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今天,于我是个特别的日子。感谢岳母!66年前的这一天,她老人家给我生了个媳妇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0多年前在职时参加一个拓展训练,魔鬼教头当着90多人面,咄咄逼人地审我:你和你妻子是什么关系?我说:合法婚姻呀。他怒吼:我是让你准确地描述一下你们现在的关系!我心说刚讲的也没错呀,但还是假装怕怕地认真回答:我们俩吧,现在就像、就像多年合租房子的好朋友,我偶尔对她耍耍流氓,她也不急不恼不报警……众人笑,魔鬼教头憋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不经意间,我和老伴风风雨雨已经一起走进第43个年头了。借用一位网友的昵称,也可谓“如歌似梦”,可要真说起来,风雨难计,歌挺长,梦太多。这里只能摘忆几段我们的非缠绵但值得永久怀念的——“青春往事”……</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小过门:差一点擦肩而过</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俩同年同月出生,同年同月上学,同年同月毕业,同年同月插队,同年同月返城考进银行——这时才第一次见面认识。但紧接着就差一点儿又擦肩而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考银行前,我作为下乡知青已被抽调到公社任广播编辑兼电影放映员,但我烦透了写东西,一心想摆脱。受当时一部电影《革命摇篮维堡区》影响,背着当个布尔什维克银行家的大“抱负”,1979年,我和大批知青报考了一家刚刚恢复成立的国有银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考试时,语文卷我故意马马虎虎瞎对付,数学卷我却认真细致求关注(据说全县第一)。好多年后,参加当年招干工作的我的老主任戳穿我:就你那点儿小聪明,我们早看出来了。还透露,他们之前就做过摸底调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如前</span><a href="https://www.meipian.cn/59aniabw"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8px; 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宽容的领导忤逆的兵</a><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文所述,考进银行简单培训后,关键的人员去向方案宣布前,小道消息说我将被分配到人秘股(人事秘书股,相当于现在的人事办公室合一部门),我一听就急了,赶紧找到行长表态:如果让我去人秘股,我就不干了,我还回公社。行长姓苏,很大度,还真做了让步,转天大会宣布,我被分配到了业务部门——社队信贷股(两年后又施计将我用在了办公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样,我才留了下来,才有了我和她的故事……</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37, 35, 8);">考入银行后未婚时的我。</i></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给同事撮合对象撮合成了自己女友</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入行没多久,忘了是怎么回事我就当上团支部书记了,那时单位绝大多数是刚入行的年轻人,大家朝气蓬勃,意气风发,我们团支部事事争先,就连全县大扫除我们都要争第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时的她青春荡漾,活泼开朗,又是各项活动的骨干——我的副手之一——宣传委员,自然成为小伙子们追逐的对象。反正我当时就知道我两个朋友总约她看电影。一次参加县里文艺比赛后,同事朋友们觉得和她搭档的小伙子有点儿那个意思,就鼓动我利用“职务”之便“工作”关系给撮合撮合。我也觉得他们合作很愉快挺合适挺般配,于是便找机会约她谈话,把事情挑明想促成她俩美事儿。没想到她慌不择言地回绝说不不不行,在我进一步做工作时,她跟我急了,俩人还吵了一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后来,我觉得我俩之间的关系渐渐出现了微妙的变化……</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37, 35, 8);">入职后苦练业务技能的她(珠算翻打传票)。</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再后来,我住了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医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入职两年后,有一阵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总是肚子疼,终于在一次疼得满地打滚后被抬进了医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两天过去了,输液,打针,吃药,但没有确切诊断结果,实际上疼痛感在第二天就象来病时一样突然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可大夫说还得住院观察几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接着院方找我商量:要不咱把阑尾割了吧,可能是它闹的,反正留那玩意儿也没啥用。我当即答复,好啊,心想又可以多住几天了。因为那时我正沉浸在从来没有过的幸福之中:单位所有人挨个前来探望,多年不见的男女同学也络绎不绝,好吃好喝好待遇,还不用下乡调查汇报写材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最最关键的,她几乎每天都去探望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然后有一天,她留给了我一封很长很长的信。信的结尾写道:“就怕我家里不同意……”</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冲破门当户对的枷锁</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她家开始还真不同意,后来也很长时间不愿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时虽然国家拨乱反正了,但民间传统意识中的门户思想还相当严重。她“出身雇农本质好”,满门革命军人;我们家出身正好是革命的对象“黑五类”之首,有阶级立场问题。而且两人形象外观上也反差很大,我的身高、面部组装有点儿像当时社会戏谑的那样——位列二等残废。性格上又太接近,就连行里烧锅炉的大妈都从另一角度警告我:你俩是针尖对麦芒——绝对不行。偏偏我一阵阵属倔驴的,人越劝我越来劲,还自己事先声明我有心脏病(曾经高考体检时说我心脏有问题没录取)。这一来搞得她家里越发不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先是她姐姐多次写信做她工作,接着她哥哥先后两次找我谈话。在县城外的一座小桥旁,我和他哥事业理想工作生活的好一顿扯,最后她哥回家汇报说,他说不过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于是,老泰山亲自出马,传我到他家面试。爷儿俩一边下棋一边聊,竟挺投机,很快首长就缓和甚至改变了态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到底是军人,爽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说来也怪,我和老人家好像自然有一种心灵的默契,平时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彼此的心里在想什么。你比如一年春节诱捕野狗……哦,这里说这事好像不太合适。算了,此段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很敬佩这老爷子!觉得选他做我岳父挺光荣的。她妈妈属于那种一吃饭就惦记给这给那个夹菜夹肉的良母型,我在她面前勤快地擦桌子洗碗拖地板,几次下来,她也就随女儿喜欢了。</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37, 35, 8);">她家同意后,与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在军营外合影。</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期间于她来说还有一个重大抉择——本可以有更好的归宿和前程:他父亲即将脱下军装,任选北京、洛阳、西安三地的一处干休所定居,而且至少可以带一个子女在身边,她作为家中唯一一个非军人,完全可以随父母走,从而摆脱“乡下”生活走进大城市。而那个时候,我们做梦也没梦到过我有一天会立足北京。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坚持和我留在了那个前途渺茫的县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后来她果然跟着我受了很多罪,直到90年代后,生活才渐有好转,到现在,用她常说的一句话叫“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嘛”……)</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