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冷杉林尽头,株株古树以青铜色枝干低垂的姿态仰向冰川。它们的根系十指紧扣,在岩层褶皱里摸索了三五百个春秋,直到触到冰川冷硬的额角。 </p> <p class="ql-block">阳光惊飞了松针间的雪尘,我们背靠皲裂的树皮合影,指纹与年轮的螺纹在瞬间重叠——那些被苔藓吞没的裂痕,分明是冰川用冰碛在树干刻下的等高线。 </p> <p class="ql-block">冰川在天际刷出棱角分明的折痕,像诸神遗落的刻度尺,而古树颤抖的年轮里还卡着冰河世纪的碎屑。 快门声中冰棱悄然断裂,清脆的声响撞进年轮的空腔。</p> <p class="ql-block">暮色将冰舌舔成了蜜色,我们忽然明白那些向下生长的根须与向上攀援的冰锋,原是时光锻打的两柄剑:一柄刺穿地壳啜饮暗河,一柄剖开云雾收割流星。 </p> <p class="ql-block">我们举着镜头来回丈量,既像在重写某种注定留存的碑文,也在生命长河多些深邃࿌美⃑ൢ丽⃑ൢ的̥⃐思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