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人生路漫漫一百一十五</p><p class="ql-block"> 小说连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场秋雨一场寒,</p><p class="ql-block"> 十场秋雨要穿棉。 </p><p class="ql-block"> 秋雨的性子非常稳,像极了曾经沧海的邻家大叔耐心而温和几乎没有弄过什么脾气,就这样淅淅沥沥不紧不慢的样子……院子里的雨绵长而细密,宛如姑娘纤指缠绞着丝线织纱,那丝线有时白亮亮的,有时却带几分灰,落在伞上,瓦棱上,大草帽上或者裸露着秀发的头顶上,体贴而又温柔,没有一丁点声音,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伞在路上开滿了花,瓦棱缝隙里的三两棵细草挻着腰身,头顶上的秀发也有几根依然倔强,和雨叫劲似的,细碎的雨珠挂在发稍,晶晶亮亮的,滑下来一个又迅速结成一个,好像有口令一般排好队候着。檐下的雨可就粗毫了许多,不光是雨滴大,连线也明显粗壮,甚至有时扯成细细的瀑。那雨滴落在窗前的铁皮雨罩上,落在檐下那丛矮矮的美人蕉肥大的叶片上,啪哒…啪哒…啪啪哒。天气渐渐冷了,沉甸甸的糜子,金黄色谷子,玉米,荞麦、豆子……又是一片丰收景象,可是雨天什么也干了,社员们白天开会,晚上开会,今天开会明天还开会,这天嫩黄瓜王有财打着雨伞中午正好在叼二家吃饭,叼二婆娘用木盘子把咸菜、韭菜、土豆丝、西红柿汤、盐、辣椒、醋、端上炕,工作组组长嫩黄瓜王有财盘腿坐在炕中,小张坐在炕沿上,叼二说:“小伙子脱鞋坐进来。”小张说:“我不习惯盘腿坐炕,还是你们坐在里面吧。”叼二抽了几口烟放下烟锅子,端起面碗指着盘子说:“组长你们都把菜夹上吃。小张用筷子夹起一根面条,轻轻一吸,面条便滑入口中。他细细品味着面条的弹性和汤汁的鲜美,仿佛在与这碗面条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万丈深渊终有底,</p><p class="ql-block"> 唯有人心不可测。</p><p class="ql-block"> 叼二端着碗夹了一口土豆丝放进大的像簸箕一样一样的嘴巴里一边吃一边说:“王组长,我想反映一个情况,检举揭发坏人坏事。”老婆给他挤眉弄眼,他装着没看见继续说:“我们队……”叼二婆娘这时从灶台前站起来放下碗走过来抢过话头说:“快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不迟。”嫩黄瓜王有财掏出手娟一边擦着黏乎乎的宽嘴巴说:“不碍事,边吃边谈,”叼二就像得了圣旨激动的双手发抖,他放下碗又端起碗说:“我要检举揭发!”组长嫩黄瓜王有财放下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哦!你说。”叼二看了一眼老婆转过头对王组长说:“我们队出纳有重大问题!”组长嫩黄瓜王有财心想这个人怎么老和我大哥过不去,么不是又要揭发他赌博的事,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是工作队组长,先听他反映什么问题然后再想办法解决。如果大哥刘汉即确违法犯纪,那神仙也救不了他,想到这他扭过头看着叼二说:“别急!我记一下。”他放下碗掏出一个小笔记本,从上衣口袋取下钢笔说:“你继续说!”叼二老婆见状,赶紧说:“组长同志,我家男人满嘴跑火车,去年生了一场大病发了几天高烧,脑子烧坏了,他就是胡言乱语,脑子有毛病,你不要听他的。”组长嫩黄瓜王有财看着叼二说:“不碍事,谁便说说,有什么事说错了也不要紧。”</p><p class="ql-block"> 叼二瞪了一眼老婆,用手抹了一下嘴,继续道:“你个烂怂婆娘滚一边去,是我给王同志反映问题,还是你反映问题?