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世事难料本无常,狂时莫笑他人伤。花朵尚无百日艳,人生哪有千日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邓二年轻时颇有几分姿色,邓父去世时她才15岁,为减轻家庭生活压力初中读到一半辍学,帮母亲卖豆芽炸圆子维系生活,后来邓母找到邓父生前单位领导,孤儿寡母生活艰难,安排邓二成了商业职工。18岁的大姐老早嫁了人,9岁的邓钋才读三年级,幼年丧父的多舛命运并没让他成熟,也没因他是家中唯一男丁而学会担当责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石利言祖辈乡下农民,他爹托户族叔伯帮忙使其进入平阳二机厂当了工人,弟兄四个唯他是“铁饭碗”,他跟邓二也算门当户对,找个城里媳妇就是城里人,但心眼里还是略有自卑,总是小心翼翼经营着婚姻,结婚时两口子住着厂里分配的一间房,随着大女儿的降生,他们萌生了买房的念头。最初他们花400元想买邓母对门的两间平房,谁知邓母不答应:“远是亲,近是瘟,你跟我们住太近,将来你孩欺负我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那会儿邓钋还没结婚,邓母重男轻女的观念维护儿子占了上风,后来两口子又唆使邓母出面劝说她亲小妹把她的两间地基给了邓二盖屋。邓母对面二间屋则卖给了一个外乡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石利言的爱与邓二的被爱是所有夫妻间和睦相处的共性,为了自己的小家庭即使牺牲娘家兄弟的利益也在所不辞。她赞同石利言的建议,利用母亲不喜欢汐子,蛊惑母亲出头霸占邓钋房屋,还煽动邓三邓四群起而攻之汐子,导致娘家战火骤燃。男人没有责任感是女人的灾难。汐子受的苦不止精神上还有经济上的。邓钋是个妈宝男,凡事听命于他妈他姐,他们投邓钋所好,为涂倩邓钋苟合通奸增火添柴。一向清高的汐子找她、求她:“二姐,你真忍心让你亲侄女将来被后妈欺负吗?”她却无动于衷毫无怜悯之心,冷笑道:“你不是厉害的很吗?连自己男人都管不住?你也有求我的时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汐子很难过,她不再求她,房屋谁要谁拿去,我定是上辈子欠邓家的。从女儿出生邓母嫌弃再到邓家姐妹霸房,这哪是过日子,分明是打仗,这个家于她形同孤岛,她被困在岛上四面楚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夜已深邓钋还没回家,她不再去那个旋转楼梯旁的店铺找他,不再在午夜等他归来。她趴在枕头上摊开日记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婚姻的开头那么美,那么厚的一摞子情书,那么辛苦的翻山过岭,为了这些“承诺”我拼尽全力。短短十几年光阴,我把自己拼成了半老徐娘,满身是伤。生活的鸡零狗碎把一切都打回原形。于我而言,婚姻不是两个人的恩爱缠绵,难苦同当;而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群箭难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就石利言本人而论,唆使邓二出头,搞散邓钋的家庭,搬掉汐子这个绊脚石,老母亲和邓钋就会不战而降,“涂倩年轻贤惠又能干,比汐子通情达理多了!”他一起头,大家均点头认可。本以为汐子走了,房屋顺利到手,孰料涂倩早就听说汐子跟邓钋之间的矛盾纯属他妈他姐为了瓜分房产从中作梗导致离婚。便利用邓钋全体家人对她的赞赏提出卖房买房娶她。于是邓钋与汐子二十几年辛苦共建房屋被售卖,钱款用于购婚房和涂倩结婚、涂倩开鞋店及涂倩儿子雷勇结婚和购车。邓二两口子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吞,撵走了汐子,他们仍未如愿,真应了那句话:“宁好江西佬,莫好本地人!”他们宁愿便宜了涂倩也不能遂了汐子,即使涂倩的儿子姓雷,汐子的女儿姓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食色,性也。非邓钋而独论,石利言亦如此。生性被邓二打压,自跟他亲弟媳通奸被邓二捉现后,他的风流本性收敛了些,可老来偏偏邓二成了植物人,接着又来了个槐花,那焉儿了的花心又逢二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石利言的暮年生活目前算是好的。邓钋堂二哥的晚年却不同,他二嫂年轻时不曾尝试的“打野”却在邓钋的传帮带下大开其放,跟退休同事乱搞那事被人老婆登门大骂,他二哥戴绿帽子不说,跟他兄弟邓钋诉苦反被邓钋拉黑名单里。在有冤无处诉的窘迫状态下半夜给汐子发信息直说邓钋自己不要脸还把他老婆也带沟里了!