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亲是爷爷相中的。母亲的吃苦耐劳贤惠能干又有文化且白晰挺拔一头秀发,关键是很听话还是同乡,让他笃定这就是他大儿媳妇的不二人选。于是在他的一顿操作下,让我的外公相信,我的父亲是一位知识渊博有才气,性格老实本分,背景也过硬的可靠人儿,于是把他的掌上明珠托付了终身。母亲也遵守了千年的规矩"父母之命媒妁之约”,算来应该是在1974年初成的婚,婚后跟随爷爷奶奶一大家来到了于都禾丰东方红水泥厂工作。</p><p class="ql-block">初到水泥厂,爷爷作为领导干部之一,为了体现他的大公无私,把本来在崇义高岔林场已经提拔到团委工作的母亲下放到了车间。20世纪70年代的水泥厂,各项设备都落后原始,那个工作环境可想而知。在水泥粉尘浓重的车间里工作,即使把整个人用各种帆布裹得严严实实,每天下班的时候还是难免灰头土脸。不仅如此,还需要倒班,三班倒更是让人心力憔悴,而且那时母亲已身怀有孕。为了不让人说闲话,爷爷让母亲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工作了近半年,要不是几次晕倒在工作岗位,奶奶实在看不下去,心软在爷爷面前求情,估计我就会被生在水泥粉尘里了。</p><p class="ql-block"> 母亲被调配到纸袋车间做管理后,日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挺着个大孕肚回到家还有很多的衣服要洗,饭要做,甚至挑水,还有公婆,老公和好几个娃娃要伺候。长嫂为母,母亲这一点一直做得很好,也得到了我的叔叔姑姑们的认可。关键是在这一段时间我的母亲从来没有领过自己的工资。一家大小十来口人,四人的工资都是由我爷爷一手运作。不敢说我妈妈当时没有怨恨,只是一切的不如意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吞,回到娘家还不敢说半个不好,怕外公外婆难过,也怕两位舅舅会为她做出过激的行为。从娘家回来还要带回成堆的礼品,那时候最缺的就是粮食,食物是最好的礼物,各种外婆亲手制作的可口的小零食成了叔叔姑姑们的期盼。</p><p class="ql-block">记得那时母亲很高很高的样子,我记得她被父亲拽着长长的辨子,穿着工装摁在墙上撞的样子,我记得她刚生下妹妹躺在床上虚弱无助的样子,我也记得他生下弟弟时,全家围在床边开心的样子。可是她却说,她最开心是看到我健康出生的时候,因为我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怕环境的不利会造成我身体的伤害,她庆幸我出生时只是比别的孩子肤色赤了一点,其他并无大碍。</p><p class="ql-block">从1975年到1978年,三年生了三个娃。第一胎是个女娃,月子勉强还过得去,能吃饱穿暖,别提肉和蛋,即便有也是娃儿门吃得更多,况且还有几个半大小子。第二胎想来应该是个男孩,孕期被保护的好好的,也就多吃了几斤肉和多煮了几杖蛋,所以我妹出生的时候有点难产,出生时的体重也达到了八斤七两,长的也是粉嫩可爱的,深受我父亲的喜欢。怀第三胎的时候怕又是一个赔钱货,没有怎么受到特别的照顾,该干的活还是干了,该吃的肉没有吃到,所以我弟弟出生的时候也是瘦小瘦小的,坐月子的时候倒是添补了不少。往后就是计划生育了,不敢多生,怕丢工作。</p><p class="ql-block">1978年,弟出生以后,在母亲的暗示和父亲的强烈要求下,爷爷不得不让我们一家五口另起炉灶,调离了水泥厂,来到了赣南高桥煤矿。</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