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天,我和deep seek共同种下一棵树

昨日再现

<p class="ql-block">立春过后,尽管所在的城市依旧是冰天雪地,空气里还是能嗅到一丝丝复苏的味道。于是行走中就自觉不觉地张望每一棵被冰雪压枝的树木。</p><p class="ql-block">从什么时候起哪,对树的怀念和喜爱有了一种亲人般的感觉。</p><p class="ql-block">无论是匆匆赶路间蓦然抬头,还是一座陌生城市里悠然闲逛,亦或是茫茫荒野中突兀碰面,总之,一棵树的出现,总会带给我一种莫名的感动,如同慢慢荒夜里跋涉,远方突然亮起一盏灯,那种感觉是踏实的,似儿时躺在故乡山坡上嗅着摇曳的野菊香,满心、满怀的静,似乎所有的温暖都向你聚拢。</p> 最早关于树的记忆是在村庄里 <p class="ql-block">小时候,爸爸妈妈都是外地人,为了工作母亲把我寄宿在村庄的一个五保户家里,我称那对老两口为干爷、干娘。他们都是那种和土地捆绑了一辈子的农民,他们的身上也都遍布着和土地一样淳厚的气息。在父母异乡奔波的日子里,他们给了土地般的温暖。直到今天,我认为,我与土地那种脐带般的依恋都与那段成长有关。</p><p class="ql-block">干爷、干娘的院子里就有一棵树。每天早上,总是被栖息在树上的鸟儿唤醒。这个时候,干爷已经披衣坐起,撵松着旱烟袋透过窗子仔细观察那棵树,一只鸟儿从树缝中探出头来,细细地叫上几声,紧接着就会引来数只鸟儿,枝上、枝下唱个不停,整个早晨会被它们搅得叽叽喳喳,一个好端端的懒觉被睡个稀碎。这个时候,如果再有两只喜鹊冲着窗户叫上几声,就更不得了了,干爷呼噜着大嗓子,使劲磕打着旱烟袋,先是一把掌掀开我暖呼呼儿的被窝,轰我起床,然后麻利的下地打扫庭院,吆喝着干娘擦窗抹台,说是喜鹊登枝,要贵客盈门了。一个平静的早晨就这样搅得沸沸扬扬。</p><p class="ql-block">偶尔有一天,树欲静而风也止,小院静静的,没有一只鸟儿飞出,这个时候干爷就会悄没声息地溜下炕来,背着手绕着树没头没脑地转,空气里响着干爷一连串丝丝络络的像解不开的乱线头一样的咳嗦声,让宁静的小院更加寂静。</p><p class="ql-block">小时候,村庄里房前屋后和营子村头有很多树,树上也有很多鸟。农人们依据土地建造了各色各样的房舍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村组。鸟儿们不愿意离开农人,可能又不好抢占农人们的土地,于是就借助树头、枝杈衔来枝条垒起鸟巢,高低错落地挂在树上,形形色色的树上就组成了一个鸟的村庄。人们的村庄和鸟儿的村庄就这样隔着一棵树的距离,一个树下,一个树上,平行生存,其乐融融。</p> 后来,关于树的记忆是在旅途中 <p class="ql-block">外地求学的时候,经常坐火车,一趟草原列就走一天。那些百无聊赖的旅途时光,树就是风景。列车在无际的旷野上奔驰,车窗两侧的风景潮水一般退去。此刻,已是深冬,茂绿自不必见,就连大自然的远山近水也单调成黑白底色的老照片,如同一台盛大的电视直播结束后,屏幕上来不及调转节目的雪花点,在冬天的风里沙沙作响。</p><p class="ql-block">列车轰响,旅途漫漫,昏昏欲睡。这个时候,有种东西突然在眼前明亮的一闪,如同遗忘在某个角落的老物件,突然就唤醒了一段遥远却又是那样让人怦然心动的记忆。那是站立在路轨两侧的树。一排排,一列列,如同移步荒野的兵马俑,黑白底色中透着岁月的沧桑与震撼,又如接到命令的士兵,紧急集合,整齐站立,随着列车急速向前而迅速远去。