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水千岛湖，问道武夷山

杨文发

二O二五年三月十五日 春分时节，阴睛变幻，乍暖还寒。为寻吴越一枝春，我烟花三月下江南。 早上七点出发，驾车直奔东南，走在路上，思绪万端。我要去看新安江的山水画，去寻千岛湖上的打鱼船。我要去西子湖畔访“苏堤”，去看一轮明月映三潭。我要去走江南古村的雨巷，去借丁香姑娘的油纸伞。我要去天姥山上宿谢奄，权代李白把梦圆。我还要去普陀山上礼观音，飘洋过海上舟山…… 我的思绪还在吴越大地游走，车已过长江，来到了江南。我们在安微的宿松用过小杂鱼火锅，轻轻松松就走进了歙县。来到“慈孝天下无双里，衮秀江南第一乡”的棠樾，那矗立在村口的七座石牌坊，阐述着“程朱理学”的精髓，彰显着对忠、孝、节、义的褒奖！ 我冒雨在徽州古城里徜徉。这座被誉为“东南邹鲁，礼仪之邦”的古城，是我国保存完好的四大古城之一。走在这承载着厚重历史的古城里，我去许国石坊前瞻仰，分享“大学士”的荣光。我到“太白楼”下眺望，仿佛看到了寻友不遇的李白满脸沮丧。我从“府衙”前经过，仿佛看到了正襟端坐的府尹的威严。我来斗山街上闲逛，那摆满门市的徵墨歙砚，不时飘出缕缕馨香…… 夜宿歙县，行程1500里。 三月十六日 早餐用过歙县名吃“两棵树馄饨”，我去探新安江百里画廊。 走在新安江畔，雨后的景观道上满是自行车骑行比赛的健将。我们让过你追我赶的踦行健儿，缓行在江边路上，那一幕幕的美景，教人欣喜若狂！你看那蜿蜒的江水似一道碧练，你看那绿树丛中的村落黛瓦白墙；你看那岸边的垂柳初绽新绿，你看那田野的油菜菜花金黄。还有那雨后的山峦薄雾绵绵，幻化出一幅“烟雨江南”的唯美图像！我在这画卷上追着江水行走，不知不觉走进了浙江的淳安，来到千岛湖边上。 千岛湖，这座拥有1078个岛屿的湖泊，勾起了游人无尽的遐想。我要去千岛湖上寻千岛，我要去会湖上撒网的打鱼郎！ 中餐用过“千岛湖鱼头”，我们登上游船，航行在千岛湖上，只见碧波万顷，鳞鳞波光，那浮出湖面的小岛，就像是撒在白银盘里的青螺，奋力向上！我们航行在这白银盘里，穿行在青螺之间，来到了月光岛上。这是一座充满爱的岛屿，岛上满是游人许下的愿望，那挂满的连心锁，诉说着人们的期盼，期盼着爱情、亲情、友情地久天长！ 走下月光岛，去寻打鱼郎，寻到梅峰岛，不见打鱼郎的身影，只有那傲立在岛上的腊梅，“零落成泥碾作尘”，仍散发出缕缕馨香！ 夜宿淳安县城，行程280里。 三月十七日 离开千岛湖，去看新安江水利枢纽，不知这建国初期我国自行设计的水电站，究竟是何等模样？ 我沿着新安江一路寻找，找到建德市境内，一座威武高大的混凝土大坝，载断了滚滚而下的新安江！从此，大坝之上是高峡平湖，大坝之下是万家灯光！那是新安江水电站安装的我国自己制造的发电机组，把华东大地点亮！ 走出水电站，来到建德江畔，孟浩然的诗篇在耳边回响:移舟泊烟渚，日幕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原来孟夫子曾夜宿建德江！走在建德江边，情思绵长！ 我的思绪还在建德江上漫游，车已驶入钱塘。来到西子湖畔，那秀美的湖光山色，那丰厚的文化底蕴，不由教人生出无尽的遐想。我的躯体在湖边游走，灵魂却穿越时空，飘进了大唐。 阳春三月，我陪白居易行走在白堤上，只见“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新泥”。