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失之间是生活

王丽萍

无愧于朋友而另谋生路（三十四）

时光依旧，生活依旧。在不断前行的路上，不允许你感叹，在忙碌中时间转瞬即逝。秋风落叶之时，我们赶着羊群返回了小二沟。

经过春季的繁衍，夏季的草原放牧，寒羊从最初的二十六只，增加到五十多只，羊群已初具规摸。朋友看见回来的羊群，满脸的笑意，十分开心。

又是一年春节到，朋友高兴，非要挑一个不能生小羊恙的大羊，宰杀一只，我真的舍不得， 又拦不住。

朋友把两个儿子都带到了小二沟，农业小镇根本没有工作可安排。他们认识个风流女人小丁，秋天去外地投亲找工作，捎信让他们俩个孩子去。他爱人没文化，又在闭塞的山沟呆久了，不知外面世界的变化。接信后马上给孩子准备行李，去银行取款，准备孩子的行程。

得知消息后，老梁叫上我赶紧去前院，问明事情的原委。分折过后，我们认定是骗去搞传销，不能让孩子陷进去。朋友的爱人多年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不相信会骗人。没办法，我们只有能好言相劝，如果不信，就让孩子晚几天再走，看情况再动身，结果真如所予料的一样。

春节大家聚在一起吃顿饭，他爱人说和亲戚商量准备佘两头奶牛让孩子养。

人无千日好， 花无百日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女人的直觉。她的几句话在我心中千肠百结，而且总觉得她说的话是别有用意。

回去后我和老梁说起心中的疑惑，老梁说我事多，我就把这件事放下了。转过年，地气上升，有两只小羊竟然活蹦乱跳的，无征兆的死去，四月份一只快生小羊羔的大羊也死掉了，我俩束手无策，找曽医，也没说明白。而这时朋友家真的运回两头奶牛。

朋友家两个儿子从小淘气，也没念几年书，而且特别懒。奶牛运回来也放到后院，有时就会让我俩帮忙喂。

饲养牛羊，看似简单，只要肯出力，喂饱就可以，实际其中的辛苦，耐心，知识，缺一不可，要想发展，要不断的学习，观察，改进，才能词养好。而朋友家的俩个儿子不学无术，平时无所事事习惯了，奶牛更娇气，所以我觉得两家合伙搞饲养，不会有前景。

我试探着和他爱人讲：“两头牛，也不够俩孩子饲养，要不把羊群也交给他俩喂吧。”她竟然没啥表示，我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内心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

有病乱投医，这时我想起小郭说养鱼的事，学给老梁。他听说有鱼养，当时就来了精神。去小郭家商量了几次，也去考察了地方，还比较满意。

谈完养鱼的事，只能和朋友两口子摊牌，提到俩个孩子都年轻力壮，用两头牛绊住孩子，实在不值得。我们就把羊群全交绐他俩，让他们一起喂养吧。同时也感谢他们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给予的帮助与支持。朋友不舍，害怕孩子养不好，非要和我们平分羊群，被我俩婉言谢绝。

他爱人马上同意了，原来她早有打算，她母亲双目失明，她早要接来，就差住处。

把羊群全部交给他们，两年多的时间辛勤的付出，没有收获，无怨无悔，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吃苦受累，人生之经历，这样的退出心里坦然。

正值四月，小二沟刚刚解冻，养鱼时间还来得及。大水泡子旁原有三间房，是别人放弃不住了。我俩收拾一下，重新打鼓另开张。这次是我的提议，我俩只负责养鱼，他们在本地有势力，推池子和销售归他们。经济效益各分一半。前景如何尚未可知，只有尽力一博。放弃羊群，归还住房，只要不因我俩的到来，让朋友为难，夫妻和睦，我们就心安了。

经过商议，正是推池子的季节，把大水泡子四周叠坝用养殖大鱼，推了四个孵化池养鱼苗自用，又推个越冬池。打口大井用作补水，看着这个小型养殖场很规整，心中充满了美好的愿景。

因为有方便条件，我们又在旁边新开一块地。耙好种上粘玉米和各种蔬菜。

不用我俩费太大的精力，每天喂两次鱼，剩余时间，修理堤坝 ，在附近水沟下几个地笼，打点野鱼 。这里地广人稀，会打鱼的人很少，每天还可以卖些小鱼调理生活。距离村屯较远，也没人愉鱼。晚上可以睡安稳觉。

小郭和她爱人都是老达子，性格开朗大方，好吃好喝，这是老达子和鄂伦春人共有的特性。政府封山禁猎，给他们集体盖的整齐的砖房，分给土地，无偿的发给四轮车，牛。但很多人把四轮车和牛都卖钱换酒喝。

新推的养鱼池，水肥，腐植物丰富，八月未，鱼苗长势良好，大鱼又肥又大基本都在一斤半以上，她俩周未经常带人来玩，打上几条鱼，自已带些菜，大吃大喝，又唱又跳的玩一天。

在小二沟时也认识了几个朋友，他们说养羊应该有只狗，就帮我们要了一只狼青。

我叫它“大青”，因为它眼睛上边各有一块深色的黑毛，老梁叫它“四眼”。因为它的伙食好，长的特别壮，耳朵竖着，很精神，我俩特别喜欢他。

大草甸子上，野狗很多，我就把来的狗打跑了，也许为此事大青与我结了愁。有天我喂它晚饭，拿它旁边的饭盆时，它猛然将我扑倒，一口就把我腿上的肉咬个大洞，血流不止，又咬着我的手腕不撒口，我大声喊叫老梁，他出来非找根绳子做个套，试了几次才套住。

我喊老梁“打死它”，他说下不得手。

因为我受伤太重了，只好开四轮车去镇上卫生所打疫苗，处理伤口，顺便把大青卖给了饭店。包扎好伤口，老梁要去饭店看看大青，在饭店后院，大青在笼子里红着两只眼睛，看着我呲着牙，哼哼着，真没想到自己精心喂养的狗竞然这样狠。

鱼养成功了，小郭俩口子也很高兴，经常来水塘玩，我一再摧促小郭找鱼贩子卖鱼，仅靠小二沟是销售不了的。到大量起鱼时，鱼价下跌，外边的市场打不进去，销售不了，越冬保存不安全，还有损失。

小郭哼哈答应却一拖再拖，吃、喝、玩照常。我心急如焚，老梁却不再乎，说咱们有越冬池，大不了越冬。过去的教训，还在眼前，他却说这个池子又不漏水，大不了多补几次水。

事情按照他的思路发展，小二沟的冬天来的特别早，九月中旬清晨已有薄冰，只好把鱼放进越冬池。起鱼时她俩在场，看见喜人的大鱼，也动起手来，大草鱼和花鲢都有三四斤重的。

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闲下来，忽然头痛，老梁让我去女儿家检查一下。我思虑再三，长时间没和孩子们见面，思念儿女无言的痛苦涌上心头。这些年的经历，让我身心疲惫，恒下心，放下一切！

去上坡说服了于大爷，冬天没事帮忙和老梁照看越冬池。冬天要扫雪，测氧，补水，月工资200元。大爷是山东人，朴实，身强力壮，夏天种地，冬天闲着，平时我们关系就处得挺好。和他商量，当时他就应下了。

又嘱咐老梁，让他摧促小郭，趁着没上冻赶紧把水井加深，免得后期水源跟不上。老梁说我整天瞎操心，像个碎嘴老太婆。我不在身边，又担心老梁喝酒，喝醉没人管。离别更让人牵肠挂肚。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无法预知的未来，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