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

面向阳光

团队风采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野菜》</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作者:刘海春</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讲述:马大姐</b></p> <p class="ql-block">  早晨去逛农贸市场,看到一个大姐摊位前摆着一筐鲜嫩嫩水灵灵的荠菜,我眼睛一亮,这可是纯天然的“野味”。抓起一把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略带土味的清甜味道直冲鼻腔,啊,久违了,这难忘的乡土气息</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一)</p><p class="ql-block"> 一把野菜勾起了我对童年农村生活的回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对满地生长的\各种野菜都不陌生。早春地上长的苦麻子、婆婆丁、车轱辘(车前草)、扫帚苗。树上长的杨树狗,柳树芽。暮春地上长的荠菜、䓫䓫芽、河边长的水芹菜,树上长的槐树花、榆钱。夏天雨水一多,遍地的人韭菜(大叶菜),採不尽的马韭菜(马齿苋)。这些都是我们常见常吃的野菜,还有好多童年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知道可以吃的野菜,今天看到这些野菜我还能马上说出它的名字,童年的记忆太深刻了。</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国家进入了三年困难时期,人民生活中最缺的就是粮食。城市人缺粮,农村人也缺粮,好在农村的土地上生长着那么多的野菜,它成全了农村人的半条命。我们小时候春天的早晨家长是不让我们睡懒觉的,天一朦朦亮,父母亲就把我们从炕上叫起来,嘴里说着:天亮了,快起来挑菜去。手上就把扁笼子(柳条筐)小铲子放到了门前的台阶上。父亲拿着农具去打早战(出早工),母亲则操持全家人的早饭,我们起来后也不梳洗,拿上挑菜的小铲和筐就出门挑菜去了。吃完中午饭,小孩也没睡午觉的习惯,放下碗筷,拿起挑菜的家伙儿就又出去挑菜了。下午上学,书包里除了书本和学习用具外,还必须带上挑菜的小铲和妈妈给缝的一个小布袋子,放学后走出校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上和自己要好的一、俩个小伙伴,趁天黑前赶到村外去挑野菜。</p><p class="ql-block"> 挑野菜也有好多小招数。早春的时候多走沟坡阳面,因为北方的春天风大少雨,最早的野菜都长在这些地方。再一个就是去庄稼地里找牛粪、马粪、羊粪堆,这些地方的野菜也早早的就长出来了,这些地方长出来的野菜尤其是苦麻子,都有长长白白的根须,拿回家洗干净后放在嘴里吃,不但不苦还脆脆的带着一股清甜味。如果哪天下了小雨,过了三五天,原本干枯的土地上就绽放出了点点的绿色,各种野菜也就随着春雨悄悄地钻出了地面,这是我们挑野菜孩子们的丰收季节,每天我们都能挑回满满的一筐野菜了。</p><p class="ql-block"> 说一个有趣的事。早春的野菜长的慢,不好找。为了能找到野菜,我们这群孩子们先是在</p><p class="ql-block">村子边上找,人多野菜少,很快村子边上的野菜就被採光了。要想採到野菜就只能去更远的地方,离我们村子很远的沙坨子、二节地这些地方也就成了我们常去的地方。有一次我和我的一个小伙伴去了离村子更远的北岭地,这个地方有一个不小的水坑,由于有水的滋润,这里的野菜比别的地方的野菜长的又多又嫩,我们俩在这儿採了不少的野菜,回家的路上我们俩说好了,谁也不许把这个地方说出去。然后我们俩隔个三两天就去这个地方採一次野菜,每次都能採到满满的一筐野菜。採了几次后,当我们俩又去这个地方採野菜时,到那一看,不知道为什么,地里光秃秃的,什么野菜也没有。这时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俩都怀疑是对方耍了滑,提前把野菜採走了。看了一会儿,我们俩就争执起来了,最后赌咒发誓谁也没採过才罢休。可是谁把野菜採走了呢?我们俩就留了个心眼,每天採野菜时多绕点路,偷偷地来这个地方远远的看看。有一天,终于看到了这个採野菜的人,他就是住我们村后街叫二喜头的玩儿伴。我们俩走过去堵住他,问他是咋知道这个地方的,他低着头看着地说:有一回看见你俩採了那么多菜,我就偷偷地很着你俩,也就知道了这个地方。完了,看起来这个秘密是保不住了。也难怪,困难时期人们对吃的非常敏感,都是为了活着。</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採回家后,母亲要把这些野菜重新再择一遍,因为有的野菜能吃,有的野菜不能吃甚至有毒。择好的野菜用水清洗干净后就可以吃了。苦麻子、婆婆丁、车轱辘草就蘸着家做的酸酱吃,扫帚苗用水焯过后做菜饽饽吃也挺好吃。母亲做饭时为了节省粮食用了好多办法,有时她会把好几种野菜混在一起,用水焯过后攥成一个菜团子,再在外面滾上一层细玉米面,然后放到笼屉上蒸熟吃,这样做的饭粮食是省下了,但实在是不经饿,没等到吃晚饭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唉,难为了当年的母亲,为了我们有一口饭吃操了那么多心。</p><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参加工作,八十年代搬离农村后,整天忙着工作,就远离了土地,但还是能吃到时令的野菜,因为我的姐姐和弟弟都还在农村生活,他(她)们依然保留着採野菜吃野菜的习惯,到了季节,有时回家就带回来一兜子野菜,洗净弄好拿到饭桌上吃的时候,母亲那顿饭就吃的特别香。有的时候她还会给我们讲起战乱年代她的童年,她的少年,她的困难岁月里和野菜有关的陈年往事,那里有饥荒,有苦涩,有绝望,更有野菜带给她对生活的感悟。</p><p class="ql-block"> 野菜,那田间地头的一点绿,带给人们的是生命地希望,更是我们不能忘记的乡土情怀!</p> <p class="ql-block">  作者</p><p class="ql-block"> 刘海春,唐山市古冶区人。热爱生活,喜欢阅读,尤其喜爱散文和自由体诗的文章,偶尔练笔自娱自乐。</p> <p class="ql-block">  朗诵</p><p class="ql-block"> 马大姐(马秀春 )唐山知青。</p><p class="ql-block"> 热爱生活,兴趣广泛,喜欢读书和写作,爱好朗诵。</p><p class="ql-block"> 希望用文字和声音传送真情和美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