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作者 王平安</p><p class="ql-block"> 美篇号 464536611</p><p class="ql-block"> 图片源自网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五</p><p class="ql-block"> 王沂蒙父亲是军务处长,听邻居老人说解放战争时期是华北军区战斗英雄,《英雄儿女》里的张团长原型就是他。他抽烟凶,平日烟不离口,一根接一根。大院人都知道,有次露天放映战争片《战上海》,他看到半截,泪流满面提起马扎就回家,抽了整宿烟,烟蒂散落厚厚的一堆。</p> <p class="ql-block"> 后来又听几邻居干部闲聊,了解到王处长是三野9兵团20军的步兵营长,军长是聂凤智、政委刘浩天。该军出自胶东地区老八路。他参加了攻克上海战斗。面对敌人钢筋混凝土碉堡群,粟裕、宋时轮两级司令员下死命令不许用炮轰,如违令军法处置。各连队只能组建突击队以手榴弹、冲锋枪硬冲。一个整编营打得只剩下几十名战士,战役结束共伤亡3万多人,以至战后20军所属部队大部转入补充、整训。</p><p class="ql-block"> 解放后调机关不打仗了,王处长不愿回山东老家,唯恐一起当兵在战场牺牲的战友家人问。他怀念战友时就点香烟祭奠,一次点燃一条烟(200根)。鉴于此,王沂蒙妈能说不让上丈夫吸烟吗?只能劝他少抽,但绝对严管儿子不让吸烟。</p> <p class="ql-block"> 六</p><p class="ql-block"> 书接上集,却说听女生班长要去向罗老师告状。老坎不忿,骂句草原上的脏话:“卧槽,咬马蛋货!”</p><p class="ql-block"> 莫合烟劲儿大又辛辣,海军吸了两口就呛了,烈烟上下乱窜刺激胃和脑垂体,呕吐加深度咳嗽。</p><p class="ql-block"> 第三节下课铃还没响,教室后墙除沂蒙、老坎外,几个第一次吸莫合烟卷“大炮”的学生都状态异常,跟喝了半瓶“一毛烧”白酒似的喊头晕、恶心。尤其是屁篓子额头渗汗、嘴角淌口水,似犯了癫痫。</p><p class="ql-block"> 罗老师了解情况后,又气又恨,厉声训斥撺掇吸莫合烟的始作俑者王沂蒙和老坎。她怕学生出事,让体育委员华涛跑步到校办叫来工宣队刘师傅。</p><p class="ql-block"> 工宣队刘队长是九中党委书记,学校一把手。他的人设是脾气暴躁、满嘴脏话,学生畏怯。</p><p class="ql-block"> 刘队长脸庞如刀劈斧刻、有棱有角,他到来仿佛一阵薄荷般凉风吹过,教室笼罩着一片紧张。</p><p class="ql-block"> 边听汇报、边翻眼皮、掐鼻翼查询吸烟学生,他还饶有兴致嗅了嗅剩余少量的莫合烟“嗨,成色十足!”经验老道说:“罗老师,没球啥事儿,这是吸烟过量,俺老家管这叫‘醉烟’。搁挤眼儿呆会儿自个儿就会好。”</p><p class="ql-block"> “哦?”罗老师半信半疑。</p><p class="ql-block"> 刘师傅临走时把剩余的小半纸袋莫合烟给“没收”揣兜拿走。</p><p class="ql-block"> 有两三个学生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整个人蜷缩在地,身体不停颤抖,额头密密麻麻渗出豆大汗珠。</p><p class="ql-block"> “嗷,太难受了!”方雷抱着课桌腿呕吐。</p><p class="ql-block"> 屁篓子开始抽搐、嘴唇麻痹,很快不省人事。</p> <p class="ql-block"> 七</p><p class="ql-block"> 课间操后两节都是罗老师的语文课。教室后墙我和老驴几个人在掐人中、缚湿毛巾照顾昏迷嗜睡的同学,老师不愧军人出身,杀伐果断,决定:“暂停课,这是尼古丁深度中毒。甭耽搁,赶紧送到农机学院门诊部抢救!”她招呼了几个男生帮忙。</p><p class="ql-block"> 罗老师问门诊医生: “吸烟也能醉?”</p><p class="ql-block"> “是!吸入过量,融于血液的尼古丁超标会使吸烟者中毒,俗称醉烟。其表现是头晕、抽搐;腹泻和呕吐,还会有大小便失禁现象。甚至会因喉咙麻痺而窒息死亡。”</p><p class="ql-block"> 医生给方雷、屁篓子催吐洗胃,安慰说:“情况不算太严重,这种症状一般持续几个小时,睡一觉醒来就好了!”