你看那“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方能没马蹄”，不由同声感慨:“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荫里白沙堤”！话别诗魔，沿着白堤我一路行走，走上了苏堤。 这是北宋时期杭州刺使苏东坡修建的堤坝，那满堤的绿荫，直教人心旷神奕！我邀子瞻在湖里泛舟，摆上酒席，环顾这湖光山色，举杯相邀，请苏子提笔赋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同伴一声呼叫，喊回了我游走的灵魂，我陪友人去苏堤看“苏堤春晓”，上白堤寻“断桥残雪”。到湖心岛赏“三潭印月”，登南屏山听“南屏晚钟”……一阵电话铃响，原来是旅居钱塘的同窗，他邀我们小聚在湖边的杭帮菜馆里，痛饮着上好的习酒，品尝着西湖醋鱼香！这满满的情谊满满的醉，醉里真情是同窗！ 夜宿杭州，行程320里。 三月十八日 离开西子湖畔，去访江南水乡，车进杭嘉湖平原，又是一番景象。这里国道上疾驰的车辆往来穿梭，国道旁稠密的村镇人来人往，还有那连片的工厂，把这江南的繁荣，写在杭嘉湖平原上！ 我在这富庶的土地上行走，戴望舒的“雨巷”不时在耳边回响，我幻想着在江南烟雨中，去走那条悠长、悠长的雨巷，去会那雨巷中撑着油纸伞的丁香姑娘。我的思绪还在雨巷里游走，车已驶入了江南水乡。 乌镇，这座住着“中国最后枕水人家”的历史名镇，你曾留南北朝时期的梁朝太子萧统习诗文，你养育了新中国第一任文化部长沈雁冰，如今，你做了世界互联网大会的东道主，把中华文明远播到天边！ 我在乌镇里徜徉，去寻枕水人家的模样，寻到小河边，只见一河清水缓缓流淌，乌蓬船上橹声悠扬，岸边的杨柳随风摇摆，那枕水人家后门的水埠头上，劳动着辛勤的捣衣娘！ 我去古镇的小巷里流浪，去寻心仪的丁香姑娘。走在青石板路上，小巷两边店铺里的商品满目琳琅。有的是卖精致的饰物，有的是卖亮丽的衣裳；有的是卖甜美的果茶，有的是卖吴越小吃，那醇厚的香味溢满小巷。可偏偏少了柜台上的油纸伞和买伞的丁香姑娘！我一路寻找，不见丁香姑娘的身影，却邂逅了一位身着汉服手拿团扇的姣娘！ 惜别乌镇，走进西塘，这里是吴越文化的发详地，江南六大古镇之一，素有“鱼米之乡，桑蚕之府”的称号。 我在“越角人家”行走，满眼都是江南水乡风光，小桥、流水、乌蓬船、水边人家，把这千年古镇，幻化成一幅唯美的图像！ 夜宿嘉兴南湖，行程320里。 三月十九日 我在南湖畔徜徉，面对这一湾碧水，心中涌起万般的敬仰。 这座卧在江南水乡的湖泊，留下过乾隆皇帝下江南的足迹，湖心岛上，留下了革命先驱孙中山的影像，那艘漂在湖面的红船上，诞生了伟大的中国共产党！这是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召开的地方，在白色恐怖笼罩下，一九二一年七月，党的精英相聚在南湖的红船上，召开了第一次代表大会，写下了党纲。从此，苦难的中国大地，诞生了一个崭新的政党！ 我在这方神圣的土地上游走，上湖心岛去读乾隆留下的诗文，到仿制的红船前重温中国共产党党章！ 离开嘉兴南湖，我去宁波会老乡。走上沈海高速，心中满是对跨海大桥的想象，不知这横跨杭州湾的长龙，究竟是哪般模样？ 车进杭州湾，走在大桥上，来到卧在海面上的“海天一洲”枢杻，那令人震撼的建筑巅覆了以前的想象。