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后的一株桃树

听风看花朱敏

　　和众美友前往平谷赏桃花。

诗人笔下，桃花“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千朵稼芳倚槛斜，一枝枝缀乱云霞”，诗人往往聚焦于桃花的花色，花形。

画家笔中，从宋画小品到明清卷轴，桃花或以折枝花卉，或成果实入画，呈现花之清雅，果之甜美。

　　然而，我们此行前四天，北京迎来一场持续而强风力的大风，平谷桃花花海如何？对劫后桃花盛放的境况多少打了折扣，降低了灼灼桃花的期许。果然，一路行车所见桃树，红云褪去，叶尚未出，枝桠凸现。

　　即来之，则安之。

想想李白，面对家中桃树，感叹桃花“三千阳春始一花”，感叹“结实苦迟”，在漫长的等待中，看了花开，也要看花谢。

想想白居易，独自前往看桃花，也碰上了“日暮风吹红满地”，还感慨落红“无人解惜为谁开？”我们今日就做回白居易，在风后前来赏桃花。

桃树上的花吹落近半，风吹落花瓣的桃枝，丝丝花蕊依然挂红。不知是持续的风吹走了花瓣，还是新翻的泥土埋葬的飘落的花，没有满地撒红。

　　少了“一树繁英奇眼红”，那就寻找残留花的树。于是，发现了这棵树。树高低二枝，主干苍劲虬枝斜生，花枝疏插，花深红浅红如美人妆容。另侧新枝，低矮近人身，花枝茂盛，人近前，可覆其身。想起古人品评梅树姿态以曲、欹、疏为美，此株桃树似乎也具备了曲、欹、疏姿态之美。且因花枝疏而低，花保留完好，绿叶新生，当此次赏花一大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