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那些少年的记忆中,家乡胜利镇(古名滕家堡)小镇上有不少有传奇色彩的的人。</p><p class="ql-block">记忆犹新的是邮亭寺淖箕垸,一个绰号“叫排家”的阎家老爹;马驿坳的在大集体时代坚持单干的陈宴云;胜利镇街上的电影院收票的“兵伢儿哥”;剃头铺、饼子铺、铁匠铺那些有色、有味、有人情的烟火的人家~~</p><p class="ql-block">记得的有二甲岗上付食门市部的胖嫂;生产门市部的河南口音的跨子;也记得有那一直可望不可及的餐馆的肉片汤;到今天肉片汤的味道,那真切的味道和感受也是来自朋友的转述和描绘;据说那汤是真有肉,有㳄粉,是糊糊的一碗肉汤,三角钱一碗?</p><p class="ql-block">镇上一甲好像还有一个裁缝叫陈开印;他有一个儿子叫什么?是一个蔑匠。</p><p class="ql-block">我记得真真正正的,还有一个人;他有名有姓,能算命,会说书,是一个眼盲的瞎子,大家叫他李瞎;大名叫李美州,家住桃树凹。镇上人都叫他李先生。</p><p class="ql-block">先生姓李,桃树凹人,真瞎假瞎没人真知道。但他推八字算命时会觉得他是真瞎,因为那白多黑少的眼睛。但在他走乡窜户,走在山村路上、田埂间的时候,又无法不觉得他是假瞎;因为哪怕是他高一脚,矮一脚,但也没有见他空一脚?</p><p class="ql-block">也许高人都是如此?</p><p class="ql-block">似是而非的走路不看路,结果从来也不曾走错过路。</p><p class="ql-block">先生说书,夏夜星光之下,有板有眼,似吟似唱,以哭当歌,或者半歌半哭。</p><p class="ql-block">多年以后的今年,走在记忆中的老街,一切都是似是而非,但一切印记确是真切的存在;李家湾的大杨树没有了;饼子铺的香气也没有了;还有那个茧站,黄昏蒸腾着的气雾、送茧人,卖完茧结账拿钱,数钱的欢声笑语也不复存在了~~</p><p class="ql-block">时间在变,人也许有变,可是那些记忆无法改变,也无法重新编排;即便街镇上的美女已经远嫁它方,即便她们也是容颜改变,但这个街道依然有着他的记忆和味道~~</p><p class="ql-block">先生李瞎是哪一年走了?我不知道;镇上人有多少人还记得住李美州我也不知道。我到是在无意间知道:李先生有传人在街上算卦,是他侄儿,在小桥头上支一卦旗:名曰:老李算命。</p><p class="ql-block">有传言说,先生侄儿亦是高徒,很有道行,算卦很灵。</p><p class="ql-block">我是半疑半信 。</p><p class="ql-block">因为有话说:问吉凶,有诚则灵;起卦事,有心则信。</p><p class="ql-block">我本不问吉凶,糊途人生,过到哪里是哪里,所以,我信又何妨?不信又何妨?</p><p class="ql-block">心中也很想去算一回命;但又不知道问什么好?</p><p class="ql-block">问前程?不问自己也知道。</p><p class="ql-block">问婚姻?除非再昏。</p><p class="ql-block">问子女?子女的事岂是我能左右的事?</p><p class="ql-block">问父母?老人已故去,阴阳两隔,我又何必担心?</p><p class="ql-block">很多的时候,最好的问,便是不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