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石·佳作专评（十五）||总第34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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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鞍配好马☆美评配美篇

【编者按】本刊对语言生动、富有特色、贴近生活的文学作品，实行优先收录，优先推文。

佳作赏读诗一首

文/之石（山西）

前两行一层。“刚露出脚尖”，是春天刚露出脚尖；“蜂蝶就盼着撩起裙摆”是花叶没有展开，在发芽的状态，但蜂蝶已然迫不及待，急切之情隐而显之。这句的诗趣在“撩起裙摆”，欲见其肌肤，刻画了心理活动。“脚尖”是具象的，“蜂蝶”是具象的，“裙摆”也是具象的。但全部都是人格化的，结构在一起就不是简单的数量的叠加，而是质量的变化，是化学反应，不是物理变化，有新的成分生成。这里不仅是表象的人格化，还是内心的人格化，有灵性的魂化。撩起裙摆是人的动作，更是一种心理活动。一个细节的意义不仅在于再现事物表象的动态，更在于呈现事物内在的心态。

第三行落在一个更具体的意象“瘦枝”上。跳出了常人眼中的“春色”，却盯住了干枯的“瘦枝”，发现了他的与众不同，是“诗人般拈断三片枯叶”。“瘦枝”像诗人一样“拈断”，这个词借得好，这也叫引典，但是不落俗套，比原诗句形象逼真地描写诗人的“苦吟”更新鲜、更趣味。为什么？这是一根瘦枝，凋谢地仅剩几片枯叶，还硬是“拈断”三片。这数量不知是在言其多，还是言其少？反正“瘦枝”也在绞尽脑汁。诗人绞尽脑汁还只是“苦吟”，是人的行为，而“瘦枝”也绞尽脑汁就多了一层意思，多了一种意味。形态和情态鲜活可人。

接下来的景象更加出奇，“燃着最后一丝冷气”，用奇崛的对立现象制造张力。“燃”的是冷气，陌生又熟识，既悖理又合理。这样“溯到雪的故乡”（那是冬季），再玩陡峭，兀立而现“水晶宫里蟠桃宴”，引向神话。这出奇的想象让二者组合得天衣无缝，而且在蟠桃宴上，有“仙女舞着七彩衣裳/蹚着烈日暴雨”过着炎夏生活。然后，“走过绿的山绿的海/找到落花满地翠叶青涩季节”又跨越春秋。想象不按常理出牌，野性狂奔。这是诗人对一种现实进行扭曲，还是一种现实扭曲了诗歌？“到处是咏叹调/发自僵硬蓓蕾”，对一种抒情式的赞美来自僵硬的蓓蕾作者带有见解的情绪，所以揭开面纱，“诗，遇春天/恍如退回三个季节”。这首诗没有定型定调的主题，从不同心境去读，就是不同的诗，可以盛赞，可以讽刺。

整首诗没有两个句子的字数是相等的，呈现出事物的高低错落，自然和谐，比那种修剪得整齐的道旁树，更见风致。

【附】原作：

诗遇春天

文/啰说（山西）

刚露出脚尖

蜂蝶就盼着撩起裙摆

瘦枝诗人般拈断三片枯叶

燃着最后一丝冷汽

溯到雪的故乡

水晶宫里蟠桃宴

仙女舞着七彩霓裳

蹚着烈日暴雨

走过绿的山绿的海

找到落花满地翠叶青涩季节

到处是咏叹词汇

发自僵硬蓓蕾

诗，遇春天

恍如退回三个季节

【作者简介】之石，网名山日白水真人，山西阳泉人，中学高级语文教师。《弘德国学》编辑部主任，市诗词协会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