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乡土风情堪写照</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墚塬沟壑莽黄龙,大浴盘桓驰烈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战地黄花香岁月,残垣古庙伫新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几处沧桑几行泪,读书声里求大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从来苦痛非是命,坐看风云宇宙行。</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曦微w行走在路上,乙巳春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家乡记忆</b>(五)</p><p class="ql-block">我的老家是旱塬地区,又沟壑纵横,不光田地里缺少灌溉用水,而且人畜用水也同样艰难。聊以自慰的是,我们村因为相对靠近大浴河,较之其他村庄还能稍微好一点,至少每个生产队,都能各自拥有一口约18丈深的土井,生活用水基本可以对付。只是井里的水是高氟水,喝着味道有点咸,喝的时间长了,往往会染黄,甚至染黑牙齿。当年,为了解决缺水这个难题,乡亲们在村子东西两头,各挖了一个大大的涝池。那时候夏天雨水多,而且暴雨尤其多,所以,涝池里总能收集到足够多的水。</p><p class="ql-block">每年夏天,满满一涝池水,碧波荡漾,微波连连,这对旱塬地区来说,无疑是一个尽情释放欢乐的地方。你看,那里有唱着歌儿且欢声笑语的洗衣姑娘,那里有肩挑重担、力能扛鼎的挑水小伙,那里还有扒光衣服、奋力“狗刨”的调皮小孩,那里当然还有辛苦劳作、饥渴难耐,且哞哞直叫的牛儿在喝水。冬天的时候,涝池里的水自然就不多了,但在严寒天气的催促下,池底依然可以结上一层厚厚的冰。虽然冰面不算太大,却也是孩子们溜冰玩耍的好去处。</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记事开始,在我的脑海里,印象最深的,不仅有老家的土地,当然还有家乡学校,那里时常飘来的朗朗读书声,总会给人以太多诱惑,毕竟那是璞地村的一个重要文明窗口,也是璞地人的希望所在。最初,璞地村小学设在村东头的古庙里,至于古庙叫什么,还真的没听大人提及过,至于供奉的是哪路神灵,更是无从谈起。为什么乡亲们对古庙的具体内容只字不提?或许有啥难言之隐,只是今天已经无从考证了。</p><p class="ql-block">1948年,第一野战军在结束壶梯山战役后,紧接着在我们村,具体说,在靠近我们村去侯家河的沟沿上,与国民党军队打了一仗,而且打的是异常惨烈。这一仗,不仅失去了很多有名或无名战士,也还阵亡了一位团长。这位团长牺牲后,听说当时借用了我们本家哪位祖先的棺材,当时部队有关将士还写了一张借条,承诺解放后给予补偿。</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只是太可惜了,那张借条没能保存下来,要不就成为难得的革命文物了。关于这次战斗的诸多情况,一方面听老人们讲故事,但都不具体;另一方面则是小时候,每年清明节学校组织学生,去烈士陵园扫墓所得到的相关资料。那时候,孩子们都积极学雷锋,记得有一年一连几天大雪,我们几个孩子在村子旁边的公路上扫雪,那可真是不辞辛苦,将雪一直扫到十几里外的烈士陵园。现在想想,这件事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但无论如何这都可以说明孩子们单纯二善良的心,也更加说明孩子们对革命先烈的无限敬仰。</p><p class="ql-block">记得小时候,我常去外婆家玩,在去侯家河小路旁的沟沿上,尚能清晰看到打仗所挖战壕的基本走向,而且经常是随便一挖,就能发现埋在土里的子弹或子弹壳。那时候虽然有合作医疗,但农村缺医少药的矛盾依然突出,加之农民普遍没有钱,所以,花钱看病在那个时候,的确是一个奢望。我的父亲就因为早年患有严重的支气管炎,长期得不到有效治疗,平时只能一般性维持,尽可能不要着凉,尽可能减轻症状,以致在父亲59岁的时候,因长期气管炎导致全身病变而溘然长逝,我那时候才14岁。</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发现的这个秘密,即如果有人肚子疼痛难忍,就赶紧用开水冲服一点子弹壳里的火药,还别说,真的很管用,喝下去不一会,肚子就不怎么疼了。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说,我们村的那座古庙,距离打仗地点最近,当时为了尽快构筑坚实工事,只好就近拆了古庙里的很多木头。</p><p class="ql-block">老家人也都这么说,古庙最终是在解放战争时期彻底破落的。解放后,在破落的古庙里,只留下几间空荡荡的大房,神灵们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当然,有现成的房子,这在农村来说,的确很适合办学校,于是,古庙连它自己也可能不曾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成了璞地小学旧址。那时候,因为二哥在村小学当老师的缘故,所以,我时常会去学校玩耍;却还因为年龄原因,没能赶上在古庙里上小学的历史机遇。</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在古庙里上学。算起来,应该在1968年秋天,我六岁的时候,学校已经开学,妈妈见我老是往学校跑,便动了念头,并且与二哥商量,不如让我直接上学算了。虽然年龄还不到上学的时候,但我听妈妈的话,真的背着书包去了学校。可是,当我推开一年级教室门,由于教室是个半地下的砖窑洞,只见教室里黑洞洞、阴森森的,而学生们一个个手背后,正跟着老师齐声背诵课文。我生来就胆小,见到这种情景,心里立马就发怵,加之老师也没顾得上招呼一声,我当时退却了,背着书包直接跑回家去了。所以,1968年我没能去上学,也就彻底错过了在古庙里上学的机会。</p><p class="ql-block">后来,由于村上要开办面粉厂,需要利用大房间做厂房,也因为这涉及到家家户户,是一个十足的民生大事,所以村上决定重新修建学校,腾出那间大房,以便有足够的空间安装磨面机。现在推算下来,这应该是1969年暑假期间的事情,因为我当年秋季上小学,直接去的就是刚刚落成的新学校。那时候,村子里还没有通上高压电,所以磨面机最初以柴油机为动力。固然柴油机声音特别响亮,从村东头一直响到村西头,但当时乡亲们并没有觉得那是噪音,毕竟它彻底解决了全村人的磨面难题。</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此之前,祖祖辈辈,全村人都只能用石磨子来磨面粉。然而,拉磨要用牲口,但没有牲口可用的时候,也就只能用人力来推。清楚记得,我很小时候,就帮妈妈磨过面,感觉石磨子很沉很沉,推起来实在太费劲了。所以,在那个年代,磨面的效率十分低下,往往一个家庭磨几十斤面粉,至少需要两个人,还需要花费一整天时间。从早到晚,一圈一圈慢慢转,那可真是老牛拉磨——太磨蹭了。</p><p class="ql-block">至此,我的家乡,终于开始进入到机械化阶段,就为一个磨面机,大家可是幸福了好一阵子。事实是,有了磨面机,磨面自然就方便多了,谁家想要磨面,只要提前去排队就行。轮到哪家磨面了,家里只要配合一个人就行。往往只须几十分钟,就可以完成磨面任务,可谓是省事多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未完待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摄影:曦微</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