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无你,方知痛

爱我中华

<p class="ql-block">初次涉足此类作品,不当之处还望批评指正</p> <p class="ql-block">第一章:替身婚姻</p><p class="ql-block">水晶吊灯在天花板投下细碎光斑,林晚对着镜面调整领口,珍珠项链恰好遮住锁骨下方的烫伤疤痕。三年前在急救室被飞溅的铁水灼伤的印记,此刻在暖光下泛着淡粉,像朵开错季节的梅。 </p><p class="ql-block">餐桌上的奶油蘑菇汤还冒着热气,她数着墙上的铜制挂钟,指针即将指向八点。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时,她刚好把最后一道菜摆上餐桌——是陆沉最爱的清蒸鲈鱼,鱼腹里塞着新鲜姜片,去腥的同时又不会掩盖鲜味。</p><p class="ql-block">门开了。</p><p class="ql-block">不是记忆中带着雪松气息的冷冽,而是混杂着玫瑰香水的甜腻。林晚指尖一颤,瓷盘边缘磕在桌沿,发出细碎的脆响。</p><p class="ql-block">“抱歉,晴晴说想吃城南的桂花糖糕,绕了点路。”陆沉解着领带,目光掠过餐桌上的烛光时,喉结不自觉滚动。苏晴跟在他身后,米色大衣下露出的手腕上,戴着那串林晚眼熟的翡翠镯子——是陆沉母亲留下的遗物,去年她生日时,他说“晴晴肤色白,更衬这个”。</p><p class="ql-block">“结婚纪念日快乐。”林晚递出包装精美的礼盒,里面是她亲手挑选的袖扣,银质底座上刻着陆沉名字的缩写。苏晴突然轻笑一声,指尖划过礼盒丝带:“阿沉从不戴别人选的配饰,你忘记了吗?”</p><p class="ql-block">陆沉的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珍珠项链上,眉峰骤然蹙起。那条项链是苏晴三年前丢失的,此刻却戴在林晚脖子上——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在慈善晚宴,苏晴被醉汉撞到,项链坠入泳池,是林晚跳进水里捞上来的。</p><p class="ql-block">“林晚,”他的声音像浸了冰,“你越来越像她了,连偷东西的习惯都学了去?”</p><p class="ql-block">礼盒从掌心滑落,袖扣在地面滚出清脆的响声。林晚弯腰去捡,发丝垂落遮住表情:“不是偷的,是苏小姐说……”</p><p class="ql-block">“晴晴大度,不跟你计较这些小事。”陆沉转身走向酒柜,取出一瓶威士忌,“但你最好清楚自己的位置——这桩婚姻,不过是陆家需要个能撑场面的女主人,而你,刚好有张像她的脸。”</p><p class="ql-block">水晶杯碰撞的声音里,林晚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她想起三年前暴雨倾盆的夜晚,陆沉撑着黑色雨伞站在医院走廊,西装裤脚沾满泥点。那时她刚结束十二小时的手术,摘下口罩时,他眼中闪过剧烈的震荡:“苏晴,是你吗?”</p><p class="ql-block">后来她才知道,苏晴是他的初恋,七年前在江边救过溺水的他。而她颈间的烫伤,正是当年推他上岸时被礁石划伤的——可他从未回头看过救命恩人一眼,只记住了对岸穿着白裙的苏晴。</p><p class="ql-block">“我去给苏小姐倒杯热水。”她转身走向厨房,掌心掐进掌心。药瓶在围裙口袋里硌着皮肤,瓶身上“胃癌晚期”的诊断书被她折了又折,像折起那些未说出口的“我是林晚,不是苏晴”。</p><p class="ql-block">凌晨两点,陆沉的胃病又犯了。</p><p class="ql-block">林晚听见卧室传来压抑的呻吟时,止痛片已经在床头柜上摆了半小时。她端着温好的养胃粥推门进去,看见他蜷缩在床沿,指节泛白地抓着床单。</p><p class="ql-block">“我熬了小米粥,加了山药和茯苓……”</p><p class="ql-block">“滚出去。”陆沉抬头,冷汗浸透额发,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晴晴最讨厌中药味,你故意的?”</p><p class="ql-block">瓷碗在床头柜上晃了晃,粥汤溅出几滴,在米色床单上晕开浅黄的印子。林晚转身时,听见他低低的呓语:“晴晴,别离开我……”</p><p class="ql-block">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孕检单,双杠红得刺眼。三个月前在泰国出差,陆沉醉酒误闯她的房间,晨起时他厌恶的表情比窗外的暴雨更冷。可现在,她的小腹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像株在裂缝里生长的芽,明知不该存在,却固执地抽枝发芽。</p><p class="ql-block"> “陆沉,”她在日记本上写下,钢笔尖划破纸页,“你说我像她,可你知道吗?七年前在江边,是我把你从漩涡里拖出来的。那时你的校服口袋里,装着半块碎掉的玉佩,后来我一直带在身边,就像带着你给我的、唯一的纪念品。”</p> <p class="ql-block">第二章:卑微付出</p><p class="ql-block">苏晴住院的消息是管家通知的。</p><p class="ql-block">林晚握着手机,听着听筒里传来的“Rh阴性血短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是稀有血型,整个港市不超过百人——而苏晴,恰好和她一样。