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人诗集》——生活碎片中的诗意

铁缘人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河边人诗集》——生活碎片中的诗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文/杨俊友</span></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认识王玉明先生,我的眼光便走露了文采,并没有把先生归入文人墨客之行列,而是毫不犹豫地把先生敬之为英雄。眼中的形象早已有了归属,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关羽的灵魂之躯,廉颇背上的剑彩。殊不知铁骨亦有绕指柔。</p><p class="ql-block"> 王玉明何许人也?山西晋中市灵石县人,笔名“河边人”。</p><p class="ql-block"> 王玉明廉颇老矣,身长八尺有余,凛凛若铁塔;面若泰山经石峪《纪泰山铭》挂壁,颜面尽挂书卷气;鼻若宝鸡石鼓山石鼓文之魂魄,挺拔于墨迹的化身;两目若王羲之兰亭序清流急湍,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两耳若甘肃敦煌藏经洞,藏经百卷掩于内;口若《切韵》,是活的甲骨文,舌尖卷起的中古音,正用灵石方言打磨诗句。目上挂一镜若贵州望远镜天眼,探星球于指内,察世界之细微。</p><p class="ql-block"> 先生之胸怀尽装诗囊文袋,退休后编撰大型文史丛书《灵石古韵》,诗囊著有《河边人诗集》。散文、小说、诗歌等多篇在省内外报刊杂志发表。现任中国美协山西创作中心常务副主席;山西省楹联艺术家协会理事;山西省词歌协会会员;晋中中华文化促进会监事会主席。</p><p class="ql-block"> 2023年第一次在文化促进会见面,他赠送给我写的《河边人诗集》,读来如泉水叮咚,又若细流载叶,或若云岚绕山,也有松风解带。他的诗是通向灵魂路上的音符,是自然与心灵路上的韵律,是生活与思想的拨节。王玉明先生是从感情的洞穴里凿壁偷光,将“一颗钉子”“一只鞋”“一只空瓶子”写出诗意。又从生活枯萎的枝上开花结果,把一根“拐杖”“一瓶墨水”“一个旧书包”写出诗意。还曾从感情的黄昏中打捞出诗意,让“释怀的落叶”“我在雾里打坐”“红尘写意”这些冰山雪莲,沙中胡杨,海中珊瑚,诗人若没有在《诗经》里边打磨,在唐诗宋词里浸淫,在现代诗里兜风,是无法从陈旧破碎的世界里打捞出这些文化遗产的。</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一、诗人生活碎片里的诗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像小舟载着人/用草绳和信仰编成/丈量了险峰、波涛、雪山、草地/在华夏的版图上/盖满一双双鲜红的印</span></p><p class="ql-block"> 他是在信仰的屋脊上看鞋,看似俯视着微不足道的一只鞋,而他却是在理想的征途中,仰望世界。诗人把理想高瞻于一只鞋上,而把信仰放大到中国革命的路上。诗人是用问荆草而察金矿的见微知著,以微察广的独特视角写出诗的内涵。</p><p class="ql-block"> 古往今来,鞋履在文人笔下化作精神意象。苏东坡“竹杖芒鞋轻胜马”,一双草鞋载起“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豁达;庄子“弃其屦而走”,以丢鞋的洒脱喻超脱物累;明代徐霞客踏穿三十双麻鞋丈量九州,鞋跟磨蚀处是“达人所之未达,探人所之未知”的探索精神;红军长征中“半条棉被”的故事里,草鞋沾着泥霜走过雪山,鞋底的补丁缝补着信仰的坚韧。诗人在大千世界里,没有仰望高山,却盯在一只鞋上,仅五句诗,却踏出二万五千里长征的韵律。可见他的视角,一根绣花针,却穿越一个时空。</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钉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小小的金刚之身/千锤百炼烈火中铸成/伴着雄鹰飞天/月宫也有身影/跟着舰队远航/随着农民播种/千家万户有我/和世界同步前行/把零件铆成大器/支撑大厦层层/哪怕一把摇晃的凳子/也钉得牢牢稳稳。</span></p><p class="ql-block"> 诗人是一个海纳百川的人,我从他的钉子诗里看到钢铁巨人的臂膀,就如同一粒沙子看到海的呼吸一样。