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菊桃写春秋

皖嫣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文字摄影:皖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美篇账号:58934000</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拍摄时间:2025 /4 /6</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拍摄地点:上海植物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拍摄器材:Apple iphone 13 Pro</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正文字数:1348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四月熏风醉人时,我沿着上海植物园的曲径寻访牡丹,却在转角处邂逅一片绯色云霞。那几株花树将桃的柔媚与菊的清雅糅合得天衣无缝,层层叠叠的朱红花瓣如流苏垂落,竟比牡丹更先夺去了游人的目光。清代《广群芳谱》曾载“菊桃”,却不想这失传百年的芳华,此刻正在春阳里舒展着身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谈及菊花桃的历史,不禁让人感叹其命运的波折。据记载,菊花桃原产于中国,在清朝之前便已有栽培。然,不知何故,这一珍稀品种竟一度失传,直至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才从日本重新引种回国,重新焕发了生机。这一经历,不禁让人联想到“失而复得”的美好,也让人对自然界的奇妙与生命的顽强充满了敬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菊花桃,一个听起来便带着几分诗意与神秘的名字,它并非菊花与桃树的杂交品种,而是实实在在属于桃家族的一员,隶属于蔷薇目、蔷薇科、李属,是一种落叶灌木或小乔木。它的枝干灰褐色,小枝则光滑纤长,随着光线的变化,或显现出红褐色,或转为鲜亮的绿色而向阳的一面更是呈现出迷人的红色,如同一幅细腻的水彩画,让人赏心悦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看,这一树火红的菊花桃,枝桠间正流淌着时间的密码。虬曲的灰褐色枝干分明是桃树的筋骨,可那些垂丝般的绛色花瓣却像极了陶渊明篱下的秋菊。细看这花中隐士,每片花瓣都似工笔描摹的苏绣,披针形的瓣叶在风中轻颤,恍若李商隐笔下"飒飒东风细雨来"的绮丽。花蕊处一点金黄,恰似镶嵌在红绡上的琥珀,引得蜂蝶为之癫狂。这般形貌,竟让《诗经》里“桃之夭夭”的明艳与“采菊东郊外”的淡泊在此握手言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站在这一树繁花之下,我不禁想起了古人对于桃花的诸多赞美。唐代诗人杜甫在《江畔独步寻花七绝句》中写道:“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虽非直接描绘菊花桃,但那份对桃花之美的热爱与向往,却能跨越时空,与今日我面对菊花桃时的心境产生共鸣。菊花桃之美,不仅在于其形与色,更在于它所蕴含的文化意义与情感寄托。它是大自然赋予我们的一份珍贵礼物,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双手抚摸粗糙的树皮,指尖传来历史的震颤。这树原是华夏旧相识,却在清末乱世里悄然隐退,如同《桃花扇》中李香君遗落的团扇,飘零东瀛百余年。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这失落的文明碎片才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重归故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望着枝头跳跃的绯云,忽觉这不仅是植物的迁徙,更似李白诗句“我寄愁心与明月”的千年回响。那些飘零海外的文化基因,终会在适合的土壤里重新绽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花影摇曳间,我读懂了自然的哲思。菊花桃将桃的烂漫与菊的傲骨熔铸成新的生命形态,恰如中华文明兼容并蓄的气度。它让人想起敦煌壁画里飞天的飘带,既有希腊艺术的写实肌理,又饱含东方美学的空灵神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种跨越物种的美学对话,不正是庄子所言“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生动注脚?当阳光穿透薄如蝉翼的花瓣,在地上织就斑驳的锦绣,我仿佛看见八大山人的水墨在宣纸上晕染开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暮色渐浓时,牡丹园已游人寥落,而这几株菊花桃依然在晚风中吟唱着春的叙事诗。它们让我想起故宫倦勤斋里那幅“岁寒三友”通景画,松竹梅在绢帛上相映成趣。此刻的菊花桃,不正是植物界的“三友图”?以桃为形,取菊为神,纳松之坚韧,在新时代的春风里续写着属于东方的生命美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当最后一线天光掠过枝头,那些垂丝花瓣愈发红得耀眼,仿佛要在这瞬息间燃尽所有的绚烂,为下一个轮回积蓄力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2025/4/16 10:00发布</span></p> 感谢您的雅赏,欢迎下次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