</p><p class="ql-block">“夫人,陆先生说……”管家的声音有些犹豫,“如果您方便的话,能否去医院一趟?苏小姐需要输血。”</p><p class="ql-block">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走廊,林晚看着护士将针头扎进静脉,暗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入血袋。她想起上个月也是这样,苏晴“不小心”划破手腕,陆沉在病房外冲她吼:“你连这点忙都不肯帮?”</p><p class="ql-block">“林医生,你这样下去身体会扛不住的。”同科室的张护士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上次体检报告……”</p><p class="ql-block">“没事。”林晚扯出微笑,按住棉签止血,“我答应过陆沉,会照顾好苏小姐。”</p><p class="ql-block">走出输血科时,陆沉正靠在走廊窗边抽烟。阳光穿过他指间的烟雾,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想起大学时在图书馆见过他,那时他总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落在他发梢,像镀了层金。</p><p class="ql-block">“输完了?”他碾灭烟头,语气平淡,“晴晴说,你上次给她炖的燕窝太甜了,下次少放半勺糖。”</p><p class="ql-block">林晚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张纸:“陆沉,我……”</p><p class="ql-block">手机突然响起,陆沉接起电话的瞬间,脸色骤变。苏晴在电话里哭着说“病房的花过敏”,他转身就走,外套带起的风掀飞了林晚手中的纸——是她草拟的离婚协议书,在“申请离婚理由”那一栏,她写的是“性格不合”。</p><p class="ql-block">深夜的别墅格外安静。林晚摸着小腹走进书房,书柜最上层摆着陆沉的相册,里面全是苏晴的照片:穿白裙在江边的,戴着翡翠镯子笑的,甚至有张是七年前在医院的病号服照——那时她刚做完阑尾炎手术,却被陆沉当成了救他的恩人。</p><p class="ql-block">“小晚,该吃药了。”张护士的短信发来时,她正盯着相册里陆沉的手腕。那里有道浅红的疤,是七年前她拉他上岸时,被礁石划伤的。而苏晴的手腕上,同样的位置,有个精致的纹身——用陆沉的生日纹的小月亮。</p><p class="ql-block">胃又开始抽痛,她吞下药片,打开日记本:“陆沉,今天在医院看见你陪苏小姐做检查,你们站在阳光下,像极了童话里的王子与公主。而我,只是个偷穿了公主裙的丑小鸭,连血型都要和她一样,才能换得你偶尔的侧目。”</p><p class="ql-block">怀孕十二周时,林晚第一次孕吐。</p><p class="ql-block">她趴在洗手台上,听见陆沉和苏晴在客厅说笑。苏晴说想要个女儿,陆沉说“好,我们生两个”。胃液灼烧着喉咙,她摸了摸小腹,突然觉得可笑——原来在他心里,“我们”从来不是她和他,而是他和苏晴。</p><p class="ql-block">周末回家,陆沉罕见地在客厅等她。沙发上摆着份文件,封面上“离婚协议”四个大字格外刺眼。</p><p class="ql-block">“晴晴说,她想结婚了。”陆沉的声音平静,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当年和你结婚,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陆家的项目已经步入正轨,不需要你再扮演这个角色。”</p><p class="ql-block">林晚捏紧手中的孕检单,指甲在纸上留下月牙形的印子:“陆沉,我怀孕了。”</p><p class="ql-block">空气仿佛凝固。陆沉抬头,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鸷:“打掉。”</p><p class="ql-block">“为什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这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p><p class="ql-block">“我们?”陆沉冷笑,站起身时带倒了茶几上的花瓶,“林晚,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让一个替身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晴晴不能生育,你以为我会让你用孩子绑住我?”</p><p class="ql-block">花瓶碎片在地面炸开,林晚突然想起七年前的暴雨。她抱着昏迷的陆沉在礁石上等待救援,海水浸透校服,他的头靠在她肩上,像个脆弱的孩子。那时她想,只要他能活着,让她做什么都可以。</p><p class="ql-block">“好,我答应你。”