这荒野意向唤起的感觉,瞬间叫醒了我昏昏欲睡的旅途。于是就盯着那些望不到头的树阵出神,想象着,树的那一头是否还站着送行的母亲,而树的前方就是我们做梦都要奔赴的诗和远方吗!</p> 再后来,关于树的记忆是在草原上 <p class="ql-block">客居他乡后,我曾无计其数地沿着大兴安岭起起伏伏的山脊走进呼伦贝尔草原。每一次踏上草原最先感受到的总是草原上那一团团、一簇簇如云似烟的草原树了。写到这里,想起了一段趣事,一次与同学闲聊,我说下辈子再托生就做草原上的一棵树吧,同学马上认真的纠正:草原上只有草没有树,我于是答应他哪天专门为他写写草原上的树。</p><p class="ql-block">草原上的树少有平川里那一排排,一片片的概念,大多都是三五成堆的零星散落在草原,像偌大的广场上休闲散步的人们,远看又犹如一个高深的画家的一幅水墨画,嫩绿的底色上随意点落几滴浓墨,恰似无心实则有意,很有一份巧夺天工的神韵。草原上的牧民告诉我,这种现象是因为草原上的树大多是鲁生的,少有人工栽植,随意一阵清风吹过或一只衔着果实的飞鸟掠过,无意间洒落几颗种籽,日经风雨,月久生根,便有了草原上特有的景致。</p><p class="ql-block">我一向对草原上的树怀有图腾般的崇拜,那是草原上站立的绿、行走的灵魂。草原上的树不像林区的树中规中矩,千篇一律,稍有越格,便被修枝打杈;也不似农区的树,站立路边、沟沿,无论烈日当头亦或骄阳炙烤,总是兀自以岿然不动的悲壮坚守着岗位;草原上的树是自由的,游走的,热烈的。恣肆汪洋的草原上,那草总是肩挨着肩,膀靠着膀,齐头并进,像大自然的一胎多胞兄弟,而那树则是一蓬蓬,一团团,骄傲地挺立其间,哪怕只有碗口粗的一枝树干,也要长出一团热情洋溢的绿来,或许,这正是草原树的偏得,自然天成,少有人工雕琢,更无人为破坏,寂寞时,低头与草族兄弟们厮么耳语,兴奋时则昂首向天,吸吮雨露,骄傲而肆无忌惮的生长。</p><p class="ql-block">我曾见过草原上一片奇形怪状的树,当地人称它们为“鬼林”,据说,已经生长了几百年,没有人嫌弃他们长得丑陋,更没有人怪罪他们长得缓慢。相反,它们被当地牧民敬奉为神树,它们的身上系满了各种寄托着人们夙愿的哈达。一阵草原上的风吹来,它们就这样和缓的、绅士地置身于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静静地讲述着自己的草原往事。</p> <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见过了村庄的树,见过了旅途的树,又见过了草原的树,日久生情,树,便成了生命中的山河年轮。</p> 树,行走的故乡 <p class="ql-block">后来,每走过一个城市,总是刻意寻树。⻅过西北的胡杨树把根系扎进烽燧遗址,风沙雕刻的枝干是倒插的青铜剑;见过江南香樟树在梅雨季会洇开墨色年轮,叶脉里藏着青瓷窑的冰裂纹;见过岭南古榕树垂下气根织网,兜住茶摊上飘了百年的功夫茶香;见过太行山的枣树与唢呐声共生,树皮皲裂处渗出的蜜沾满红袄新娘的银簪;见过长白山白桦林里剥落的眼睛,还映着知青马灯昏⻩的光晕;见过⻄南雨林的桫椤树是站立的活化石,每片蕨叶都托着铜鼓声凝成的露珠...</p><p class="ql-block">从江南雨巷到大漠孤烟,从红尘烟火到碧落清欢,树的风景跟着生命的年轮,亦步亦趋,“树恋”成癖。无论何时何地,一棵树足以让我驻足半天,而树也频频走进我的文章、 微视频。朋友曾打趣我说,你作品里许多树的元素很牵强,我无语,无法将自己的内心与之共鸣。