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小说《平凡的人生》（6——10）

一米阳光

图/网络/文/一米阳光 六 方娘子自己家的狗生了一窝狗娃子，刚好满月，就挑了一只有着黑白花色的看着比较可爱的狗，给阮玲玉送了去，还装了一小簸箕现摘的豌豆荚。到阮玲玉家的时候，天刚擦黑，她叩了叩门，听到没人应声，就喊了一句：“玲玉，是我，你大伯娘。”阮玲玉回了一句：“是大伯娘啊？我就来了。”她一个年轻的女人家独居，对这里还不太熟悉，不是听见叩门声就随意应声或者开门的，大伯娘很赞同她的做法。 阮玲玉把方娘子让进屋，看到她带来的狗崽子，很是欢喜，看着白色的毛间掺杂的黑色圆点，她没像大众那般取名“花花”，而是叫它“点点”。“点点”好像喜欢这个名字，不停地扫着它的小尾巴，还用身子蹭了蹭阮玲玉的小腿。方娘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看这马屁精。”阮玲玉也笑了起来，难得是新婚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方娘子看到阮玲玉的笑，惊叹她的美，心里也担忧起她未来的日子。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刚结婚男人就离开，人又这么漂亮的独居女人恐怕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以后自己没事还是多来几趟陪陪她吧，想着想着不禁叹息了一声。“大伯娘，你是有什么烦忧的事吗？”阮玲玉关心的看着方娘子道。“没，没有。”方娘子举起双手摆了起来。这些事她能说吗？不是引起人家的恐慌吗？随后像想起了什么，说：“玲玉，早就听说你有一手好绣活，我家你堂妹子中秋节结婚，你看我能不能把她的嫁衣给你绣，还有枕套什么的。我也不是占你便宜，给别人多少，我也给你多少。”阮玲玉痛快的答应了，她也没说什么不要钱的虚词，做完了再免费给她一两样小绣品就是。人际往来谁也不占谁的便宜最后，这样才能长长久久，她心里知道这是大伯娘对她的照顾就行了。 俩人又说了会话，方娘子起身要走，阮玲玉拿起方娘子带来的小簸箕，起身去厨房，把豌豆荚倒了下来，在储存柜里拿出一些结婚时剩余的一些蜜饯糖果，装了满满一小簸箕，然后又找了一个布袋，往里装了三大碗白面，这应该够方娘子家吃顿饺子了。谁都知道，这个年代多数家庭都是喝稀粥掺杂野菜过日子，大米白面有多精贵，阮玲玉一给就是三大碗。方娘子正好跟进厨房看到这一幕，心里都呆了，赶紧过来推辞：“玲玉啊，少时走了也不知啥时间能回来，你一个女人不容易，而且从小就是娇养着的，我们皮糙肉厚吃啥都行。”阮玲玉眼眶红了：“大伯娘，你不要是看不起我。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我知道你对我好，以后仰仗你的事还多着呢。你家里人多，回头挖点地菜，再炒两个鸡蛋，给弟弟妹妹做顿饺子吃，尝尝鲜。”“哎，好，以后有事尽管吱声。你说的棉花我已经问过村里人了，哪天闲了我带他们把棉花送你家来。”方娘子知道再推辞就显得虚了，阮玲玉也是个实诚人，也不是个小气吧啦占人便宜的人，以后多照顾点就是了。“嗯，大伯娘走好，外面天黑了，需要照亮的吗？我看看家里有没有气死风灯。”“不用，不用！”方娘子说着话，已经推开院门，迈着那双大脚跨出了院门，风风火火的走了。方娘子没有裹小脚，家在偏僻的农村，兄弟姐妹多，不管男娃女娃都得下地干活，没被封建思想荼毒，扭曲的美，比不上填饱肚子。 阮玲玉插了门，还用一个粗壮的木棍抵住了门栓，这是方娘子刚刚和她闲聊时让她这么做的，任何事都要防患于未然。“点点”移动着小短腿一直跟着阮玲玉，阮玲玉翻出一块干净的旧布，沾湿了后把“点点”的毛擦了擦，这样偶尔抱抱它，也就不觉得它脏了。随后又给它靠西院墙边的廊檐下整了一个软和舒适的窝，把它抱进去放好，摸摸它的小脑袋说：“点点，以后这就是你睡觉的地方了，知道吗？”“点点”抬起它那水汪汪又稚嫩的小眼睛，带着属于狗的“童声”“旺旺”了两声，还摇了摇尾巴，仿佛在表示它知道了。 