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芬困境”

大平

川普使用“对等关税”手段，向世界各国开打贸易战，想要扭转美国的外贸逆差，然而，这几乎是一个无法完成、自我陶醉的任务。

贸易离不开货币，货币具有一般等价物的功能，历史上，主要由贵金属在承担着这一属性，金条、银元、铜钱，甚至贝壳，都在人类社会中起过价值尺度、支付流通、财富储备等的货币作用。

“一战、二战”，美国及盟国取得世界大战的胜利，“打群架”的结果，让美元不仅是美国货币了，而且，自然而然成为世界货币。各国均需要持有美元，用以交换各类商品、存储所需货物，等等，从而有利于新的国际秩序建设。

唯一途径就是各国要把生产岀来的东西，多多的卖给美国，收进可以全球通用的美元，以形成贸易顺差和美元储备。于是，为了美元霸权，美国只能大量买入商品，用以消费，并发展出全球最大的金融市场，贸易逆差也许是不可避免的。

1960年代，美国的经济学家罗伯特·特里芬，专门研究过这一课题。特里芬指出：为了满足全球经济发展对美元不断增长的需求，美国必须持续地输出美元，流向世界各地。这也就意味着，美国不得不需要长期的保持贸易逆差，以成就美元。

美元，作为“世界货币之锚”，如果既要扭转外贸的逆差问题，保持贸易平衡，引导制造业回归美国，又要维持美元的强势地位，享受资本、资源带来的好处，似乎“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不过，贸易逆差太大，美国又承受不了，可能会造成经济危机。因此，川普就要出手干预，甚至失去理性的挥舞关税大棒，通过打压别国，“让美国再次伟大”。

所谓的“特里芬困境”，即指一国主权货币作为国际储备货币时，面临的维持币值稳定，与提供国际流动性之间的矛盾。

中国北宋时期，出现过一种“交子”，以官方信用作担保，是地球上最早正式使用的纸币之一。如今，同是作为纸币的美元，能够流通全球，并不意味着纸的价值有多大，而是用美国的国力和信用在背书。如若这一体系真的瓦解了，那么，美国何去何从，倒的确是一个大问题。

如果川普一味追求贸易的“对等关税”，人为引发混乱。当然，有人讲，应对办法还是有的，就是另辟蹊径，由联合国出面牵头，各大国参加，发行一种世界货币，以取代美元高高在上的地位。

谢卫平

2025年4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