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多次出轨暴戾成性，妻子朱梅馥为何殉情？

汪南

少年时代起多次读过傅雷家书，随着对傅雷历史和人生的深入了解，感觉他就是分裂人格的双面人。正面人设对外，卑劣小人对内，光明对外照耀，黑暗隐藏内心。

傅雷多次出轨暴戾成性，妻子朱梅馥为何殉情？墓碑12字道破

1966年9月3日凌晨，上海江苏路一栋老宅里，翻译家傅雷吞下毒药，妻子朱梅馥用棉被裹住丈夫痉挛的身体，擦净他嘴角的呕吐物，换上浆洗过的衬衫，最后在窗框系上布条自缰。保姆发现时，傅雷端坐如常，而朱梅馥的脖颈已勒出深紫色淤痕。

这对夫妇的死亡充满仪式感：朱梅馥特意在地面铺棉被防止踢凳声惊动邻居，提前备好火葬费53.3元，连给保姆的遣散费都折算成现钞。但令人困惑的是，这位被傅雷家暴、出轨伤害三十余年的女人，为何在生命终点选择生死相随？

傅雷四岁那年，父亲遭乡绅构陷入狱，母亲李欲振为救丈夫耗尽家财，却只换回一具腐烂的尸体。这个裹着小脚的江南妇人将全部希望押在长子身上，寒冬深夜将偷懒打盹的幼子绑在木凳，用滚烫的蜡烛油滴在他脊梁提神。七岁背《论语》错一字，藤条抽得小腿渗血。十二岁逃学，母亲深夜把他拖到村口池塘边，扬言要淹死“不争气的孽种”。这种“虎妈教育”造就的不仅是天才翻译家，更是一个精神残缺的暴君。

在巴黎大学图书馆的穹顶下，傅雷翻译巴尔扎克时能三天不出书房，却在儿子傅聪弹错音符时抓起瓷盘砸向琴键。他将罗曼·罗兰“真正的光明绝不是永没有黑暗的时间”译得字字铿锵，现实中却因女佣煮的鸡汤太咸掀翻整桌饭菜。1936年洛阳考察期间，他迷上豫剧名伶，写信向刘海粟炫耀“汴梁姑娘笑里有灵光”，全然不顾怀孕三月的妻子蜷缩在江南的梅雨季中。这种分裂的人格，恰如他翻译的《约翰·克利斯朵夫》——崇高理想与卑劣欲望在灵魂深处厮杀。

朱梅馥与傅雷的婚姻，简直就是封建礼教吞噬人性的活体标本。十四岁订婚那年，她绣的鸳鸯手帕针脚细密如工笔画，满脸憧憬着自己的美好婚姻，却不知未婚夫在巴黎给法国女友玛德琳写情诗。当傅雷因玛德琳出轨崩溃欲自杀寄回退婚信时，是朱梅馥的叔叔扣下退婚信，保住了这场婚姻的体面空壳。这个明明是接受教会教育、会弹肖邦《夜曲》的新女性，却在婚姻里践行《女诫》的“夫为妻纲”的原则，将自我献祭成丈夫的人性补丁。

婚后的朱梅馥容忍到了极致：傅雷与刘海粟妻妹成家榴热恋时，她打电话邀情敌住进家里，每日准备三菜一汤，甚至在他们偷情时哄睡哭闹的幼子。傅聪五岁时因顶嘴被砚台砸破额头，鲜血染透《高老头》手稿，朱梅馥默默收拾残局，深夜给丈夫煮安神茶。这种近乎自虐的包容，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旧式妇女在男权社会中的生存策略——就像她藏在米缸里的《艺术哲学》手稿，用油纸包裹着最后的尊严。

傅雷的暴戾在子女教育中达到顶峰。五岁的傅聪写字时，他突然暴怒将陶瓷盘子砸向儿子，鼻梁骨断裂的脆响与《命运交响曲》的旋律在客厅交织。杨绛曾目睹傅雷将儿子绑在门前梧桐树上示众，藤条抽出的血痕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更讽刺的是，这位在《傅雷家书》中忏悔“永远补赎不了罪过”的父亲，对次子傅敏实施精神阉割——当他渴望学习小提琴时，傅雷冷嘲“你不是这块料”，非要将幼子推向自己安排的道路上，最终走上中学英语讲台。

在情欲上，傅雷则展现出当时那群知识分子的虚伪双标。他翻译《贝多芬传》讴歌自由意志，却将妻子禁锢成“天生伺候男人的女人”；他指导傅聪“对待爱情要忠贞”，自己却接连与玛德琳、黄鹂、成家榴等女子纠缠。1939年与女高音歌唱家成家榴的婚外情堪称荒唐巅峰——朱梅馥竟主动邀请情敌同住，三人共处月余，直至张爱玲将这段丑闻写入《殷宝滟送花楼会》，用“罗潜之”的化名将其钉在文学史的耻辱柱上。

1966年8月30日，人群将《安娜·卡列尼娜》踩在脚下时，朱梅馥替傅雷系上准备好的白绢。她在遗书中特别标注“给菊娣留六百元，她是苦命人”。这种刻进骨子里的悲悯，与傅雷临终前仍要“将53.3元火葬费摆正”的强迫症形成残酷对比。当毒药开始侵蚀傅雷的神经时，朱梅馥像哄幼子般轻拍他的后背，完成最后一次母性救赎。

他们的死亡裹挟着新旧文明的撕扯。朱梅馥接受西式教育却践行三从四德，傅雷精通欧洲哲学却实施精神禁锢，恰如张爱玲笔下的《金锁记》——“黄金枷锁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在傅雷服毒前夜，朱梅馥最后一次整理丈夫的译稿，这个动作充满隐喻：她终其一生都在替暴戾天才收拾残局，包括他支离破碎的灵魂。

傅雷夫妇合葬墓刻着“赤子孤独了，会创造一个世界”，这12个字藏着朱梅馥殉情的答案。

她深知丈夫的暴戾源于童年创伤：傅雷五岁目睹父亲灵柩被债主扣留，母亲跪着哭求“给孩子爹留最后体面”；十岁见族人瓜分田产，母亲拎着菜刀挡在房门前嘶吼“谁敢动我儿的活命钱”。这些记忆让傅雷既渴望温情又恐惧背叛，如同他翻译的罗曼·罗兰——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看清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

朱梅馥用殉情完成对丈夫的终极救赎：当人将《安娜·卡列尼娜》踩在脚下辱骂“资产阶级毒草”时，她替傅雷戴上准备好的白绢；当丈夫毒发抽搐时，她像童年哄傅聪般轻拍他的后背；最后两小时里，这个被辜负一生的女人，选择用死亡证明“你的罪与痛，我始终共担”。

朱梅馥的一生真的太可怜了。四岁时父亲蒙冤入狱，三个弟妹因无人照料夭折。14岁与傅雷订婚，却遭未婚夫留学时背叛，傅雷甚至为她人写下绝笔信。婚后她更是默默吞下傅雷的暴戾脾性，更在丈夫出轨女高音歌唱家成家榴时，主动致电情敌"快回来吧，你来了他才能工作"，忍辱将情敌接至家中照顾。这个连自杀都要在凳下垫棉胎怕惊扰邻居的女人，为傅雷调好温水服毒、整理遗容后自缢，用生命完成对婚姻的殉葬。但是说实话，朱梅馥这个“忠贞”太扭曲了，也太卑微了。

真的不理解朱梅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