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逢对手

焦糖推文

第一章：张起灵（一）我早上醒来时头有点疼，所处的地方是雨村村屋的客厅，在展开来的沙发床上。胖子半边身子压在我身上，我们之间弥漫着一股隔夜的酒味。如果不是因为昨天夜里那场突如其来的雨，我本该如期回到家里，而不是在山洞里将就一晚。问题在于我没有关于回家的任何记忆，结合昨晚打雷时头疼的异状，我怀疑自己的失魂症再次发作了。我转头看了看，没有看到吴邪。当我挪开胖子的手脚准备起身时，我察觉到一些身体上本不该出现的异常，最明显的是腹直肌的力量。我熟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在做不同动作时，对于各部位肌肉间的力量调控也有准确把握，但此刻我发觉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自己的肌群发生了很大程度的退化。出于某种直觉，我低头去看自己的右手，手指是正常人的长度。很快我意识到。这不是我自己的手，而且这双手的主人我很熟悉，这是吴邪的手。我无法解释这件事的成因，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我走到洗浴间的镜子前，从镜中那张脸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我怀疑过这是不是这两个人的恶作剧，于是仔细地查看了一遍，在所有可能做伪装的部位，都没有发现任何人皮面具的痕迹。最为关键的是手指的长度无法伪装，因此我确信这就是吴邪的身体。我看着并排放置的牙杯牙刷，一时间不确定该用谁的，于是取了支新的先洗漱。洗脸时我的目光不自觉被颈间的伤疤吸引，于是仔细地摸了摸，虽然手指的触觉不如原来的灵敏，但依然能从疤痕的深浅推断出受伤的大概时间，也能推演出当时的场景，从伤痕来判断当时刀割得很深。在我面前，这两个人对很多事都表现得讳莫如深，我此前也并未详加盘问，只是存有一些疑虑。这时我按不住脑子里出现的念头，低头去观察手臂上那些疤，那些伤痕多达十几道，有两三道格外深，可知当初用了不小的力气。我曾好几次无意中看见，但从未如此仔细观察，从伤疤的新旧程度来看，并不是在同一时间受的伤，从着力点判断都是自己拿刀割的，刀刃十分锋利，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吴邪的冷钢弯刀。我看着镜子里的脸，产生了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但现实中的感知又提醒着我，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我想不通其中的缘由，只能静观其变。如果是平时，我会在锻炼路上去村口给他们买早饭，但这个点早餐店肯定已经关门了，我只好去厨房下了几个鸡蛋，热了点牛奶。我在沙发上找到吴邪的手机，通过自己的状况想到吴邪可能遇到的处境，于是用他的手机给自己的手机发短信。“醒来的话留在原地不要动，我来找你。”我把胖子喊醒来吃饭，他睁开眼睛时，神智还处于一个十分迷茫且混沌的状态，这两个人昨晚应该喝了不少酒，我想我的头疼是宿醉的后果。胖子洗完脸之后意识清楚很多，问我：“小哥回了吗？”我摇摇头。我回忆了一下吴邪和胖子相处时的神态和语气，模仿着问道：“我喝断片了，昨晚咱俩怎么就喝成这样了？”胖子的回忆明显没有完全回拢，回想了一会儿才道：“不是你担心小哥，我才撺掇你喝的么？谁知道你丫越喝越起劲，骂起人来就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我问：“我骂谁了？我记不清了。”胖子道：“你不是骂瓶崽整天不着家，见天儿的往外跑，还说他跟你祖宗似的管天管地，连抽烟睡觉都要管，怎么不管撒尿。我说你就不知道好赖，人小哥管你那是为你好，你就可劲儿跟我吵，他娘的，撒半天酒疯现在还不认账了？”我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转身进厨房去拿早饭，胖子跟过来说道：“你昨天吵那么起劲，今天倒是不说话了，咋滴，还知道自己错了？”我把煮熟的鸡蛋拿给他，他看到后明显愣了一下，剥的时候还拍了一下我的肚子，说道：“你终于下决心要减肥了？不跟胖爷我一个战壕了？也难怪，你昨晚还说呢，小哥那腹肌都赶上史泰龙了，还不停地锻炼，非得把自己练成霸王龙，你到底还是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