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二姐微笑着向我走来</p><p class="ql-block"> 连日来,已在九泉之下的二姐老是在我的眼前晃动,我常常看见她微笑着向我走来,可是到跟前什么也没说就走开了,我多想拽住她拉拉家常,说说小时候的事,一起回忆一下往昔温馨的岁月,尤其是和她两个人在一起的幸福瞬间。</p><p class="ql-block"> 倒圪拉。过去农村种地,秋天庄稼收割后为了地歇收割后的土地通统都要犁一遍,刨起的玉米茬子要倒在犁过的土地上,一边倒一边犁。秋天学校放假,我就被生产队派去干倒圪拉的营生。姐姐大概嫌我寂寞就陪伴我倒圪拉。休息时我们坐在秸秆堆旁,姐姐就开始给我捉头上的虱子,每捉完一次我就感觉舒服不少。</p><p class="ql-block"> 穿旧衣。二姐穿小剩下的旧衣裳,母亲和大姐稍加修改让我继续穿。甚至穿到十几岁。有一年在外地修公路路过长治我去找二姐,她的同事们说,这不是穿着你姐的衣服嘛,不知二姐听了以后是什么心情。那一次,我在二姐处住了好几天,进进出出就是穿着二姐的衣服。</p><p class="ql-block"> 悄悄爱。 1966年我家盖房子,当时很困难,就是盖几间平房,还因为没钱停工好久。我当时当小工,二姐说我有功,从长治回来硬悄悄地塞给我一块钱,为什么俏俏怕母亲知道,因为那个时候家里太穷,那有零钱让你瞎花。可我也舍不得花,放在身上好久。</p><p class="ql-block"> 挑煤去。我们镇有个煤矿叫“老窑沟”,距离村上至少有五、六华里。家里没煤烧了,也不知道是为了省点拉脚钱,还是因为生产队没牲口派。母亲让我和大嫂二姐三个人到矿上挑煤,我是挑着竹篮,他们挑着萝头。我记得把二姐大嫂累的红流黑汗脸上的汗水一道一道的。现在想起来都心疼。</p><p class="ql-block"> 我拖累了二姐。我两个姐姐脑筋都特别好,大姐虽然没念过书,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筐,但在“文革”初期“老三篇”文章背得滚瓜烂熟。我二姐天生是念书的料,要不是为了看护我,一定是“文革”前的高材生,绝对不会有后边的后遗症,什么被下放回家,费了八布袋力气才恢复工作。我虽然很小不知道也没有能力送二姐上学,因为我才耽误了二姐的学业却是千真万确的,如果当年我是懂事的,就应该在二姐的灵柩前长跪不起以示忏悔。</p><p class="ql-block"> 二姐一直到20大几,才和姐夫结婚。没多长时间就又因为“文革”的过错回了家,在家滞留的时候我去了姐姐的村庄,我心里想着一定要为二姐做点事。住了几日,二姐说你去把我的自留地里那个粪撒开吧。我欣然答应,这一辈子我大概就是为二姐做了这一件事。</p><p class="ql-block"> 我结婚时二姐丢了工作正好在家,没有收入我去和二姐讲了此事,二姐在村里到处为我借钱,数字记不清了,总有1.2百元,那个时候家里有现钱的人不多,长治县的村庄当时比较富裕,要在我村别说200,2块钱也借不上。</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八十年代,物资还比较贫乏,人们的生活在逐步好转,可大多数人仍很贫困我和老伴虽然都是工人,工资收入养两个孩子还是有点入不敷出捉襟见肘,从表面看二姐可能比我过的好些,反正二姐对我时常挂念,来到我的家里不是看盛鸡蛋的盆里还有多少鸡蛋,就是看米面柜里有无存粮。我去她的家里离开时她总要给我带点东西,不是米面就是蔬果,反正不会让我空着走。我的两个孩子上大学,二姐都有资助。</p><p class="ql-block"> 我原来在长治合成化学厂工作,厂址在长治北地区,距市区尚有20公里。二姐已恢复原工作在市区蔬菜公司,她的家仍在长治县城,距长治市区上班的地方也有20多公里,我的两孩子还小,家里杂七杂八的事自然多些,有时她去我家也不管她请假与否,我常常把她强行留下照管家务。为了孩子们的读书和生活上的方便于1984年我調入长治市区一个单位,工作环境发生了变化,随即而来的是宿舍问题,女儿四岁稍微大些可以跟着我跑一段,当时儿子才一岁多点,没有宿舍怎么办,只好把儿子送到二姐家暂住,一直住到春节临近,整整一个冬天,有了住房才把孩子领回。</p><p class="ql-block"> 二姐对我的帮助太多了,我怎能忘记也不会忘记。</p><p class="ql-block"> 到目前为止,我们同胞姐弟兄妹一共五个已走三个,现在只剩我和大哥。这一辈子前半生我享受了四个女性的直接关怀,母亲、大姐、二姐和我老伴,正是她们的关爱鼓舞着我在人生的道路上坚定前行。</p><p class="ql-block"> 我深深地感激感谢他们。</p> <p class="ql-block">外孙女和孙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