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里的故事

自由人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小山村里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张武昌(自由人)</b></p><p class="ql-block"> 小车开到了家乡旧居的大门口停了下来,门口的石柱依然挺立,门楣上“曲江风度”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刚劲有力,两旁的对联还是残缺不全,依稀记得:“本宅辛山开甲第,源流平水溯横渠”。此时我又想起了一些童年往事。</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此楼约有六七十人居住,八十年代初期,內地刚刚实行改革开放,年轻一代开始前往沿海城市打工赚钱,现在只有四人居住了。</p><p class="ql-block"> 小山村位处金丰大山的山凹里,对外交通不方便,消息也不灵通,我刚上中学便被那些养长毛兔致富的新闻灌輸,心里便产生了养兔子、种水果花草、当运輸司机的想法。</p><p class="ql-block">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茶花插枝育苗技术在中国经历了重要的发展阶段,把茶树短穗扦插技术利用于茶花繁殖的实践上,既有技术传承的延续,也有农业实践的创新。用“一芽一叶一节”的短穗直接扦插育苗,打破了传统长穗扦插的繁琐流程。这一方法最初用于茶树繁殖,但因茶花与茶树同属山茶科,技术原理相通,逐渐被运用到茶花育苗中。 茶花作为观赏花卉需求增长,家庭园艺爱好者开始尝试扦插育苗,茶花扦插技术的突破,给花农带來了可观的收入。</p><p class="ql-block"> 当时茶花树苗有价,村里也有几棵比較大的红、白茶花树,吸引了有剪枝插枝育苗技术的花农前来收购,掀起了短暫的热潮。一些公众场所里的茶花树成了某些人剪枝卖钱的摇钱树,其间更发生了此树到底是谁属有的纠纷。</p><p class="ql-block"> 家乡还有许多硕大的梅树,梅树及其果实也给我的童年带来了许多乐趣。冬天梅树迎着严寒开着洁白的花,与冰霜争辉,青梅花开时像落了满树的雪,那雪却是暖的,裹着蜜蜡般的光晕,同时释放出淡淡的清香。人们说这村里的女人身上都带着梅香,村里的小孩口袋里总装着盐渍青梅。</p><p class="ql-block"> 梅花开时,我会摘几支回家,找一樽喝完酒的玻璃瓶,清洗干净,装上水然后把花插上,摆放在房间的窗台上。</p><p class="ql-block"> 知了在树上扯着嗓子歌唱,而我总爱钻进青梅树的伞盖里。梅子青时,我爬上树, 蜷縮在树杈间,看着哪颗青果子大,然后轻轻地把它摘下,放入口中,用牙齒大力一咬,"酸得眼皮打颤!"龇牙咧嘴吐出果核,忽然竖起耳朵,树冠外传来牛皮鞋碾碎枯枝的声响,是梅树的主人来了。我们慌忙把装梅子的袋子挂在树上,两手抱住树干,身子紧贴树枝伏在树叶丛中,以此躲避主人的巡查。等待主人走后,我赶紧采摘,把小布袋装得滿滿的。回家后把它放入搪瓷盆里,用水清洗后,放入盐揉搓表面,让青梅均匀裹上盐,再一层粗盐,一层梅子铺好。 一天后,大部分盐就融化了,慢慢地,盐水越来越多,青梅浸泡其中。 一个月后,青梅慢慢变皱、缩小,三个月后,梅子变成黄褐色,梅肉变软就可以吃了。</p><p class="ql-block"> 村子像一阵风,一阵向外刮的风。刚摆脱大集体生产的年代,迎来了自由单干承包制,人们在这过程中尝尽了甜酸苦辣的滋味。小山村原来小得像一条小蛇,盘踞在群山之中,通过承包制后,人们的生活终于得到了质的变化。小蛇蜕变成巨龙,年轻人纷纷走向沿海城市,以及世界各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张武昌(笔名自由人),香港文联副理事長、香港文学促进协会常务副秘书長、香港书评家协会常务理事、香港国际诗歌研究会理事,《香江文艺》《香港文学报》常务编委,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香港作家联会会员、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