她弯腰捡起离婚协议,笔尖在“乙方”处落下,“但陆沉,你能不能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p><p class="ql-block">他转身走向楼梯,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算什么?大概是个合格的替身吧,连血型都和晴晴一样,省了我不少事。”</p><p class="ql-block">手术同意书上,陆沉的签名刚劲有力,像把锋利的刀。林晚躺在手术台上,望着天花板的无影灯,突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她在江边捡到半块碎玉佩。后来她才知道,那是陆家的传家宝,七年前陆沉落水时丢失的,被她救起时,还紧紧攥在手心。</p><p class="ql-block">“手术结束了,家属可以进来。”</p><p class="ql-block">护士的声音响起时,陆沉正在走廊接电话。苏晴说想吃新开的日料,他应了声“马上来”,转身看见林晚被推出手术室,脸色白得像张纸。</p><p class="ql-block">“陆先生,夫人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p><p class="ql-block">“知道了。”陆沉看了眼手表,“我还有事,让管家安排护工。”</p><p class="ql-block">病房里只剩下消毒水的气味。林晚摸着小腹,那里已经空了,像被人挖去了一块血肉。她想起孕检时听见的胎心,像颗小小的星星在跳动,现在却永远地熄灭了。</p><p class="ql-block">床头柜上,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发来的消息:“小晚,你爸的药快吃完了,能不能再寄两盒?”她闭上眼睛,眼泪终于落下——父亲的抗癌药,每盒需要三万块,而她每月的零花钱,是陆沉给苏晴买包的零头。</p> <p class="ql-block">第三章:真相撕裂</p><p class="ql-block">暴雨来得毫无征兆。</p><p class="ql-block">林晚站在医院门口,看着陆沉的黑色轿车疾驰而来。副驾驶座上,苏晴的白裙格外刺眼,像朵开在雨夜的苍白的花。</p><p class="ql-block">“林医生,有位患者情况紧急!”护士的呼喊让她转身就跑,白大褂在风中扬起,像只受伤的蝴蝶。急救室里,她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是陆沉的宿敌,霍景深,腹部中刀,血流不止! </p><p class="ql-block">“Rh阴性血,快查库存!”</p><p class="ql-block">“库存不足,需要紧急调配——”</p><p class="ql-block">“用我的。”林晚撸起袖子,忽然想起什么,“先做配型,我可能符合。”</p><p class="ql-block">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中,霍景深忽然睁开眼,视线落在她颈间的珍珠项链上:“当年在江边,是你救的陆沉,对吗?”</p><p class="ql-block">她的手顿在半空,配型报告显示,她的血型与霍景深完全匹配。护士开始准备输血,霍景深却笑了,声音很轻:“陆沉那家伙,连救命恩人都认错,真是瞎了眼。”</p><p class="ql-block">输血结束时,暴雨已经停了。林晚走出急救室,看见陆沉靠在墙上,脸色铁青。苏晴站在他身边,指尖绞着丝巾,眼中闪过一丝慌乱。</p><p class="ql-block">“林晚,你好样的。”陆沉的声音像淬了冰,“背着我和霍景深搞在一起,连血型都能配得上,你们早就勾搭上了吧?”</p><p class="ql-block">她怔住,看见他手中拿着张照片——是今天在急救室,她给霍景深输血时的场景,角度刁钻,看上去像在拥抱。</p><p class="ql-block">“陆沉,你听我解释——”</p><p class="ql-block">“解释什么?”他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指节几乎陷进皮肤,“三年前你故意接近我,不就是看中了陆家的财产?现在勾搭上霍景深,觉得他比我更有钱?”</p><p class="ql-block">苏晴在旁边惊呼:“阿沉,别冲动!晚晚她可能有苦衷——”</p><p class="ql-block">“苦衷?”陆沉松开手,林晚跌坐在地,剧烈咳嗽,“她的苦衷就是想当陆家少奶奶,想给我戴绿帽子!”</p><p class="ql-block">手机从口袋里滑落,屏幕亮起,是张护士发来的消息:“林医生,你的复查报告出来了,胃癌已经到晚期,必须马上住院治疗——”</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陆沉的目光扫过屏幕,瞳孔骤缩。林晚慌忙去抢手机,却被他先一步捡起。病房的灯光下,他看着诊断书,喉结滚动,却说不出一个字。</p><p class="ql-block">“原来如此。”苏晴突然轻笑,“我说你怎么这么听话,原来是知道自己快死了,想在陆家捞最后一笔?”</p><p class="ql-block">林晚抬头,看见苏晴眼中的得意。她突然想起上周在茶水间,听见苏晴打电话:“对,把照片寄给阿沉,就说林晚和霍景深在一起……”</p><p class="ql-block">“陆沉,”她抓住他的衣角,“我没有背叛你,霍景深需要输血,我只是医生——”</p><p class="ql-block">“够了。”