阮玲玉洗漱之后，躺在了床上，她翻看了一下下午找出来的刘少时的一本书，又想起了刘少时，那个骑着高大马背上俊朗的男人，想起他轻吻自己额头时的感觉，脸颊滚烫，用被子蒙住脸，好像被谁发现了自己的心思，内心有种小小的羞怯感，然后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未完待续） 　　 七 村里有几户棉花闲置的，在方娘子的带领下，都拎着大包小包的来了，阮玲玉在方娘子的帮助下一一称好付钱，没有一份亏欠，走的时候还每个人给了几个蜜饯，让她们带回去甜甜自家小孩的嘴。大家伙儿出门的时候，个个稀罕的看着手中的蜜饯儿说：“少时家的还怪大方的，不愧是富家出来的人，有这么稀罕的玩意儿。” “可不是咋的？以后没事我们带孩子过来玩，蹭点稀罕娃儿们吃。” 方娘子本来是随着大伙儿出门的，走出院门后又折了回来：“少时家的，以后你家有啥稀罕吃的玩意，别轻易给了旁人，有些东西是会遭人眼馋的，也会惹得旁人惦记甚至说三道四。”阮玲玉愣了愣，随即笑道：“嗯，我听大伯娘的。”方娘子这才又出了院门，随手把她家的门关上。 阮玲玉把棉花归置到一起，发现有一份里面还掺杂有一些陈年旧棉絮，心里有些不适，大概也知道了是谁家的，她把旧棉絮挑起来，以后留着家用吧，纺纱是不行的。她叹了口气，以后做事得一是一二是二，不能太过于讲人情，不是谁都值得信任的。 现在阮玲玉不是一个人过日子了，还有“点点”，这给她孤寂的生活带来了一些鲜活。有时她忙着纺纱，不太想做饭，想着“点点”还得吃，她就坐不住了，赶紧放下手头的活，去厨房忙碌一番。 日子就这样过完了一个月，夏天来了，农忙季也过去了，大家的日子也闲了少许。阮玲玉依旧每天纺她的纱，到一定的量，她还会上织布机活动几下，她的生活每天排的满满当当，少了忧伤和胡思乱想，只有寂静的夜，她才会把刘少时翻来覆去的想一会。 下弦月的夜，星光点点，虫鸣张弛有度的起伏着，“点点”突然狂躁起来，已经浅睡的阮玲玉突然惊醒，她刚刚梦到刘少时模糊的身影。“点点”从来不如此，阮玲玉能听见它的焦虑，它上下的蹿跳和狂吠。阮玲玉披衣下床，她没有点灯，而是走到窗前，模糊的月光映照出墙头上匍匐着一个人，正跃跃欲试的想要跳进院内，又有点恐惧它的高度。那个人左看右看，好像要通过梨树的枝丫从梨树上攀爬下来。阮玲玉心头一紧，心里猛然想起堂屋门后她放有一把锄头，她就是用来以防万一的。阮玲玉拿起锄头，打开堂屋门，举起锄头朝墙头上那个正抓着梨树枝的人敲去，那人正专心的想着怎么爬进来，完全没料想事情败露，不设防的被敲了一下子，心里陡然一惊，掉到墙外去了，“哎呦”一声后没了动静。阮玲玉放下锄头，按下心里的惊慌，给了“点点”一个奖励的抱抱，又进屋去睡她的觉了，她才不管外头那个人的死活，也不想去看是谁。 吃过早饭，阮玲玉刚理好一些棉絮准备纺纱，方娘子来敲门：“玲玉，是我啊，你大伯娘。”阮玲玉起身开门，方娘子拿来做喜被喜服的料子：“玲玉，你堂妹刘秀英中秋节结婚，你看你能不能停下手里的活，赶我这个先做做。”阮玲玉接过料子，应声道：“好的，大伯娘，就是我这也没准备针线，明日里你陪我去赶趟集，要是让你去买，我怕你买不好我要用的针的型号和丝线的品类。”方娘子知道阮玲玉是小脚，赶集也不近，就说：“嗯，明日让你大伯套上牛车，我们一起去，你也该备些生活用品，到时候一起带回来。”阮玲玉看着大伯娘，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她就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方娘子。方娘子恍然大悟：“难怪！那是刘癞子，今早晨听说他的腿摔瘸了，他娘问他咋回事，他说上厕所没看清摔跤了。这事我得跟你大伯讲，让他适当的敲打敲打他们，不能这么欺负人。他也是活该，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种人就该把腿摔断才好！”方娘子气愤地说完，又朝阮玲玉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还摸了摸围着她腿打圈撒娇的“点点”一把，“点点”傲娇的摇了摇它的小尾巴，像一个胜利者。 （未完待续） 八 刘全顺套上牛车，就和方娘子第一个来到了阮玲玉家，方娘子说了，得给阮玲玉留个好位置，免得村里有那么一两个也要赶集却又不知好歹的挤着阮玲玉的人，方娘子还特意给阮玲玉带了一个木凳，那么精致的一个人儿，可不能像他们这帮糙人一样，一屁股就坐在牛车里。 