我登上百米高的观光塔四周环顾，只见海天一色，一片沧茫，那卧波的长桥直通远方，桥面上车辆穿梭，一派繁忙。这座横跨在杭州湾上三十六公里的现代化大桥，拉近了嘉兴到宁波的距离，改善了交通状况。 来到宁波，我参观了浙江名片“天一阁”，走进老乡订好的酒店，我去老乡见老乡。 夜宿宁波，行程280里。 三月二十日 离开甬城，我漂详过海上舟山，去寻那点缀在东海的颗颗明珠，去迎那海上满载归来的打鱼船。 舟山群岛，这群曾经的离岛，如今已有跨海的公路与大陆相连。我们沿着跨海公路走上舟山岛，这里是舟山市府的所在地，岛上布满了工厂和城镇。我想去看看渔村，去会会赶海人。我们来到岱山岛，走进了岱山县。环着岱山岛的海边一路行走，走进了沙洋村，这是一座整洁的村庄，与我想象中的渔村大相径庭。走在渔村里，少见精壮的汉子，只有看家的老人。来到一户人家，门前坐着摘菜的老妇人，我紧挨老人坐下，和她聊天，可是方言不懂，难通语言，只好离去。我又去村里的小超市，店主是一位七十多岁的精明人，他告诉我他们村里的住户，少数在务农，多数是渔民，青壮年都出海去打鱼，只留下老人看家门，老人们都有社保，根据年龄大小一千到三千。他们分享着社会进步的红利，接受着大海的馈赠。 离开沙洋村，我们在岱山县城里吃过午饭，返回舟山岛上看渔港，想去看看那满载而归的打鱼船，想去看看那一篓篓鲜活的海鲜。来到渔港码头，因为时值下午，码头上的鱼市早已散场，只有港湾里整齐排列的那艘艘渔船，仿佛在欢迎我们。 走出渔港码头，我去普陀拜观音。走到慈航禅意小镇停车场，这里挤满了前往普陀的礼佛人。我们找不到停车位，加上天色渐晚，我只好站在舟山岛的海边，面朝普陀山，双手合十，心里默默的叩拜观音。同伴在身旁催促，我不得不转身同行。 别了，舟山群岛。别了，南海观音！ 夜宿奉化溪口，行程720里。 三日二十一日 去访蒋氏故居，我走进了滕头村。这座群山环抱的村庄，走出了民国时期的两位知名人。 我在蒋氏故居前游走，只见剡溪河水在门前流淌，旧居设施保存完全。玉泰盐铺，蒋介石出生的房子还有人打扫，丰镐房里，至今还留着蒋经国的房间。 我在小村里行走，禁不住感叹连连，蒋介石，你这共产党的死敌，毛主席保全了你的祖业，可你却挖了毛主席的祖坟！这国共两党的胸襟，高下立判，泾渭分明！ 历史已成过往，时代滚滚向前。祖国张开臂弯在呼唤:归来吧，宝岛台湾；溪口敞开大门在迎接:回家吧，蒋氏亡灵！ .离开溪口，我去天姥山上寻仙境。走在路上，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回响在耳边。“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隐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这伟岸的天姥山让我欲罢不能！我快马加鞭，走进了仙居县。 来到神仙居景区，站在天姥山脚下，本想“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去“半壁见海日”，到“空中闻天鸡”，奈何岁月不饶人，我只能站在山下，仰望着仙山，去神游李白的梦境:“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冥。熊咆龙吟殷岩泉，䅇森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裂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站在我身旁的，只有同行的友人！ 