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时间来到了公元2025年的4月9日,这一天是农历乙已年的三月十二日。我想把过年前放在老家的电动车骑回来,于是赶早就从县城动身去一趟乡下老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出行是这样的,先坐班车到青云镇,然后再步行八华里路到老家。早上起了个早,六点半钟我下了电梯,出小区大门。在对面街道旁,棚棚车一字形排开,餐车主忙着给来往的行人卖早餐。我悠闲地路过十字街口,身上只带了一部手机,去县汽车站搭车,在人行道上边走边看。这四月的早晨,街道上,人来车往,隔离带上,草木翠绿,中国结红灯笼在街灯杆上高高挂起,风景美如画,春的气息酣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刚进车站入口,一辆班车从车库里开出,我小跑地追了上去,一问是我要乘坐的车,上了车寻了个座位坐下,车内有不多的几位旅客,我坐定后一看车厢内的时钟,七点差二分,应该是去青云的早班车。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实际上去老家也有直达的班车,是另一条路线,路要长些,又很难等到,而且不知何时出车,于是我便选择乘车去青云镇再步行回老家的方式,也许更快些到达,可以一路走走又一路看看,这样回家的感觉还是挺好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七点三十在青云镇下车,我便徒步往老家方向前行。行走在青云镇的沿206国道的西大街上,人来车往,川流不息。人们骑着车前来赶集做买卖,临街的门店都开门了,特别是早餐店铺子前,卖包子馒头的,卖水饺混沌的,围着一些吃早点的人。时间来到四月份,瓜果蔬菜等秧苗上市了,沿街道边上摆满了大伯大婶们育好的苗,我匆匆的边走边看,看见许多熟悉的瓜果蔬菜苗,如辣椒,茄子,丝瓜,南瓜,西瓜,黄瓜,蚕豆,豌豆,甘蔗和空心菜等,我小时候在老家帮祖父母到自留地栽种过,因此认识不少。我好生喜欢这些秧苗,嫩嫩的,绿绿的。把它们栽种在田边地垄上,或菜地里,又一天天看到它长大,最后或开花,结果,或茁壮起来。有道是清明前后,种瓜点豆,正是春播春种的好时节。</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出了青云镇的街道,我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行走,走在我非常熟悉的一段大路上,这段路就是老家至青云镇的206国道的一段,应该有八华里左右的距离。这段路我来回经过无数次,但没有象今天这样,会生出许多回想和情愫来。也许是年纪大的原因,抑或是这个四月的好天气使然罢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路还是这条路,但它已经由原先的沙石路变成了现在的柏油路,距离仍未变化,但在我的心目中,现在已经起了变化了,不再是把它看成一段不很长的路了,而是一段漫长的人生之路。因此当我今天走在这条路上,我的感触至远,情怀更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段路,我用小脚丈量过。小时候母亲常带我去外婆家,就来回走这段路。那时候的这路是沙子铺就的公路,汽车经过时,沙土飞扬,弄着满头灰尘。我有时会赤脚赱在路面上时,脚板心捱得痒痒痛痛的,走得时间长还会磨起了血泡。有时我走不动了,母亲把我抱起来,或驮在背上继续往前走。说真的这区区几华里的路,在小孩的眼里会觉得很长很长。小时候走这段路,我无忧无虑,天真童话般的感受公路两边的风光美景,问这问那,非常地好奇,而且行走在母爱之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今天当我再行走在这段路时,正是人间最美的四月天里,而且人生的我已是花甲之年了,感觉不同寻常,有了更深情地向往和留恋。我观赏路两边绿草和翠树,一草一木都挺喜爱。田地的油菜花已换成了嫩绿的油菜荚果,但路边生长的油菜花仍是朵朵开放,与野花斗妍,与野草争奇。同时我还时不时地把目光投向路旁的田地。这农机耕耘过的一块块水田,播下的稻种,大部分已经发芽了,近看或与远眺,泥色和着点点的绿点缀在水汪汪的田亩中,象绿的绺子一样浮在田面上。我想,在这温暖的春天里,再过十几天,等秧苗儿都出齐了,禾苗都长大了,那田地里的绿色会更深更浓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现在是不用做秧田了,也不用那么勤快地赶时栽禾了,就直接把稻种均匀地撒在耕耘好的水田地里,洒上一点点肥料就等秧苗出土,禾苗长大,然后灌溉,施肥,除草,再就等着七、八月份稻子成熟时,用收割机收割稻谷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边走边看,好奇地欣赏着乡下四野中春天的绿的景色,又想起许多往事来了,这些往事只有当你亲临其境时才会萌生出来。不是吗,这段路,它留下过我青春的脚印,其步履匆匆,又步伐甸甸。记忆中的年代,好象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十七、八岁的年龄,因为要去城关中学念书,复习参加高考,这段路就是我往来学校和老家的途径。每星期六下午从学校回老家,又星期天下午从老家去学校了。祖父母在老家的老屋里住着,我从小也就是祖父母带着我长大的,从小就生活在小山村里,呼吸它的空气,喝它的泉水,吃着它的泥土长大的。这样的因缘也就让我至今对老家有着恋恋不舍的情怀,尽管祖父母己不在人间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记得有一年,春节元宵节一过,学校开学了,我要报到上学。报到上学的那天,早饭后我背着书包,拿着几样日用物品出门了,祖父用扁担给我背着一件棉被,就带我往学校来,那年的春节期间天气冷,又下过一场大雪,寒气凛冽,马路上都结着冰,只有汽车车轮碾压过的地方才露出路面。爷孙俩顶着寒冷的天气,踏着冰凌雪坑一老一少地走在这条路上。这情景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记意中。我们是走希望之路,不管路途长短,也不畏严寒,相信知识会改变命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段路以后我走过无数次,也经过无数回,伴随着我长大成年了,以至于老年了。唯独那年那月那日走路的情景记忆深刻,永志难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现在的我,已经退休了,在这个年龄时间,应该是有点告老还乡的感觉。又在今天,走在这段路上,脚步虽轻快,但心情却凝重,我要去的老家越来越近,祖父母、父母们都远在天边不在人世,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虽身无牵掛但心中的思念却永恒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吱"了一声,一辆电动车停靠在我的身边,原来是同村的一位熟悉的老表叔,他憨笑地示意我上车,我说离老家不远了,不用带我坐车,但他执意要我坐车,带我回老家村里,我只好坐上后面的座位上了。我的这个老表叔,耳朵不好使,有点聋,村里的人都叫他聋子,他也不生气,人很敦厚,心地善良,逢人总是笑眯眯的,只可惜听力不好,影响与人的交谈。耳聋的起因,缘自小时候的一场大病急性脑膜炎,发高烧又没有及时去治疗,惹得这耳聋的后遗症,怪可怜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表叔的家在村前的一个靠山背紧挨国道的田坂上,是村里宅基地的边缘户,与本村人的房屋有点距离但相隔不远。快到他家时我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停车,我下车走过去就可以到自家了,他非要送我至村前下车,做事为人朴实得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回老家真好,可以时不时地碰到熟人,同村的或邻村的,打个招呼,点个头,微微一笑,说几句话,心情就是觉得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还会多回老家,就象今天这样,走这条路,经过这段路。这段路虽不长,但我喜欢走,我已走了几十年。</span></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