阮玲玉刚喝完一碗玉米糊，听到方娘子在门外喊：“玲玉，你好了没？我们开始出发啦！”阮玲玉起身，把碗送到厨房，原本打算随手把碗洗一下，想着让别人等也不好，就把碗放在灶台上，应了声：“大伯娘，我就出来了。”说着话的空档里，她又进了卧房，往衣服口袋里塞了些散钱，也没什么大件要买，一些针头线脑，一些简单的日用品，足够了。 拿着钥匙，又拎了一个编的小巧精致的竹篾筐，这应该是刘少时亲手编的吧？快要结婚的头几年，总能时不时的听到一些有关于刘少时的事情，说他聪明睿智，说他手巧，当然，这些功劳归功于二妹阮静玉，她当然得打探好有关于刘少时的一些事情喽，这个人可关乎她姐一辈子幸福与否呢，人品首先得过关。 大门即将落锁时，阮玲玉随口问了句：“大伯和大伯娘早晨吃过了吗？”方娘子讪笑了一下：“嗯，做了，孩子们在家吃就好，我们早晨吃不吃都行，现在又不上工干活。”是啊，如今暑热，田地里也不太忙，早晚锄锄地拔拔草就行，家家户户缺粮，谁家还一天三顿饭按时吃饭呢？最多是老人孩子们多贴补一下肚子。阮玲玉顿了一下脚步，又推开了门：“大伯娘和大伯进屋里凑合一口吧？我早晨熬了点玉米糊，不吃也是浪费了，热也没法热。”刘全顺和方娘子对望了一眼，拒绝的话却又没能说出来，他们知晓阮玲玉并不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人，也就没再作假推辞，随着她进屋了。 锅里的玉米糊全部盛起来刚好两碗，配上阮玲玉早晨现调拌的萝卜丝，爽口的很，虽然没有吃的大饱，却也养了胃，两口子心情愉悦，愈发的高看这个侄媳妇了，他们心里想的是：钱财物资上帮不了她，其他方面尽量多照顾一些。 彭家店的集市是一个长街筒子，一眼望到头的那种，也还算热闹，买卖的东西没有那么的五花八门，只是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刘全顺把牛车停在街头，他自己也就留在了那里，等着阮玲玉和方娘子买好东西过来，他今天没带村里赶集的人过来，想赶集的自己走路过来好了，他也不在乎那三瓜俩枣的车马费，这趟车，专为自家媳妇和侄媳妇而来。 （未完待续） 九 阮玲玉想的是先买好针线活需要用的针头线脑，其他的后续再安排。当然了，街道边也有个别小摊贩售卖的，品质当然没有商铺里的好，既然要做这个买卖，肯定是要对顾客负责，好的绣花针用起来更顺手，好的绣线绣出来的绣品更栩栩如生，而且颜色也更逼真。她拉了拉停在一个小摊贩前问价格的方娘子，带她去了一个商铺里面。商铺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笑起来慈眉善目的，名字叫做孙秀梅，她家的绣纺铺好像是祖传的。阮玲玉曾经跟随母亲柳叶如来过一两次，听母亲唤她孙姐姐，关系应该是很熟了。 此刻的商铺里还没有别的顾客，孙秀梅看到进来的方娘子和阮玲玉，赶忙堆起满脸的笑意，原本和蔼的面容显得更是慈善了：“娘俩需要些啥？你们尽管看，包你们满意。”方娘子有些尴尬，老板许是误会了，以为她们是母女呢，局促着想要解释，阮玲玉接话：“孙老板，贵人多忘事呀？我母亲常来您的店铺，也带我来过一两次呢。我母亲姓柳，柳叶如。一会您看在我母亲的份上，价格可得优惠啊，绣线也尽量给我找好点的。”孙秀梅恍然大悟：“哦？柳叶如家的妮子啊？你是老大？我说呢，这么漂亮的姑娘，看着就好生面善，原来是她家的姑娘啊！好说好说，你先选着吧。”说罢，把她们领到另一旁的绣线摆放位置前。方娘子听着阮玲玉和孙秀梅的对话，感觉她这个侄媳妇挺不简单的，到底是大户家出来的孩子，说话做事都这么落落大方，要知道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买东西可是畏畏缩缩的，除了极个别泼辣无赖般的人物，可没谁敢讨价还价的，别人说啥是啥。 阮玲玉选好满意的绣针绣线，付完款，跟孙老板道完谢准备出门时，孙秀梅叫住了她：“丫头，听说你已经出嫁了是吧？如果生活需要你看要不要接点绣品活？我知道你们娘俩绣工那不是一般的好，我这里也常有顾客咨询接不接绣活。我这里也没有合适的人，通常是不接这种活的，接了就得做好不是？”阮玲玉看了看方娘子，犹豫了一下，笑着说：“谢谢孙婶，如果有合适的东家，我考虑。