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蝇记》——我的文学处女作

書梁

从在刊物上是否正式发表的角度来说，《捕蝇记》是本君的“处女作”。文章写于1978年8月暑假当中的一天，距今已经40多年了。我当年12岁，是天津市红桥区西青道小学四年一班学生。班主任林曼若老师教授语文课，不仅要求我们每天坚持写“假期日记”，而且开学以后逐篇审阅批改。她从我的“日记”中挑出两篇文章推荐给了红桥区教育局语文教研室，本文是其中一篇。 这篇文章当年入选了《红桥区小学生作文选》、《天津市小学生作文选》，随后又被《接班人》（即文革时期的少儿读物《革命接班人》）月刊转发，著名漫画家华君武先生还为文章画了插图：一个上穿方格衬衫、下穿制服短裤，手持苍蝇拍弯腰凝神打苍蝇的“红领巾”少年，跃然纸上、呼之欲出，十分传神。 此后，在我升入天津市第四十中学读初中之后，山东济宁地区教育局出版的一本《优秀学生作文选》也选用了这篇文章，为此还给我和我的指导老师林曼若先生专门寄来6元人民币的稿费。林老师一分钱都没有留，把它全都给了我。那时候，我家月人均生活费是8.5元，小学生一年的学杂费是4元钱。可想而知，6元钱对于一个贫民家庭的穷孩子是怎样的一个惊喜。 若干年后，恋爱时节，与后来成为我妻子的女友谈及此文，比我小三个年纪的她，竟然对此文内容及插图印象极深，还说：幼时曾特别崇拜此文作者，没想到如今竟然成为了恋人。如此说来，这篇“处女作”为我的婚恋姻缘也是有过加分的。如今，整理旧物偶然翻到这件《关于支付稿酬的通知》，本君都感觉太佩服自己了，40余年栉风沐雨步履沧桑，一张破纸，怎么竟然被保存了将近半个世纪？！不发出来纪念一下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哈哈。 《捕蝇记》“嗡——”。午后，我正在桌前写作业，不知从哪飞来一只苍蝇，大模大样地落到了我的铅笔盒上，大瞪着眼睛，好像在冲我示威。我悄悄地取过苍蝇拍，屏住呼吸，冲着那只讨厌的家伙突然使劲儿抽了过去。“啪——”，“哗啦——”。苍蝇没打到，我的铅笔盒却应声落地，文具散落了一地。这一下，我可急了，跳起身来，左一拍、右一拍，等不得它落稳，就急忙打去，追得那只苍蝇满屋乱飞，抱头鼠窜。仓皇当中，苍蝇飞出了屋门。看着被摔断了芯的可怜铅笔，我余怒未消，坚决地追出门去，下定决心要消灭那只害虫，为我的文具伙伴报仇！ 来到院子里，我眼看苍蝇飞进了厨房，便追了进去。篮子里有午饭吃剩的馒头，我看到那只苍蝇落到了上面，刚要举拍，忽然想到它满身细菌，我若这样打死它，岂不是弄脏了馒头？于是，抬手一挥把它轰飞起来，拿了一条屉布把馍馍篮子遮盖严实，然后重新抄起蝇拍冲出厨房。 院子里没有找到那个家伙的踪迹，我不死心，便来到了院门外的大街上。胡同里阴凉处有邻居家的两个孩子正在玩耍，一个是五岁的建华，一个是三岁的建宇。他们身边垃圾箱里黑白相间的带鱼残骸散发出一股臭气，几十只大小不一的苍蝇围着垃圾箱“嗡嗡”地飞舞，其中还有好几只大个的“绿头蝇”，面目可憎。我想被我追击的那一只苍蝇一定是汇合到了这个大部队当中。再看那两个小朋友，他们竟然在比赛着用手捉苍蝇。哥哥刚抓到一只，并不打死，而是拔掉翅膀，放任苍蝇在地上爬行，哈哈取笑。我连忙跟他们说：“这样多脏啊！老师说过，苍蝇身上都是细菌，会传染疾病的。你们忘了上次建宇肚子疼打针吃药的事了吗？说不定就是这些坏家伙传播的病菌呢！”他们兄弟两个这才恍然大悟，问我该怎么办？我说：“快回家把手洗干净，拿蝇拍回来跟我一起消灭它们！” 随后，我们三个人围着垃圾箱展开包围战，随着蝇拍起起落落，害虫们纷纷丧命。残敌也感到了危险，于是四散奔逃。我下令隐蔽，躲进院门，静静地等待战机。过了一会儿，那些飞走的家伙以为风头已过，嗅着臭味又飞回来享受美餐。我们马上冲了出去，又打了一个漂亮的歼灭战，终于消灭了残余的害虫。 最后，我从家里找出几块硬纸板，经过裁剪，做了几个盖子，带着建华、建宇，把胡同里的几个垃圾箱都盖好以后，高高兴兴地回家了。我重新坐到桌前，面对作业，拿起铅笔……（完） 文字原创作者：書梁 《美篇》编号：25550554（部分照片采集于网络，如有侵权，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