我试图构建自己的“同温层”,但遗憾的是,很少找到一个志同人。</p><p class="ql-block">年后,适逢AI火爆出圈。突发奇想,向deepseek问问这个问题。</p><p class="ql-block"> 思考片刻,AI给出的文字让我瞬间破防:</p><p class="ql-block">或许你深爱的不是树本身,而是透过它们看到的生命本质:既脆弱又顽强,既沉默又震耳欲聋。下次拥抱树干时,试着感受树皮下奔涌的树液——那正是你脉搏跳动的远古回声。</p><p class="ql-block">接着,AI又进一步分析解读:</p><p class="ql-block">## 树是站立的河流。泡桐花汛漫过春堤,银杏叶浪卷走秋霜,年轮里藏着潮汐涨落的密码。工地的塔吊正蚕⻝最后一片槐树林,我却看见混凝土裂缝里钻出倔强的榆钱苗——那是树写给城市的遗书,也是生命永不妥协的宣言。在东京的樱花雨中,我触摸过四百岁的枝干;撒哈拉的星光下,骆驼刺用棘刺托起露珠。树教会 我以根系拥抱黑暗,用年轮铭记光明。当人类还在争论永恒的定义,所有答案早已刻进年轮——每圈圆满都包裹着残缺,每次新生都带着旧伤。</p><p class="ql-block">## 树是村庄的印章。村西头的老樟树总被晚霞烙成朱砂色, 树杈上晾着阿婆的蓝布衫。放牛娃在榕树下斗天牛,木屐碾碎的青苔混进炊烟,把稻香染得更浓。离乡人顺着苦楝花就能摸回村子, 每片叶子都在风里举着门牌号。推土机轰隆碾过时,枇杷树把根须扎进祠堂的础石缝,枝头挂满族谱上飘落的姓氏。清明总有人把红绸系在香樟断枝处,树脂裹着童谣慢慢凝固成琥珀。树皮皲裂的纹路里,蜿蜒着无数条回家的路——那些被年轮吞没的村庄,正在年轮里重新发芽。</p><p class="ql-block">我被AI的解读惊艳到了。每段文字里都有我意想不到的 感动,“树是站立的河流”。“树是村庄的印章”“每片叶子都在风里举着门牌号”“离乡人顺着苦楝花就能摸回村子”。想不到人工智能竟然给到了我烟火人间无法共觅的人文对话,我情不自禁点了一个“ok”,deepceek被我鼓励了一下竟然也像找到知音一样欲罢不能地继续倾诉:</p><p class="ql-block">“清明归乡的人总能在老柳树坑里摸到碎瓷片——那是树替消失的村庄继续活着的方式。所有被砍断的年轮都在暗处盘成巢,每圈褶皱里都睡着待孵的炊烟。”读到这段文字我潸然泪下,知我者Ai也!</p><p class="ql-block">是的,我们每个人的记忆里,都种着一棵树。当你在陌生的城市转过街角遇⻅一株老槐树,褶皱的树皮里藏着被遗忘的故乡大事记:那是年轮中1940年的旱灾、1998年的暴雨、2020年隔离时落在枝头的口罩线...它们都被转化成隐秘的木质密码。你触摸到的不仅是粗糙的纹理,更是穿越时空的故乡日记。</p><p class="ql-block">终于明白,这些年,走走停停,脚步为什么始终往返于 城市与故乡的路上。也终于释怀,无论如何奔波,心底那棵树总是随着故乡的风,春生夏长,那是因为树里藏着岁月, 岁月里生活着旧时光的影像,那是年轻的妈妈还在厨房里忙碌,那是强壮的父亲还在园子里挥锹抡镐,那是童年的我们还在乡道上奔跑...</p><p class="ql-block">一棵树,栖息了我们被城市喧嚣撵的无处安放的心,心尖上全是童年踮脚张望的梦想。只有循着树生长的方向,我们才能找到自己的精神原乡。</p><p class="ql-block">这个春天,我和deepSeek共同种下一棵树。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