夜宿乐清市的芙蓉镇，行程460里。 三月二十二日 早餐正在用芙蓉镇的小笼包子，雁荡山的呼唤飘到了耳边。 这座“寰中绝胜”的“海上名山”，沈括在《梦溪笔淡》里对你作了详尽的描述，贯休和尚曾写下了“雁荡经行云漠漠，龙湫宴坐雨濛濛”的诗句，徐霞客因你的“峭拔险怪”而三度寻访，今天，我去寻古人的足迹。我想去雁湖里看秋雁憩息，我想去断魂岩上会“神雕侠侣”；我想去走方洞前那摇晃的吊桥，我想去大龙湫里听春雨沥沥…… 去寻雁湖，导航把我们带进了雁荡山区，沿着蜿蜒的山路行进了十五公里，来到一座小村庄，村民告诉我，雁湖藏在山顶上，爬山需要两小时。我们望而却步，只好悻悻离去。来到方洞景区，可那半空中摇晃在方洞前的吊桥，又让我萌生退意，我只好走进了大龙湫里。 走入景区，行走在小溪旁，只见夹岸高山陡峭，溪边绿树行行，“剪刀峰”、“桅杆峰”凌空高矗，“大龙湫”从百米高空洒洒洋洋，还有那坐在树林里煮茶的古装姑娘，仪态万方！ 离开雁荡山，走上228国道，沿着海岸线行走，我们走进了福建，作别了浙江。 夜宿霞浦县城，行程580里。 三月二十三日 为追东海的第一缕阳光，早晨五点我就出门。 来到三沙镇的花竹村，观景台上挤满了早到的游人。我挤进人群中挠首东望，期盼着天边那一抹红晕。 天空渐渐破晓，晨光初映海面，只见浮在海面的小岛星罗棋布，远处的船上渔光点点，渔民养殖在浅海的紫菜在规整的栅栏中时隐时现。 东方次第泛红，太阳跃过山顶，那一轮红日悬在岛上，点亮了海面！你看那平静的海面浮光跃金，你看那寂静的天空无人机穿行，你看那拔锚的船儿正准备启航，你听那如痴的摄狼快门声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的海上日出，这绝美的画面，已深刻在心间！ 离开日出观景台，我去北岐滩涂会赶海人。这是霞浦县城边上的一座滩涂，它吸引着无数的摄影人。来到北岐滩涂，这里大潮刚刚退去，一艘渔船坐滩在中间，滩涂上那不辞辛劳的赶海人，推着滑板在淤泥中艰难的寻找，寻找他们的希望，收获着美味的海鲜。面对这难得的画面，我举起相机，用镜头记录下赶海人的艰辛。 致敬你，赶海人！ 惜别霞浦，来到榕城，走在南后街的青石板上，我去拜访严复的故居，我去寻著名作家冰心的身影。 夜宿福州，行程560里。 三月二十四日 出福州城，我去寻福建的“三大渔女”，去会美丽的渔家姑娘。 车上沈海高速，穿行在闽南山水间，心中充满了对“湄洲女”的想象，那“帆船头，大海裳，红黑裤子寄平安”的“妈祖装”，究竟是怎样妆扮着渔家姑娘？我的思绪还沉浸在对“湄洲女”的想象中，车已驶入莆田——妈祖的故乡。 湄洲岛，这妈祖文化的发详地，是你把“立德、行善、大爱”的精髓，深深植根在渔家儿女的心里，传播到有海的地方！ 我在岛上徜徉，去寻湄洲女的妈祖装。来到妈祖庙前，这里挤满了朝拜的人们，她们手持香烛，把无限的虔诚与期盼，诉与妈祖的塑像。我一路寻找，找到莲池沙滩，不见湄洲女的身影，只有一片金色的沙滩和拍打着沙滩的海浪。我继续寻找，找到妈祖文化园，邂逅了一袭妈祖装！这是一位讲解员，她说如今的渔家姑娘，平时都是便衣，只有在盛大节日，才着妈祖装。庆幸今天遇上盛装的湄洲女，我举起相机，把妈祖的形象，定格在镜框！ 作别湄洲女，我去惠安寻渔娘。 