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

常顺

秦岭——淮河以南的江淮、江汉、陕南、巴蜀等等地区生长着一些特有的树木“槐树”。槐树浑身是宝，“槐树叶”晒干做药材、“槐树叶”晒干粉碎做畜牧饲料、“槐树干”成材了可以做建房用的梁柱、她还有一宝就是“槐树花”。

阳春三月，江汉平原北边的“南阳盆地”底部襄北平原上的村庄里、岗峦上、水库旁、山坡上生长的耐旱树木“槐树”。一到三月“槐花”飘香，白色、绿色、紫色……枝头上挂满了“槐花”，香喷喷的“槐花”绽放枝头，她不妖艳、不媚俗、不婀娜多姿……但是她高高悬挂在那长满荆棘的槐树上绽放芳香。

槐花，她是那么普通、那么善良、那么单纯的花开花落在那春夏之交绽放一瞬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了，谁也没有把“槐花”当花一样欣赏，谁也没有把“槐花”当花一样宠爱，谁也没有把“槐花”当花一样看待，她依然傲立在那春天里。

小时候家家户户孩子多，粮食不够吃，到了春天闹饥荒的日子里，孩子们便爬上槐树打槐花。没有对那诗情画意的美景的欣赏，只有对填饱肚皮的渴望，爬上那高高的槐树，爷爷奶奶张开床单，我拿着棍子敲打着树枝上的“槐花”。一上午我和爷爷奶奶在房前屋后那几棵爷爷的爷爷王天心亲手种植的槐树上打了一箩筐“槐花”。

我和爷爷奶奶把槐花拿到“后头沟”小河沟旁边的“白堰塘”里，用水把“槐花”洗的干干净净，白花花的“槐花”，是那么晶莹剔透，洁白无瑕。奶奶用小麦面粉把“槐花”兑上水、盐、掺合起来。一会儿一大盆子“槐花”放进蒸笼里，在灶台上架上柴火烧起来了。三十分钟后香喷喷的一笼“槐花菜”出锅了，中午饭就是槐花菜了。

一大家子10多口人就这样一人一碗“槐花菜”来填饱肚子，我和爷爷蹲在墙角，爷爷还会剥开一粒“蒜头”塞到我小嘴里，“槐花菜”配上“蒜头”吃，吃起来美极啦……。

缺吃少穿的岁月过去了，改革开放40多年了，人民生活幸福了，温饱解决了，人民开始了追求那“五子登科”（房子、车子、票子、位子、孩子）的目标。而忽视了那些年吃过的大自然馈赠给农民的菜肴：槐花菜、芝麻叶、地光皮、马齿苋、南瓜花、香椿叶……。

随着城市化、工业化、现代化大家离农村农业农民越来越远了。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牢记那黄土岗峦上峥嵘岁月，勇于担当、服务社会、服务人民、报效祖国的路永远在路上。

（文:深圳市盐田区作家协会会员 王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