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文字编辑/雪花❄</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图片/网络(致谢原创)</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最近几天,银行正在展开稽核工作。会议室里稽查人员在翻腾着铺天盖地的传票和资料。紫嫣刚上楼时,与一个手里拿着杯子出来倒水的稽查人迎面相撞。这不是三年前患类风湿的蒲经理吗?她看上去状态还不错,紫嫣笑眯眯的很亲热地跟她打招呼:“你好,蒲经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哦,紫嫣呀!你还好吗?”狼腰虎背的蒲经理浓浓睫毛下一双热情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紫嫣。</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你的类风湿怎么样了?”紫嫣搂了一下她那阔阔的肩膀,用探寻的目光问。</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哦,我好多了!每天吃4颗白芍,每周吃一次甲氨蝶呤,类风湿因子已经降到300以内了……”她愉快地说着她的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下次再去复查,就可以停甲氨蝶呤了。”她嘴唇上跳动着像太阳光一样一闪一闪的一丝笑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紫嫣看着她那粗大有力的手指,周周正正的,跟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就好奇地问:“你现在对类风湿没有什么感觉了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是呀,没有感觉了,跟生病前一个样。”她的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光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她看见紫嫣怔怔地望着她的手,她也瞥了一眼紫嫣歪斜的手, “白芍真好!原来我的手指还有些红肿,吃了一段时间的白芍后就不红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就是要听医生的话,老老实实地吃药。刚得类风湿的时候,我专门买了一本书……” 她又若有所思地对心不在焉的紫嫣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紫嫣的内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同样的病,为什么别人控制得那么好,自己却是一团糟呢?当然,发病的原因不一样,疾病的轻重程度不一样,各人对药物的反应也不一样,这就是个体差异呀!自己的病是因为大量失血后导致的内分泌紊乱。当时,崩漏需要止血,类风湿却要活血,这是一对很难平衡的矛盾呀。因为错综复杂又困难重重,所以才延误了病情。再加上自己的身体对药物非常敏感,非常抗拒,在类风湿人群中算是一个另类吧。</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紫嫣打蜂针的时候就听说本院有个名中医,专治疑难杂症,尤其对类风湿有独到之术。这个信息当然不能放过。国峰起早贪黑地替紫嫣排长队挂号。诊室外乌泱乌泱的病人像赶集一样川流不息。</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秦大夫的药我已经吃了两年了,我现在手也不酸了。还是坚持来……”一个手里织着毛衣的胖胖的女人悠然自得地跟坐在身边的紫嫣闲聊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你刚有点感觉就来看了,我都十多年了,怕是——难了。”紫嫣喜忧参半的表情里透着一种隐隐约约的期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这时,坐在门口的医导将紫嫣的病历本递进去了,紫嫣就很快闪进了诊室。</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理着小平头,戴着大口罩,穿着白大褂的秦大夫用平静而深邃的目光审视着他的病人。他一声不吭地号了号紫嫣的脉,然后让紫嫣伸出舌头来,看了看紫嫣那舌红、苔黄腻带有齿痕的舌苔,又轻轻询问紫嫣病情。紫嫣很熟练地陈述了自己的种种症状。秦大夫静静地听着,紧锁的眉头似乎跳动了一下,便对着电脑面前的学生小声说:“桂枝知母汤”,电脑“嗤嗤嗤”地生成一单15味药的处方。紫嫣如获至宝地接过处方。秦大夫交代:“今天晚上的“面面药”可以抖掉一点。”紫嫣点点头,出门就将药方递给在门外等候的国峰。</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回到家里。国峰气喘吁吁地放下东西,就迅速打开液化灶开始煎药。蓝色的火苗舔着锅底,锅里“噗呲噗呲”冒着热气,一股中药的清香味径直往紫嫣的鼻孔里钻。紫嫣深深地嗅了一口,“哦,真好闻!”她笑嘻嘻地对厨房里的国峰说:“闻着很舒服,这副药应该服吃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国峰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黄褐色汤药递过来。紫嫣吹了几下,便咕噜咕噜往肚里咽。遵医嘱 ,当天晚上的“面面药”就减了豌豆大的一小点。吃完了那几小包中药后,紫嫣感觉,胃痛和口干舌燥都有所缓解,舌苔也稍稍退了一些,可关节依然疼痛。如此这般,紫嫣认认真真、持之以恒地服了半年的中药。小毛小病的倒是医好了,就是风湿痹痛没有多大改观。</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一个类风湿患者告诉紫嫣,她正在吃一种用快递邮来的中草药,效果还不错。紫嫣要了电话便火速射过去。对方确认紫嫣是类风湿性关节炎后,就给她发了三大包带处方的药。紫嫣捏着鼻子喝下那又苦又涩、气味难闻、浓稠的黑色汤药后,居然感到关节松了许多,再往下喝,却有些乏力,再往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打视频电话给那个私人医生,医生叫她伸伸舌头,医生看见一个焦黑得像锅底一样的舌苔,就对她说:“你的身体太弱了,不服吃我的药!算了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紫嫣还想说什么,电话那边就“嘟嘟嘟”地挂了。紫嫣冷静地想了想:这个医生的药,剂量很大,祛风除湿的“防己”居然用到30克,这可是毒副作用较大的虎狼之药啊!当然,也只有虎狼之药才能驱邪。但是,药力过猛反而伤了正气。而秦大夫的药比较平和,能扶正,却除不了病灶,感觉不疼不痒的。要是能把二者结合起来就好了。让秦大夫的药再凑上一把火不就两全其美了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在一个停诊的下午,紫嫣溜进了医院。听说秦大夫在开会,紫嫣不管不顾地走到会议室门外,请一个穿制服的门卫帮她叫一下秦大夫。秦大夫双手插进上衣的口袋里,迈着迟缓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出来,在门口张望的紫嫣很快迎了上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秦大夫,我有事找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秦大夫用疑问的目光望着紫嫣,“什么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我在你这儿吃了半年的药 ,精神好转了,但是关节还是改善不大。”紫嫣开门见山地说,“最近我吃了葵洲一个医生的药,反应很大。才三道,关节就松多了。但是,却很乏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紫嫣的话像磁铁一样,一下子就把秦大夫吸引过来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他的药一大包,”紫嫣边说,边轻轻拍了拍往她胳膊上垂下来的一个碎花挎包,“我这里有药,还有处方。”紫嫣蠕动着薄薄的嘴唇,嘴角上泛起一丝神秘的彩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秦大夫的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从紫嫣的嘴唇上移到碎花挎包上,还在那儿停留了几秒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要是你们俩的药能综合一下,达到一种平衡,就好了。”紫嫣点播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于是,秦大夫便跟着紫嫣下了楼。他们进了诊室。紫嫣就掏出包里的药和处方,规规矩矩地摆在桌子上。秦大夫机敏地掏出手机,对着处方闪了一下。又打开那副散发着淡淡中药气息的药包,用手扒着那些树皮草根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翻。紫嫣兴奋的目光追寻着秦大夫的一举一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一周后,紫嫣怀着十分期待的心情挂了秦大夫的号。当拿到方子时,紫嫣看了又看。秦大夫毕竟是秦大夫。秦大夫的风格依然不变,方子的基调不变,剂量不变,连味道也没有变。只是增加了一味名叫“火把花根”的风湿药,剂量谨慎得只有5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紫嫣又踏踏实实吃了一年秦大夫的药,类风湿还是那个类风湿。 此后,紫嫣也就再没有跨进秦大夫的诊室了。</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