陆沉转身,声音冷得像块冰,“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重新拟,你净身出户。 </p><p class="ql-block">他走得很快,苏晴跟在后面,经过她身边时,忽然弯腰低语:“林晚,你以为七年前的事没人知道?那天我根本没下水,是你救了阿沉,可那又怎样?他只相信自己看见的。”</p><p class="ql-block">夜幕降临,林晚坐在病房里,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离婚协议放在床头柜上,她在“财产分配”一栏签了字,名下的房产、车子、银行卡,全部归还陆家。</p><p class="ql-block">抽屉里,那半块碎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想起十六岁那年,把玉佩交给陆沉时,他正对着苏晴笑,看都没看她一眼:“谢谢,不过这是晴晴的,她昨天说丢了。”</p><p class="ql-block">手机震动,是陆沉发来的消息:“明天去办手续,之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p><p class="ql-block">她摸了摸颈间的珍珠项链,那是苏晴不要的旧物,却被她视若珍宝。现在,连这点念想都要失去了。</p><p class="ql-block">“陆沉,”她在日记本上写下最后一行字,“你的命是我给的,现在我还给你。以后,别再让苏晴骗你了,她的手腕上,没有当年救你时留下的疤。”</p><p class="ql-block">凌晨三点,暴雨再次降临。</p><p class="ql-block">林晚躺在病床上,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胃里的剧痛已经麻木,她望着天花板,想起第一次见到陆沉的场景。那时她刚转学到市重点,在操场看见他打篮球,阳光穿过他的发丝,像撒了把碎金。</p><p class="ql-block">“林医生!”张护士的惊呼传来时,她正把那半块玉佩塞进枕头下。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她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像根即将断裂的弦。</p><p class="ql-block">“陆先生,您不能进去!”</p><p class="ql-block">病房门被撞开,陆沉浑身湿透,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他看见林晚躺在病床上,手紧紧抓着枕头,指节泛白。</p><p class="ql-block">“林晚,”他冲过去,握住她的手,冷得像块冰,“别睡,我带你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p><p class="ql-block">她想笑,却扯痛了嘴角。指尖摸索着他手腕的疤痕,轻声说:“陆沉,七年前在江边,是我救的你。那天下暴雨,你掉进漩涡,我跳下去抓住你,手腕被礁石划伤,现在还有疤。而苏晴,她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p><p class="ql-block">陆沉愣住,低头看着她手腕内侧的淡红疤痕,突然想起七年前在医院,苏晴说“伤疤太丑,以后会遮住”,而林晚的疤痕,总是被她用袖口遮住。</p><p class="ql-block">“为什么不早说?”他的声音在抖,“为什么要当替身,为什么要受这么多委屈?”</p><p class="ql-block">“因为你喜欢的是苏晴啊。”她闭上眼,眼泪划过脸颊,“我以为,只要留在你身边,哪怕当替身,也能离你近一点。可现在我知道了,有些光,不属于裂缝里的苔藓。”</p><p class="ql-block">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归于平静。陆沉看着护士推着林晚离开,忽然看见枕头下露出半块玉佩,和他一直戴在胸前的那半块,刚好拼成一个完整的“沉”字。</p> <p class="ql-block">第四章:疯狂追妻火葬场</p><p class="ql-block">陆家别墅的书房里,陆沉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监控录像显示,七年前的江边,苏晴站在岸边打电话,而林晚浑身湿透地抱着他从水里爬出来。</p><p class="ql-block">“阿沉,你终于肯见我了?”苏晴推门进来,身上带着熟悉的玫瑰香水味,“离婚手续已经办好,我们下周就结婚——”</p><p class="ql-block">“啪!”</p><p class="ql-block">陆沉突然掀翻书桌,文件散落一地。苏晴看见他眼中的猩红,后退半步:“阿沉,你怎么了?”</p><p class="ql-block">“七年前,你根本没救过我,对吗?”他捡起地上的照片,是林晚的尸检报告,“她才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你,偷走了她的人生,偷走了我的爱!”</p><p class="ql-block">苏晴的脸色骤变,忽然冷笑:“那又怎样?林晚已经死了,你现在才发现真相,不觉得太晚了吗?再说,她不过是个替身,就算救过你又如何?她配得上陆家吗?”