅前，显露出妩媚娇美。在一处精雕细作门楼前，小燕子等几位美眉还花枝招展地翩跹作姿。

　　当我们走进村中著名民国老宅“世华堂”时，院子里几簇簇啼血杜鹃在争妍怒放，白墙另一面却画着“六亿天兵炼钢铁”宣传画，刻画着五八年大炼钢铁时期历史史实。

众驴友纷纷在“载福呈祥”的圆门洞前留影留念。走进这户老宅，令人惊讶的是雕刻精美的木雕装饰布满楼厅，八仙、松鹤、花瓶、河川、乌篷船、戏剧名角等民国时期木雕艺术品比比皆是，简直就是一个徽雕博物馆。正堂前挂着老宅吴氏后代各类奖状，我仔细一看，吴畿京，七十年代先进人物，教育战线红旗手。也许，这主人正是村中学校教师，勤恳本分，教书育人从而荣获这么多殊荣。

　　离开世华堂民宅再往西去，便到了清末民初所建的吴氏宗祠，气势恢弘、飞檐翘角的五凤门楼，门庭砖雕木雕石雕显示出的精湛精美的工艺，无不显露出吴氏宗族在显村气派和鼎立的势力，也揭示出这个村吴家在外经商鼎盛发达。我想，一座祠堂便是寄托这个村族人灵魂所在地方，在这姓氏杂居的古村落，三座祠堂也许成为了村人精神殿堂。

　　走到村头已是下午一点四十分了，村头百年的枫香树挺拔高耸，伞状树冠下遮掩着写有“豁然”字样的廊桥，透过廊桥的窗棂，外面是明媚世界：小桥流水人家，古树花田山崖，一幅江南春色锦绣画让人感觉诗一般的如痴如迷。

大树下一块磐石上刻有“如山如阜”字样，我突然想起，这显村原名叫显阜村，或因歙南方言音近缘故，村人倒是把“小阜坑”的名号叫得响亮起来。阜，有土包之意，也有特产丰饶一说。紫金山高耸云端，座落脚下小阜村自然当得“显阜”之誉。

　　这时，耳畔想起悦耳呼唤，我转目望去，只见千变美眉亭亭玉立在廊桥旁，我忙拿出手机留下她的倩影。待我们走到村口“中国传统村落显村”大理石石碑前，大家纷纷合影留念。

　　下午二点三十分，我们76名驴友高举徽州大论坛旗帜合影留念，在依依不舍中大家上车返回。

透过车窗，镶嵌在群峰峡谷和花田中显村渐渐远逝，而这座古老村庄史诗般厚重文化底蕴和紫金山千年历史沧桑深深镌刻在我的心灵深处，村民勤劳淳朴和善良，却如这春天明媚阳光浸润我的灵魂教会我们如何做事为人，这也许正是徽州大论坛的初心所在。

（文中图片除自拍外，大部分选自同舟等拍摄，在此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