他用钉破虚空显微知著的哲学思辨思想,在描绘一个针尖大的世界,纬度却牵连着万波涟漪。</p><p class="ql-block"> 钉子是工业文明最原始的“缝合针”,秦始皇陵铜车马的青铜钉,将三十余片青铜片连缀成完整马舆,其菱形钉头与榫卯结构严丝合缝,见证“车同轨”的制度背后,是无数枚钉子撑起的机械文明。</p><p class="ql-block"> 更有“一钉毁一骑”的西方谚语,莎士比亚笔下《理查三世》中化作“马,马,一马失社稷”的悲叹,一马蹄少钉一个钉,失蹄于天下,道破最微小的零件亦可撬动历史天平。</p><p class="ql-block"> 《周易》“其亡其亡,系于苞桑”的忧患意识——最危险处,往往需要最微小的支撑。《楞严经》也语出“如一井空,空生一井”的妙喻,钉子楔入的不仅是木石,更是对“空有不二”的证悟:因其“有”,方显空间之“空”;因其“小”,才见世界之“大”。王玉明先生八尺铁塔的身躯却打磨出一颗钉子的诗,他的诗是思想感情钉在生活道路上的音符。如同月亮钉在夜空,只有时光才能感觉到他的光明。</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空瓶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它是穿越时空的过往/没有了昨日的风光/远离了街市的喧嚣/身在无忧中,忧忧/如子时的月光/山空空/云也淡淡/尘世一片宁静/风从瓶口吹过/打着口哨奔向远方</span></p><p class="ql-block"> 诗人总是在山水田园中寻找诗意,王玉明先生却把山水倒出来,找出诗意,因为他的目光就是美学的摄影师。没有心灵里美学的湖,是透视不出空瓶子的美学内涵。汉代东方朔《神异经》记载“空瓶取露”,言仙人以空瓶承接天降甘露,暗合道教“虚以待物”的修行观——空瓶不仅是容器,更是连接天地的通道,其“空”是接纳万物的前提。</p><p class="ql-block"> 清代纳兰性德“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曾以空瓶储泪,空瓶成了悲伤的容器,其“空”因情感的注入而饱满。</p><p class="ql-block"> 悲壮的空瓶当属南宋末年,陆秀夫背幼帝投海,忠臣张世杰将玉玺系于空瓶,沉入海底,空瓶化作文明存续的象征。诗人捡一空而注满诗意,弃一实而抛尽浮华。奔向远方的是诗人的空瓶载着取的露、储的泪、载着来世的玺,驶向灵魂的彼岸。诗人的寓意是用空,等待装满诗意的世界。</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诗人捡到生活的诗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拐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孤独而不是寂寞/独立其身/恪守一方承诺/锲而不舍的忠贞/不羡慕年轻的热情/不嫉妒舞场的欢乐/为夕阳红撑起一片天地/风雨无阻,形影不离/长相依,举杖前行/长相伴,步履蹒跚/路在脚下/主人远行,我也下岗/在挂满画屏和老照片的屋子/见证了最后的人生</span></p><p class="ql-block"> 诗人从岁月的红尘中捡到诗,又从黄昏的叶子中打捞起晚霞,他的诗都拓印着岁月的年轮,拐杖便是年轮的玳瑁指甲。《后汉书·礼仪志》记载,汉明帝每年仲秋为70岁以上老人授予刻有斑鸠的王杖,持有者享有免税、自由出入官府等特权,甚至殴打持杖者会被以“蔑视皇权”论处。苏轼有“竹杖芒鞋轻胜马”的旷达。诗人把竹节里藏着年轮的私语,裂纹中未寄出的信笺,还有丈量过晨雾漫过的山径,把月光碾碎,将步步生莲的辙印植入诗,拐杖不再是拐杖,是盘点人生的算盘杆。诗人手里总拿一根魔杖,掀起自然帘幕与历史碎片交织,赋予拐杖诗意的永恒性。</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墨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树郁郁葱葱比我高大/人们视频里也嫌我面孔单一/也没有海的博大/我记下山的过往/岁月的永恒/还录下了牛郎织女的情话/胸中装着唐诗宋词/五千年中华文化 /严冬我在宣纸上抱团/留白处是洁白雪浪和漫天梨花</span></p><p class="ql-block"> 墨水是一个人文化的泉水,也是知识的波涛,更是文人墨客文采的湖泊。墨水能成诗,必是诗人凝结在诗的贝叶上的一颗露珠。</p><p class="ql-block"> 苏轼贬居海南时自制“海南松煤”,曾因烧松制墨险酿火灾,自嘲“墨成不敢用,进入蓬莱宫”。