</p><p class="ql-block">陆沉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知道吗?她是港市最年轻的心脏外科医生,她救过三百二十七个病人,包括我的宿敌霍景深——而你,除了说谎,还会什么?”</p><p class="ql-block">苏晴被推倒在地,翡翠镯子摔成两半。她看着陆沉转身离开,突然尖叫:“你以为林晚就干净吗?她父亲是个赌鬼,母亲是个保姆,她接近你,不过是想摆脱贫困——”</p><p class="ql-block">“够了!”陆沉停住脚步,声音沙哑,“就算是这样,她也比你干净一万倍。”</p><p class="ql-block">殡仪馆里,白色的菊花铺满灵堂。陆沉望着黑白照片上的林晚,她穿着白大褂,嘴角微微上扬,像在看某个有趣的病例。</p><p class="ql-block">“陆先生,这是夫人的遗物。”管家递来一个木盒,里面是日记本、半块玉佩,还有张泛黄的照片——十六岁的林晚站在江边,手里拿着半块玉佩,身后是浑身湿透的少年陆沉。</p><p class="ql-block">他翻开日记本,字迹工整而娟秀,每一页都写着“陆沉”的名字,像句无声的咒语。翻到最后一页,泪痕晕开字迹:“陆沉,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会爱上我。但我还是贪心,想在你身边多留一会儿,哪怕只是当替身。”</p><p class="ql-block">胃突然剧烈抽痛,他想起林晚熬的养胃粥,想起她每次在他胃病发作时,默默递上的温毛巾。现在,他终于知道,那些粥里放的不是苏晴讨厌的中药,而是能缓解他胃痛的秘方,是她跑遍全城中药房才找到的。</p><p class="ql-block">“陆先生,霍先生来了。”</p><p class="ql-block">低沉的声音响起,霍景深穿着黑色西装,站在灵堂门口。他的胸口,别着枚精致的胸针,正是林晚一直戴着的那枚小月亮。</p><p class="ql-block">“她把心脏捐给了我。”霍景深走近,声音平静,“手术前她告诉我,希望我用这颗心脏,替她看看这个世界。”</p><p class="ql-block">陆沉盯着他的胸口,突然想起林晚说过的话:“陆沉,你的命是我给的,现在我还给你。”原来,她所谓的“还”,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包括生命。</p><p class="ql-block">“霍景深,”他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你说,她在你那里,会不会恨我?”</p><p class="ql-block">霍景深转身,留下一句话:“她从来没恨过你,甚至在最后时刻,还在替你着想。陆沉,你知道吗?她父亲的抗癌药,是你公司旗下的药厂免费提供的,而你,从来不知道。”</p><p class="ql-block">三个月后,结婚纪念日。</p><p class="ql-block">陆沉站在镜水湖畔,手里握着半块玉佩。湖面上,漂浮着无数盏莲花灯,每盏灯上都写着“林晚”的名字。</p><p class="ql-block">“阿沉,该回家了。”苏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转身,看见她手腕上缠着纱布——是他失控时掐伤的。</p><p class="ql-block">“苏晴,我们结束吧。”他把翡翠镯子的碎片塞进她手里,“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阿沉,你也不再是我的晴晴。”</p><p class="ql-block">她愣住,看着他走向湖边,白色衬衫在风中扬起,像只想要飞翔的鸟。远处,教堂的钟声响起,惊起一群水鸟。</p><p class="ql-block">陆沉摸出手机,相册里是林晚的照片,是他从她的日记本里翻拍的。照片上的她穿着校服,站在老槐树下,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脸上,像个小太阳。</p><p class="ql-block">“如果当初我回头看一眼,”他轻声说,“会不会发现药瓶上写着‘胃癌晚期’?会不会发现,你每次戴珍珠项链,是为了遮住救我时留下的疤?”</p><p class="ql-block">手机屏幕亮起,是条未知号码的短信:“陆先生,林医生的墓前,有人每天送白玫瑰。”</p><p class="ql-block">他笑了,眼泪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照片里的笑脸。远处,霍景深的黑色轿车驶来,车窗摇下,露出半张脸,胸口的小月亮胸针在阳光下闪着微光。</p><p class="ql-block">“陆沉,”霍景深的声音带着调侃,“要不要去看看她?她在我这里,很安静。”</p><p class="ql-block">他转身,望着湖面的涟漪,忽然想起林晚日记里的最后一句:“陆沉,下辈子,我不想再当替身了。我想做自己,做那个在江边救你的、叫林晚的女孩。”</p><p class="ql-block">钟声再次响起,惊起一滩鸥鹭。陆沉望着远方的晚霞,突然明白,有些爱,错过了就是一辈子。而他的余生,将永远困在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困在林晚看他时,眼中闪烁的、未说出口的星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