再胡搅蛮缠看一会我怎么收拾你。”叼二老婆心想这个人完了,没有挽救的一点余地了,他滿嘴胡咧咧就让他咧咧去吧。然后又坐在灶台前的小凳子上低头继续吃饭。叼二见他的吓唬生了效,就又转过头对组长嫩黄瓜王有财说:“我们队出讷刘汉,拿生产队的钱赌博,又私下拿队上的钱领人情……”王组长心想我果然猜对了,他故意惊讶的说:“什么!拿生产队的钱去赌博,这是真的?”叼二一本正经地说:“是真的!这种事我怎么能胡说八道。如果我说了假话天打雷劈!”他连咒带保证自己说的完全是真话。组长嫩黄瓜王有财又把他这些话记到本子里,然后收起笔把本本装进兜里说:“这可是个严重问题,一但落实,可能按贪污论处。而且赌博可是犯法。”叼二一听犯法二字,心里猛一惊,面碗掉到盘子里,汤水洒了一炕,溅了自己和王组长一身。这叼二赶紧喊婆娘快拿毛巾过来,一边擦王组长的衣服一边说:“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是怎么了,一只碗也没端好,对不起对不起王组长。”嫩黄瓜王有财心想这个叼二心里肯定有鬼,不然怎么吓成那个样子。叼二这时心想我怎么揭发别人反把自己绕进去,不行,我得想个万全之策,如果人家一调查自己经常去赌博,那可是要去蹲监狱的,怎么办?唉!你看我这张臭嘴。他赶紧岔开话题,急切的又问:“这赌博真的还犯法,是不是经常爱赌的人都要进监狱?”王组长听到这里,很严肃认真的对叼二又说:“当然常去的累教不改的都要严惩不贷”叼二这时心想完了完了人家都记到本本上了,如果真的调查清楚刘汉要蹲监狱,那我也跑不脱,你看看我这真是没事找事。他又宽慰自己,反正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诫。只要我这会心里痛快了,至于后果吗车到山前必有路,牵连到自己到时再说……</p><p class="ql-block"> 王组长又端起碗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说:“还有什么接着说?”叼二老婆赶紧插话说:“王同志别听他胡咧咧,我这男人去年让狼吓傻了,说话从不负责任滿口胡言乱语,他神经出了问题。她用手比划着,指着自己的头说这里有毛病……”叼二气的大骂!“你神经才有病!神经病滚一边去!人家王组长在社员大会上公开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么。”叼二婆娘又说:“王同志我再给你来一碗吧?你别信他的。就当他吃饭时放了个响屁行不?”叼二这时不理婆娘,而是对王组长皮笑肉不笑的说:“王组长是不是说错了话也无罪?”组长嫩黄瓜王有财并未回答叼二的问话,只是放下碗筷跳下炕走了……</p><p class="ql-block"> 世事短如春梦,</p><p class="ql-block"> 人情薄似秋云。</p><p class="ql-block"> 当晚就叼二反映的问题,王组长召集了各队新选的领导成员,开了一个小会,就村里群众反映的各种问题,多吃多占、搞封建迷信、宗族思想、小资产阶级思想、男女作风问题、私分储备粮,特别严重的问题是拿生产队的钱赌博,所有参加的村代表和干部都懵了,贫协主席说:“赌博听说过,干部私分储备粮也有,其它问题都是鸡毛蒜皮,另一个委员说:“林子大了啥鸟都有,拿生产队的钱去赌博,这件事情还是头次听说。”工作组小张说:“如果真有人这么做,那就是犯罪,一但查实那要以贪污论处,情况严重还要报上级请示如何处理。”</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陕西省散文协会会员</p><p class="ql-block">黄陵县作协会会员</p><p class="ql-block">李明芳二零二五年</p><p class="ql-block">四月十三日与北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