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失之间是生活

王丽萍

出走它乡的无奈（三十一）

家乡已容不下我们，活着就是希望。无奈只有远走他乡，重新谋划新的生活起点，给债权人一个交待。绐自己一个未来。

结束了三年多的北红旗田园生活，舍弃建好的家园， 那种痛楚深入内心深处。抛家舍业，远离故土，重燃生活的希望，让人生无怨无悔。

我俩远离家乡，踏上了去大兴安岭呼伦贝尔市鄂伦春自治旗的小二沟，也叫诺敏镇。这里是四大猎乡之一，是多民族杂居的地方。一条古老的诺敏河缓缓流过。

去那里是投奔朋友。小二沟地处偏远，不通铁路，从莫旗到小二沟乘坐汽车。一路青山绿水，大片的田地十分平整，偶而有一色砖房的小村，排列有序。问旁边的旅客，他们说那是政府为老达子和鄂伦春族人盖的。

刚进入小镇，看见只有几栋楼房，街道都是土路，砖房很少，土房、一面青的房子很多。有几家店铺。

去了几天以后，朋友觉得租房子不方便，正好他准备给俩儿子盖房子，材料和房架己经准备好，只要再多加两间就可以了。房子盖的挺筒单，拉合辫的墙，五米宽的柁，盖在他家的地边上。

都是他的朋友帮忙，盖土房，速度很快。我自然成了做饭师傅， 偏远闭 塞的小镇子，经济不发达，也很落后。他们对我的厨艺赞不绝口，从那以后他们朋友相聚或有什么事，我就成了主厨。

有了住所，还没确定干什么，他们朋友劝我开个小饭店，当时我也有考虑，因为我爱钩织毛线活，到那没几天就认识了卖杂货的范大姐，她是讷河人，我俩很谈得来，我经常去她那坐坐。和她讲了我的想法，她劝我别干，这个山高皇帝远的闭塞小镇，单位欠饭费很难要回。小二沟人员构成太复杂，达斡尔人，鄂伦春人居多，他们即爱喝酒闹事，又很凶悍。朋友在那一点靠山也没有，你们又是外地人，有些人吃喝完就走，拿他们没办法。

小二沟以农业为主，种植大豆，秋收季节豆夹皮特别多。老梁看到这个条件适合养牛羊，但手中资金有限，和朋友商量，他也出一部分资金，决定养羊。

这个主意挺好的，冬天食料充足，豆夹皮家家都有。因为地广人稀草原广阔，夏天有自然的大草场。万事俱备，爱人是急脾气，有了方向，他急着去齐齐哈尔地区买羊，火急火燎的走了。

爱人自负，一意孤行的本性永远也改不掉，两天以后他拉回来26只小尾寒羊。我一看就傻眼了，为了能尽快发展羊群，他选择了寒羊，它的特点是产仔多，长的速度快。可是寒羊不适应高寒地区，虽然产仔多，自己只能喂一二只，喜精食料。我埋怨他，已经走投无路，好容易找个落脚的地方，手里就那点资金，为什么不能脚踏实地，考虑好了，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谁也没有养寒羊的经验借鉴，而且寒羊要半精半粗的食料喂养，又很骄气。费钱又费力。波尔山羊上膘快，绵羊产毛，都是不错的选择。没有办法，已经拉回来了，转卖都没人要，只能趟着往前走了。

女儿给买了一台四轮车。 朋友几个要好的哥们都是种粮大户。豆夹皮已源源不断的拉回院里，堆上高高的大垛，盖了二十多米长的羊圈，都扣上了塑料布，准备越冬。粉碎豆夹皮和玉米，这些活都是靠我俩四只手来完成，粉碎豆夹皮时我俩每天都像在灰堆里滚出来的一样。条件有限，不能洗澡，只好烧盆热水擦一下，人生就是随遇而安。饲料必须准备得精细，寒羊才生长得好。

我俩住房东头，紧挨厨房盖了一间二米宽的空房子，预备冬天产羊羔用，中间留了个窗户，方便观察大羊产仔。 购买的羊群里有俩只春节前产仔，其中一只产下四胎，一只产下三胎。母羊奶喂两只不足，一只有余，我就成了羊妈妈，拿着奶瓶挨个喂。

随着季节变换，春天来临时，好几只大羊都产仔了，我这个羊“妈妈”忙得不亦乐乎，每天身后跟着一群小羊恙咩咩的叫。

迈开了第一步，总结点小经验。寒羊成长的速度还可以，可是只长骨头不长肉。道路遥远，只是不知前方等待的是阳光还是风雨。

离我们很远的后街，也有一家养寒羊，听说我们养殖的比较成功，来参观了好多次，看见圈里圈外的小羊羔，他们特别羡慕，说他们都养三年了，越养越少，商量要低价把羊卖给我们，老梁真的动心了。这次我坚决不同意。这种羊很难育肥，如果养殖成功，自己的羊两年后就成群了，无需再增加。老梁看我立意以决，只好放弃再买寒羊。

人生只有不懈的努力，苦过，累过，执着的追求过，成功与失败都已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