来到崇武半岛的大岞村，撞入眼帘的是一座三层楼房，那楼顶架起的雷达，照看着千里海防，这就是“惠安女哨所”。 我在村子里游荡，想去看看惠安女民兵的模样，据说这里的女民兵从上世纪六十年代起，就穿着独特的地方服饰，手握钢枪，巡逻在海堤上。她们吃苦耐劳，坚韧刚强，把对祖国的热爱，写在被海风吹黑的脸上！我在村里寻找，不见女民兵的英姿，却遇见了一位身著惠安服饰的老娘。我上前搭讪，老人告诉我，她姓李，今年八十一岁，还挑得动水，身体硬郎，六十年前当过民兵，也曾身背钢枪守海防！听完老人的叙述，我欣喜不已，做过武装工作的我邀她站在一起，面对镜头，与曾经的女民兵同框！ 别了，曾英姿飒爽的女民兵， 别了，我那可敬的惠安老娘！ 夜宿泉州市，行程600里。 三月二十五日 离开下塌的酒店，我去蟳埔村里寻蚝壳房。这是一座最具闽南特色的民俗村，蚝壳房里生话着一代代蟳埔女郎。据说她们是古阿拉伯人的后裔，那奇特的服饰，那头上的簪花圈，不由教人生出无尽的想象，不知这福建“三大渔女”之一的蟳埔女，究竟是哪般模样？ 走近民俗村，街面上排列着一间间花房，它们敞开大门，恭迎着前来簪花的蟳埔女郎。 走进村里，那用蚝壳垒起的民居，不由教人眼前一亮。我佩服闽南渔民的智慧，他们就地取材，用废弃的贝壳，垒起了一栋栋精美的蚝壳房！ 我在小巷里行走，来到一户人家的后院，几位年长的蟳埔女正在劳作，她们把收获的牡蛎变成海鲜，送进家家户户的厨房。我继续行走，走到村里的妈祖庙，门前一位卖花的老孺，她头戴簪花，一袭红衣，满脸慈祥。我买下她一串鲜花，邀她合影，留下了珍贵的影像。我继续行走，走到一间蚝壳屋，旁边的大榕树下，坐着一位俏丽的蟳埔女郎！她头戴簪花，手持团扇，一袭盛装。面对这端庄的姑娘，我举起相机，快门连响。 作别蟳埔女，我去鼓浪屿听波浪。来到厦门港，乘船过鹭江，登上鼓浪屿，“鼓浪屿之波”的歌声在耳边回响。 走在这“海上花园”里，那风格各异的建筑，让人目不暇接。那铺满青石板的小巷，让人流连不疲。那参天的大树，给人们带来丝丝清凉。还有那日光岩下的三角梅，送来缕缕花香！ 我在这小岛上寻找，寻找郑成功的雕像，去祭拜民族英雄。我上日光岩眺望，去看“鼓浪屿四周海茫茫”，去听“海水鼓起波浪”，去遥望美丽的基隆港。 我站在日光岩上，面朝大海，轻声呼唤:回家吧，宝岛台湾。回来吧，美丽的基隆港！ 夜宿安溪县城，行程420里。 三月二十六日 我在安溪县城里徜徉，茶城里溢满了铁观音的馨香。走上大街，道路两旁是热闹的市场，早点摊位临街排列，瓜果蔬菜次第摆放，那赶早市的人群里挤满了数以百计的电动摩托车，简直是电动车的海洋！看来闽南的人们都偏爱电动摩托，我们走过的福州泉州，也是电动摩托车塞满大街小巷！ 离开安溪县城，我们一路向北，去看武夷山区好风光。走进安溪的湖头镇，来到了清朝名相的故乡。我在李光地故居里寻访，脑海中浮现出《康熙王朝》的影像，你这一代名臣，平三番，收台湾等重大历史事件的参与者，竞是出生在湖头镇边的小村庄！ 离开李光地故居，来到永春县的玉斗镇，我们走进了“阿庆嫂茶行”。这是一间专卖“永春佛手”的茶庄，店里那规整排列的各款茶叶，墙上那各种比赛获得的奖牌，勾起了我们购买的欲望。我们在店里坐下，接待我们的是温文尔雅的男主人，他泡好茶水，邀我们品尝。他说店主是他的妻子，是高级制茶工，店里的茶都是她亲手炮制。自己是在职教师，今天有空，前来帮忙。我们买好他店里的四斤茶叶，坐在茶几前，那泡好的“永春佛手”，飘出缕缕清香！ 离开阿庆嫂茶行，车辆穿行在戴云山地，无限风光，我们过大田，走沙县，来到了顺昌。 