他将松烟在窑火里折叠成蝶,经十万次捶打后,化作砚台里沉潜的鱼,磨墨声碾过三更烛影,墨汁便从松根的年轮里,漫出整个苏诗宋画的月光。</p><p class="ql-block"> 清代郑板桥的墨债诗愁,他以“墨债”自嘲卖画生涯,其《题画竹》云:“写来竹柏无颜色,卖与东风不合时。”</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诗人比起制墨着火和诗债墨愁要浪漫的多,他第一段,砚台收留了整座山的叹息。第二段,将整座江山都在笔尖上摇晃,以至于摇出五千年的文化。第三段,那些在宣纸上走失的墨,最终都沉淀成河,在历史的册页里,轻轻翻动着雪浪和梨花雨。</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一个旧书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它一直伴我前行/这么多年/无论风雨,无论酷暑寒冬/儿时装着石板、石笔、铅笔、课本/岁月匆匆它装着希望/开启了人生的航程/遥望过往/小院的乡愁依依/父亲的犁耙已高挂墙上/母亲的针线筐也布满灰尘/那盏煤油灯也不再闪烁/但这个打着补丁的书包/和不识字的母亲绣上的“学习”/点亮了人生的路</span></p><p class="ql-block"> 拴着每个人青春和文化的是肩膀上的那个书包,这个书包装着文化的灵魂,那条带子也拴着每个人的青春岁月。那个带子又寓意着自己的脐带绕颈,诗人把他写成诗,这是文化的血脉还在流动着。</p><p class="ql-block"> 作家莫言曾在散文中写:“父亲用部队发的黄挎包改作书包,肩带断了又接,补丁摞着补丁。” 这种“再生书包”承载着特殊年代的坚韧,布面印着的“为人民服务”字样,随主人走过田埂与课堂,成为一代人的精神图腾。</p><p class="ql-block"> 古人有“头悬梁”“囊萤映雪”“凿壁偷光”等勤学典籍,勾连杜甫、苏轼的文人意象,将书包作为承载时光与文化的容器。串联起求知者的精神传承,让每个褶皱都成为历史与个体记忆交织的诗行。</p><p class="ql-block"> 从母亲手缝的书包带,到孩子磨断的肩带,物理的连接暗含情感的传承——脐带相连。青布缝着褪色的云纹,针脚里藏着头悬梁的绳结,墨渍在帆布上洇成云,为人民服务的星图,背带磨出的毛边,是囊萤人遗落的光絮。</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诗人打理情绪的诗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释怀的落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白杨树下有几片金黄带露的落叶/随晨风轻轻落下/漫步中清爽舒适/秋的钟声敲响/在礼赞中放下/也是一种解脱/无怨无悔的青春/伴着春光明媚/听着蛙鸣/看着硕果累累/品着冰花雪月/时光匆匆飘下/终于归根</span></p><p class="ql-block"> 落叶知秋是每个人告别秋天时的吻,一片落叶是总结秋天的句号。更有《淮南子·说山训》载落叶预言:“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 战国时隐士天机子曾以“落叶知秋”之理,预言秦国灭赵的命运。此典如哲学棱镜,折射出东方智慧对“以小见大”的深刻洞察。</p><p class="ql-block"> 还有宋代宫廷立秋时的落叶仪式,将盆栽梧桐移入殿内,时辰一到,太史官高呼“秋来”,梧桐应声落叶。此俗将自然规律转化为礼制符号,叶落后宫人以金箔仿制“秋信叶”,缀于发间,形成“金风玉露一相逢”的美学仪式。</p><p class="ql-block"> 诗僧宗泐把《落叶》赋予落叶空境:“阶下满,树头空”,以落叶的聚散暗合佛家“诸行无常”之理。日本茶道亦推崇“空之器”思想,茶室内常置枯山水与落叶,观者于叶影摇曳中体悟“一期一会”的禅意。日本书法家近森孝恕就曾以“一期一会”书于屋,体悟书法艺术真谛,而成为书法大家。</p><p class="ql-block"> 素有“佛教熊猫”之称的贝叶经 ,将落叶视为自然与文明的双重载体。通过“叶脉即简牍”“腐叶藏《诗经》”“黍苗”呼应“落叶归根”的生命轮回,使枯黄成为孕育新生的密码本。</p><p class="ql-block"> 诗人把情绪刻在落叶上,化作诗的灵魂,无论是“见一叶而知岁之将暮”还是“一叶知秋”又呼“秋来”招手于“一期一会”也感叹“落叶归根”,都是无怨无悔的人生,且然纵身一跳,也是诗意的感叹号。