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南旅游随拍 晨光里的汶河湿地公园

小板驴

清晨的汶河,是一幅被露水打湿的水墨画。阳光从东边的山坳里斜斜地刺过来,像一把金色的梳子,把河面梳成无数细碎的波纹。我每每踱步于此,总觉得这河是活的,忽又觉得它是用粼粼的波光同我打着招呼一样。 对岸的树影浸在河水里,与远处青山的轮廓搅在一处,竟分不清哪是实相,哪是倒影。这种模糊的界限,恰似我们这些城里人对于自然的理解——分明近在咫尺,却又始终隔着一层透明的障壁。树是柳树,枝条垂下来,蘸着河水写字,写的是春日的絮语,可惜无人能解。 公园里的花开了。红樱如血,白苹果花似雪,地上的野花则像撒了一地的碎银子。这些花儿开得毫无章法,却比任何人工布置的花坛都要生动。我想,花若有知,必不屑于被人编排着开放,它们要的是这种无拘无束的烂漫。 鸟鸣声从树冠里漏下来,夹杂着河里野鸭的"嘎嘎"。这声音不似音乐厅里的交响乐那般规整,却自有一种天籁的韵律。忽一只野鸭掠过水面,惊起一圈涟漪,这大约便是最生动的晨曲了。 空气是清冽的,带着河水的气息和草木的芬芳。我深深吸了一口,竟觉得连肺腑都被洗涤了一遍。这样的空气,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是断然呼吸不到的。阳光渐渐升高,那些花儿像是被唤醒了似的,颜色愈发鲜艳起来。红得更红,白得更白,仿佛在争着向太阳证明自己的存在。 河面上,几只野鸭排成一列游过,划出的水纹慢慢扩散,最终消失在岸边。这景象每日重复,却从不令人厌倦。我想,自然的魅力就在于此——它永远在重复,却永远新鲜。 散步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老人打着太极,一招一式都透着岁月的沉淀;有年轻人跑步,脚步声惊起草丛里的蚱蜢;还有孩童追逐嬉戏,笑声清脆如铃。这些声音与鸟鸣、鸭叫混在一处,竟出奇地和谐。 太阳完全升起来了,河面镀了一层金。我站在岸边,忽然明白为何古人总爱临水而居。这流动的水,这变幻的光,这生生不息的景象,原是最能抚慰人心的。汶河不言,却道尽了一切。 摄影调色:王麒凯<div>文稿:王麒凯</div><div>2025.4.11</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