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昨日,我专程由新居乘地铁去看望年嘉湖边的那株老紫萝兰。都四月中旬了,可这株老紫萝兰还没开花,我急了。以为自年纪大了,忘了她开花的季节,要看她的风姿又要等上一年。一查百度,还差些日子,这下心里才平静了下来,“还没开,还能看她最美的风彩”,心里冒了一句。</p><p class="ql-block"> 其实,你急有何用?“十月怀胎呀!”她还没到时间了。</p><p class="ql-block"> 是的,我记错了。她应该是四月底到五月上中旬才开花了。但,我太想她了。</p><p class="ql-block"> 是啊,我在这湖边住有三十余年了,看她,也就有三十余年了。对她,有了很深很深的感情。</p><p class="ql-block"> 她,冬天,没有了绿叶的庇护,她的身子骨完完全全地裸露在了世人面前,最粗部分有饭碗口粗,是这株紫萝兰的脊骨。再往上看去,由粗变细,把个廊的顶及边沿铺的满满的,廊顶上的形成了网状,看去就像诊室里那人体经络示意图,把她的一身展示的清清楚楚。而边沿吊着那一根根细细的蔓枝,灰黑灰黑的,像少女的丝发,从头上垂了下来,那风儿吹来,它便飘了起来,这时她在你眼前,活了,有了生命 。</p><p class="ql-block"> 春天呢,先是嫩芽吐出,给你的感觉,她复活了。再稍往后,叶片儿抖开,颜色也变得绿了起来,她换装了,她无私地把整个长廊裹得严严实实。长廊,这时穿上了绿色的衣裳。到了春末夏初,她已由少女变成了成熟的大姑娘,丰盈了起来。那一串一串的花儿开了,有淡白色、水红色,更多的是浅紫和深紫色。这时的长廊,成了名付其实的“花姑娘”。她,引蜂招蝶,更是把人们对她的爱都吸引了过来。以前,是女青年穿着鲜艳的衣装来与她相亲似的,拈着她的花串儿,深情地望着,让人拍下一张靓丽的照片。而今这里已不是女青年的专利,那些爱俏的余老伴娘们也穿得花姿招展,还加上各色纱巾,大摇大摆,毫无羞色地与紫萝兰花儿蓖起美来。这长廊呀,十分的热闹。</p><p class="ql-block"> 有很多像我一样爱美的糟老头,这时也穿梭在人群中,有的是扛着长枪大炮,在这里摄影;有的是架起画架,或素描,或油画,或水彩,真是笔下生辉;有的却没他们这些人复杂,看去,只是带了一双眼睛,在这里东张西望。其实,他们的大脑在“摄影”、在“画画”,然后根据捕捉到的画面,唤起他们的灵感,写出一篇篇文章,一首首诗词。不信,我昨日就写了一首《紫萝兰》:冬无起色伏旧亭,满目枯滕老鸦昏。一到春天风声起,花开色艳吐芳芬。</p><p class="ql-block"> 夏天了,花儿退了,叶儿绿色更浓了起来。这时来这里的人们少了。有的是些来躲雨避阳的人,也有的是架起乐器在这里吹拉弹唱的,还有的票友在这里“衣吖衣吖”的吊起了嗓子。也有的朝捧一本书,晚喝一口茶,幽哉乐哉地纳着凉,享受“爽歪歪”。</p><p class="ql-block"> 秋天了,那豆荚儿变黑了,叶儿也变黄了,又是另一幅景像。有些人开始为她悲伤了起来。但我却在想,“悲伤什么?”这时的她不又是另一幅画儿,一幅成熟的画?你看黄色叶片在夕阳的抚摸下,她变得金灿灿的,好看极了。那黑色的豆荚,一串一串的,微风吹来,一摇一摇,豆子仿佛如鼓捶,将豆荚敲得隐隐作响,好似风铃。她又像是在告诉人们,“冬天要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p><p class="ql-block"> 是啊,这就是年嘉湖边上的那株紫萝兰。</p><p class="ql-block"> 二O二五年四月十七日于长沙陋室</p> <p class="ql-block"> 注:开花的照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