</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我在雾中打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总是这个季节/我都乘风而上南天门/眷恋雾的又一次绕膝/青松翠柏列队/钟泉的甘露飘溢/远处红的枫/金黄的栌相映/2700米的山不算高/但连着远方游子的心/山间飞流的瀑布/激扬飞溅/湖中游艇上的呼声/和山的回音互动/山下梯田里沉甸甸的谷穗摇曳/我听见林中鸟雀的私语/和飞镰霍霍收割丰收年景/有人说有山必有神/我信/抱佛寺的钟声敲响/心诚则灵</span></p><p class="ql-block"> 雾锁住过山魂,也打开过尘世。雾又是自然渲染的一张宣纸,画过水墨山水。诗人想必也是在用诗绘一幅水墨雾化的山水画,他扒开自己眼皮的雾,“总在这个季节/我乘风而上”。</p><p class="ql-block"> 宋张君房《云笈七签》载:“修道者当于雾中观心,见雾起而不起贪嗔,见雾散而不生忧怖。”道教将雾视为“虚静之相”,认为雾中打坐可“涤荡尘心,契合太虚”。武当山道士更有“踏雾而行”的绝技,借晨雾练轻功,名曰“云踪步”。</p><p class="ql-block"> 唐诗中的雾意象,白居易:“花非花,雾非雾”,以雾喻情之虚幻,开朦胧诗先河。王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雾成为营造禅意的元素。</p><p class="ql-block"> 雾是自然的水墨,是哲学的隐喻,是艺术的灵感,更是自然呼吸的见证。从赤壁诸葛的战雾到蓬莱七仙的仙雾,从唐诗的朦胧到水墨量子的混沌,雾始终以其迷离之姿,让人类对其神秘色彩解读执着。它曾是草船借箭的谋略,是蓬莱仙境的幻想,是诗词歌赋的意境,终将化作未来文明的密码。诗人在雾的氤氲中,把人类文明的所有追问,都在等待一场更深刻的觉醒。</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红尘写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摘几瓣花片/诉说经年的芳香/凡尘里谁能独具风骚/跌宕的人生/燃尽经年的烟火/一缘梦遥寄相思</span></p><p class="ql-block"> 红尘是落在人世间的晚霞,所有人披着它进入黄昏。诗人是将这片晚霞定制成自己的婚服,牵着岁月的手,走进那滚滚红尘的。</p><p class="ql-block"> 早在东汉班固《西都赋》中就有红尘初相,“红尘四合,烟云相连”描绘长安城的繁华。这一意象源于西北黄土地上的车马扬尘,在夕阳下呈现赭红色,形成“红尘”的视觉原型。</p><p class="ql-block"> 佛教经典《楞严经》也载:“弃舍红尘,入山修道”,禅宗更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消解红尘执念。少林寺僧众践行“红尘浪里,孤峰之巅”的修行理念,将入世与出世辩证统一。</p><p class="ql-block"> 杜牧《过华清宫绝句》“一骑红尘妃子笑”,以荔枝驿传的奢靡映射盛唐衰象。《红楼梦》贾宝玉神游太虚幻境时,警幻仙姑以“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暗喻贾府兴衰。陶渊明“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的自述,将官场比作“尘网”。</p><p class="ql-block"> 诗人说:“摘几瓣花片/诉说经年的芳香”,都曾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可“凡尘里谁能独具风骚”?陶渊明也感叹:“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诗人又感叹“跌宕的人生/燃尽经年的烟火”。“红尘四合,烟云相连”,回到红尘的初怀,“一缘梦遥寄相思”。当夕阳给鼓楼镀上铜锈,诗人的红尘写意便成了未干的工笔画。画中人与自己的影子签订契约,用一生的思念,去兑换红尘中的月光。</p><p class="ql-block"> 我喜欢王玉明先生从宇宙的毛孔中抒发出来的诗,还有从眼角中遗落的艺术。这些小精灵打捞起自己丢失的生活,又捡回自己曾经的梦。将这些零碎的感情之叶,抛进思想的湖里,泛起生活的浪花,一波一波的涟漪正是我又一次激情澎湃的复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