我现在嫁到艾庄，到时候艾庄有赶集的人，你让他们跟我大伯娘也就是方娘子说一声就行。”阮玲玉说罢，牵了一下方娘子的手：“这是我大伯娘，大家叫她方娘子。”孙秀梅咧开嘴笑起来：“这下我的顾客又会多了些，丫头，但愿我们双赢啊！”阮玲玉也轻轻巧巧的笑了一下：“双赢！” “丫头，你真行，往后，你这就有了挣钱的营生了。”方娘子佩服的不行。“大伯娘，往后这营生还靠你和大伯往来撺掇呢，我又不能时常抛头露面，不太方便，也会有非议。”说着话，阮玲玉把方娘子拉到鱼市，买了两条鱼，两家各一条，方娘子推脱不掉，只得收了，当然，回去的路上，刘全顺满心欢喜的责怪了方娘子一番，说她不该收受了阮玲玉的鱼。 （未完待续） 十 阮玲玉一行人快到家的时候，看到门口围了一圈人，隐约听到“哎呦哎呦”的痛呼声，还有一个妇人污言秽语的叫骂声。刘全顺停稳了牛车，方娘子跳下车冲上去就扒拉开围着的人，一巴掌扇在了满嘴污言秽语的苏大娥脸上：“你个蠢婆娘，你骂谁呢？你胡乱攀咬就不怕遭报应？！你家刘癞子啥情况你心里没个B数？”刘癞子？阮玲玉拎着她的竹篾筐和一条鱼，走到跟前后，明白了啥原因，原来是前天摔坏腿的刘癞子和他娘找上门了。刘全顺看到这情况，停好牛车也过来了，他疏散了人群：“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别凑热闹了。”人群远远的散了，还有几个想看事情发展后续的，三不远四不近的扎堆悄声地议论着。苏大娥泼皮一般一屁股坐到地上，抚摸着抬过来的竹床上躺着的刘癞子的腿：“我的儿啊，人家赖不住寂寞叫你来你就来啊，不满意还把你的腿打折了啊……”那一顿输出，简直让阮玲玉无语了。她打开门锁，进屋后把手里东西放好，端了一盆水出来，全部泼在苏大娥娘俩身上：“走不走？不走我就治安队来处理了，你儿子咋来的，一查就查出来了，看谁丢人。”被浇了个湿身的苏大娥爬起来就要去扑阮玲玉，方娘子一伸腿，苏大娥就栽了个狗啃泥：“想啥屁吃呢？你家刘癞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半夜翻人墙头，活该摔断了腿，要是我，保准补一棍子把他敲死！”“哦，这样啊……”看热闹的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然后走近唾弃了他们娘俩几口，走了。有病吧这娘俩？儿子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当妈的还不夹起尾巴做人，还有脸来找事，这也是早晨听到赶集回来的人说阮玲玉买了不少东西，眼馋了，想来薅羊毛的吧？哈哈……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啦！ 湿了身，扑倒地上又裹了一层灰的苏大娥，像个泥人，真正的灰头土脸了，刘癞子被刘全顺那狠厉的眼神一瞪，也不敢“哎呦哎呦”的叫唤了。苏大娥灰溜溜的把站在远处张望他们的刘癞子爹和大哥唤来，抬起刘癞子走了。刘狗剩低声下气的说：“我让别来你偏来，别人买啥跟你啥关系？”苏大娥一巴掌招呼到他头上：“我嫁给你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家里一直穷得揭不开锅，我这不想着能讹来一点啥就是啥嘛，尤其那条鱼，要是给了咱，家里不都能开个荤？她一个女人一进门男人就随军走了，要是顾及脸面，胆小怕事，咱们不就讹着了？谁晓得她是个胆大的，刘全顺两口子还护上她了……”被这婆娘大嗓门一吼，刘狗剩低垂着头，不敢吱声了。 “玲玉啊，你看这事闹的，要不我让你快出嫁的堂妹刘秀英来陪你几晚，给你壮壮胆？”方娘子看着阮玲玉的脸，小声的问。刘全顺也在一旁点了点头。阮玲玉笑了笑：“这倒不用，我又不能让人陪一辈子，秀英妹子嫁人了，我还得是一个人，一切还得面对。不过秀英妹子过来也行，我可以教她一些绣活，以后我忙的话，是需要一些帮手的，钱给别人挣，不如自家人挣。”“那感情好！”方娘子笑得嘴巴见牙眼睛不见缝的。 方娘子又嘱托了几句，也没好意思再应下阮玲玉的留饭，跟随着刘全顺的牛车回去了。 （未完待续） 作者：一米阳光，原名李中芹，河南信阳人，一个普通的码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