夜宿顺昌县城，行程620里。 三月二十七日 走出投宿的宾馆，我们在顺昌县城里早餐。走进一家早餐店，店主人正里外奔忙。我们要了三碗面条，一杯豆浆，那油条和油饼就摆在就餐的桌上，我们说还要油条油饼，店主说你们自便，投来的是信任的目光。我们又用了九个油饼一根油条，找老板结账，结果我们四个人的早餐，只用了十九大洋！我不知老板是如何赚钱？我感谢老板的善良！ 离开顺昌县城，去赏武夷风光，行进途中，心中充满不尽的暇想。你这世界文化遗产，国家级地质公园，万里茶道的起点，挺拔的“华东脊梁”，究竟是哪般模样？我要去朱熹的“武夷精舍”里读程朱理学，我想去陆游走过的山路上寻词人的华章。我要去听李商隐吟咏武夷山，我想去会前来拜山的王阳明…… 走入景区，满眼风光。 我在天遊峰下行走，只见九曲溪里，一湾清水缓缓流淌，串串竹排游人欢畅。林荫道上，往来的旅人摩肩接踵，新绽的嫩绿争吐芬芳。 我去一线天里仰望，那斧劈的绝壁不时划过一缕缕阳光。 我到大红袍景区里寻找，那六棵三百年的老茶树，它们站在悬崖的半壁，向人们讲述着“大红袍”的辉煌！ 我一路观赏一路寻访，不见朱熹和王阳明，只好站在武夷宫前，默诵李商隐的华章: 只得流霞酒一杯， 空中箫鼓几时回。 武夷洞里生毛竹， 老尽曾孙更不来。 作别武夷山景区，踏上237国道，来到分水关，我们离开闽北，走进了赣南。在上饶，我们重温历史，参观了上饶集中营。 夜宿上饶市区，行程530里。 三月二十八日 离开上饶，直奔南昌，去看屹立千年的滕王阁，去听江西大旅社打响的第一枪。 南昌，这座历史悠久的英雄城，曾经的江西大旅社里，蕴育了人民军队的雏形，滕王阁上，飘出过震古烁今的华章！ 我在这写满历史的土地上游走，来到南昌起义纪念馆，胸中充满无限景仰，这里是人民军队诞生的地方。一九二七年八月一日，在周恩来、贺龙、朱德的领导下，诞生了崭新的人民军队，打响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 走进纪念馆，那一字字的描述，那一帧帧的图片，把我带进了一九二七年，我仿佛看到了作战室里缜密谋化的贺龙朱德的身影，我仿佛闻到了四周弥漫的硝烟。我仿佛看到了城头飘扬的八一军旗，我仿佛听到了大街小巷里激战的枪声…… 我的脚步跟着起义军行走，一步步走到赣江边上，来到了滕王阁前。 这是唐代都督修建在江南的楼阁，它因王勃的到来千古扬名。据说王勃到交趾省亲，路过豫章故郡，恰逢都督阎公在楼上宴客，便仗着小有的诗名挤身在宾客中，文思泉涌，及兴挥毫:“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滕王阁序》，由此诞生！ 爬上滕王阁，不见了都督和诗人，只有那篇盖世的雄文，穿越在古今！我站在滕王阁里，面对滚滚逝去的赣江水，大声吟颂王勃的诗篇:“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王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走下滕王阁，我的思绪还沉浸在“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想象中，车已驶入江州司马送客的浔阳江边。 夜宿九江，行程730里，准备明天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