</p><p class="ql-block"> 罗老师想起刚才工宣队刘书记的老道经验之谈,松了口气,交待了几句便回学校。</p><p class="ql-block"> 写到这儿,有读者好奇问我:你抽烟吗?</p><p class="ql-block"> 我笃定回答:我不抽烟。</p><p class="ql-block"> 是的,尽管我周围朋友大都是老“烟枪”,可我不吸,并非我洁身自好,而是7岁曾第一次偷尝禁果吸烟时反应强烈, 咳嗽呕吐,天旋地转,非常痛苦,从那以后就再没沾过。 </p><p class="ql-block"> 还有个原因是父亲不抽烟。他参军在总参二部,因工作需要,上级每月额外发补贴,让跳交际舞、吸烟喝酒。可是,这几样他一种也没学会。</p><p class="ql-block"> 可能是强大的血脉延续,这几十年来,我受到过无数诱惑,但就是不抽烟。</p><p class="ql-block"> 有句不该说的话,几十年了,不妨说出来。其实九中高中年级组长罗老师也吸烟,而且抽得很凶。她经历非常复杂,我这两年曾两次采访她,有专篇要详写。</p><p class="ql-block"> 2023年搬家去北京干休所之前,我曾当面问过她咋抽上烟的?</p> <p class="ql-block"> 因保密习惯,她半吞半吐说,六十年代从大院日语系毕业分配到沈阳局做日本海军方向的情报,每天满负荷监听16小时以上,甚至经常连轴转。工作忙加之其父(老红军、西北地区高级干部)受迫害遭审查,她也受到牵联被迫转业回洛阳当了中学老师,正是那段时间忧心忡忡、愁眉不展,养成了烟不离手的坏习惯。</p><p class="ql-block"> 八</p><p class="ql-block"> 六、七十年代学生抽得起的烟有两、三个牌子,白皮“经济”,每盒7分钱;还有“邙山”烟 1毛钱一包;“前进”2毛。几个学生凑钱买一整包烟,蹲在墙角享受抽烟的乐趣。</p> <p class="ql-block"> 男孩特怕家长知道自己吸烟,会挨揍,躲在墙犄角旮旯偷抽。刚吸两口,屁篓子突然跃起跺脚,指着后面惊呼:“老坎,你爸来啦!”</p><p class="ql-block"> 老坎吓得抖个机灵,下意识就把烟扔了。屁篓子狡黠一笑, 捡起烟头,嘬一口,吐着烟圈假意骂道:“你个败家仔,烟屁股还剩这么长就给扔了?”</p><p class="ql-block"> 众人哄笑。</p> <p class="ql-block"> 有次,我被朋友“陷害”蒙羞。</p><p class="ql-block"> 记得王沂蒙家刚从乌鲁木齐“支左”结束回洛,临时住在“西招(现国际交流中心)”院内的两间平房。他妈待人善良,所以我们几个同学和小一番的孙力都跑去玩,几人常躲在房间偷吸王沂蒙他爸的存烟。 </p><p class="ql-block"> 那天,正吸到一半,突然王沂蒙母亲陈阿姨推门进来,吓得老坎、屁篓子把烟头顺手丢到纱窗外。在学校吸烟最怕被教导主任抓住,在家怕被沂蒙他妈抓住,陈阿姨火眼金晴,啥也甭想瞒住她。</p><p class="ql-block"> 王沂蒙慌乱时急中生智,快速把烟头捏灭,连同半盒烟和火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我裤兜。他清楚母亲知道同学中就我不吸烟,平时不会检查我衣兜。</p><p class="ql-block"> 陈阿姨耸鼻子狐疑打量几人,挨个闻味又摸衣兜,可啥也没搜到。阿姨让几人张嘴、查手,她觉得蹊跷,突然转身捏住我兜,掏出火柴、烟盒和几根半截烟。</p><p class="ql-block"> “坏事!”几人都傻眼石化。我心里翻江倒海,搓双手、指甲嵌进掌心,试图掩饰尴尬与窘迫。</p><p class="ql-block"> 糗出的晕死,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弱弱冒出一 句:阿姨,我、我喜欢收藏烟盒….……” </p><p class="ql-block"> “呔!这个解释太牵强太奇葩了吧。</p> <p class="ql-block"> 陈阿姨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顺手掂起在门后的秃笤帚,朝我这儿抡将过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