汐子只能安慰他:“都是奔古稀的人了还这么不安分!邓钋是你兄弟,他现在缺玩伴,二嫂跟他玩总比跟别人玩放心些吧?你不是爱唱歌嘛,一开心就把他们忘了不是?天好时沿河看柳,下雨时放声高歌,千万别拿别人的错误伤害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邓二哥这人不拘小节不讲究衣着,一件羽绒服穿一冬不脱,头发也不擦润发油,皮鞋也是灰秃秃的,二嫂嫌他邋遢,一口锅各吃各,嫌他不帅,嫌他丢人。“他要有邓钋一半讲究也好!”她跟汐子说。“当年他一身戎装你怎不嫌他丢人?”汐子驳她,“他要像邓钋早把你踹太平洋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跟邓钋学潇洒,左一件旗袍右一件旗袍把自己打扮的像民国名媛,令他二哥以她为荣,全方位包容她的个性所为,丝毫不觉戴绿帽子委屈,反而有种紧迫感,千万不能让她像邓钋,临了把我也换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依往年惯例7月份去坝上的汐子,因中下旬是辛媛二胎预产期,在平阳多陪母亲一段时日然后直接回鹅城伺候儿媳月子,临行前请母亲及弟妹们吃顿饭。两口子一早去菜市场买菜,做了椒盐大虾、酸菜黑鱼片、红烧肉、清汤猪肚、莴笋片炒腊肉、新笋小炒肉、宫保鸡丁……一大桌菜,头晚还包了荠菜鸡蛋饺,母亲爱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11点,弟弟颜志夫妇带母亲先到,随后颜柳两口携女婿一家四口到来,梅子一人最后到,她男人有事来不了。大小12人围坐圆桌,颜柳的俩外女(3-9岁)以勺敲碗,饭粒肉菜杯盘狼藉桌上地上都是,一会儿俩小姐妹从餐厅疯到客厅又到卧室床上打滚儿再到卫生间,把汐子的口红拧开抹嘴唇……孩子如此闹腾,她们的四位长辈竟视若无睹,旁人看在眼里都不好意思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大家吃酒吃菜,颜柳男人有胃疾不喝酒,她女婿要开车,只有颜志跟颜波喝酒,这俩兄弟文明用餐,各尽其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这一餐到下次相聚可能得些时日,来,兄弟,咱俩先干它三杯!”颜波提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好!干!”颜志他俩端起酒杯咣当一碰,一饮而尽。连续三杯后,俩个随性而为随意而喝,一瓶酒销了七八两,颜波偶尔给母亲夹菜舀汤,其余人等各自闲聊吃菜,汐子叫大家:“哎,你们别光说话,莫放筷子,吃菜呀!” 过去了一小时光景,大家酒足饭饱,意欲下桌。门铃响了,颜柳的大外女开了门,梅子的老公王富贵来了,“大哥请客,管么样兄弟我也得跟你碰几杯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兄弟姗姗来迟,理当罚酒三杯!”颜波起立笑着迎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王富贵不服,上来就想打酒官司,颜波听汐子说过他的为人,这是个附炎趋势、狗眼看人低的小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某年清明节,刚离婚的汐子跟梅子颜志弟妹们一起坐他车去湖北老家给父亲上坟,半路上,颜志梅子闲聊,汐子也附和着,他大吼起来:“下去!”仨姐弟顿时无语,毕竟汐子是他妻大姐,他竟目中无人,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路上,个性要强的汐子也不知真要下车她该怎么办,可她一言不发,任其发难,忍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这事过去多年,汐子犹记于心。梅子是她最小的妹,当年梅子怀孕挺着大肚子,他非叫去做B超,医生的一句“看不太清楚性别”,他就对梅子大打出手,梅子哭着跑来找她,“别回去了,他MD啥玩意儿!”当时可把汐子吓坏了,这孕妇经得起打吗?从那起,她就对这个小妹夫没好感。所幸梅子生的是儿子,终算赢回了“幸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跟大哥已经喝完一斤酒,再别喝了,喝醉了不好!”颜志摆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一斤算么事,再开一瓶我跟老大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你这不是不讲理么?我们刚喝罢,你又来火上浇油,恕不奉陪哈!”颜波抱拳合一。(未完待续)</span></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