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昵称快乐帝张广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美篇号31319368</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桃红柳绿,又是江南春好时。蛇年春游和家人来到了上海青溪古镇。我走过石桥,桥下的水已经活泛起来,泛着粼粼的光,几个老妇蹲在石阶上捣衣,棒槌起落,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竟也显出几分活泼。对岸的桃花开得正盛,红的有些刺眼,仿佛要滴出血来。柳条却软软的垂着,嫩绿得几乎透明,风一吹,便摇曳起来,像是古画上的仕女在拂袖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景像,大约与千年前并不二致。唐人诗中的"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宋人笔下的"红杏枝头春意闹",不正是摹此般光景么?只是当年的诗人墨客,如今早已化为尘土,唯有这桃柳,岁岁年年,红绿如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青溪古镇依水而建,保留明清街巷格局,以“一街一河"为特色。沿河古宅错落,石桥横卧,柳枝垂岸,尽显婉约水乡风情,渔文化、盐运历史深厚,是上海少有的原生态江南古镇。漫步古镇,青石板上传来清脆的蹄声。一头毛驴驼着柴禾慢悠悠地走过,赶驴的是个精瘦的老汉,脸上皱纹里嵌着经年的风霜。他向我点头致意。眼神浑浊却温和。这让我想起幼年时在乡下见过的那些老人,他们大多不识字,却能将二十四节气背的滚瓜烂熟,知道何时播种,何时收割。而今这样的老者少了,城里的年轻人,怕是连"谷雨""小满"都分不清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转过巷角,忽见一堵残墙,墙上爬满了常青藤,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墙根处立着一块石碑,字迹已然模糊,只隐约辨得"万历年间"几个字。想是某座古宅的遗迹吧。江南这样的"残垣断壁"甚多,有的被围起来供人凭吊,有的则任其湮没在荒草中。历史在这里层层堆积,如同老树年轮,新痕压着旧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河边有座茶楼,飞檐翘角,黑瓦白墙,我走进去,要了壶"碧螺春"。临窗而坐,可见河中游船如织,船娘摇撸的姿势极是好看,一俯一仰间,腰肢扭曲,竟与岸边柳条的摆动暗合。茶楼里有人在唱评弹,三弦声叮叮咚咚,唱的是《白蛇传》里"游湖借伞"段。白娘子与许仙的邂逅,不也在这样桃红柳绿的日子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窗外忽然下起细雨,雨丝细密,将远处的山峦晕染成一幅水墨画,桃花细雨,红色愈发深沉,柳条沾湿,绿意更加鲜嫩。几个孩童赤脚跑过石板路,笑声清脆如鸟雀,这情景,恍如杜工部笔下"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的意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茶凉了,我起身下楼,见柜台后坐着位老者正用毛笔在账本上记账,那毛笔已然秃了,他却写的极认真,一笔一划,力透纸背,见我注目,他笑道:"习惯了,改不了"。这话里,藏着多少岁月的重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走出茶楼,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泛着微光。桃红柳绿间,几个穿着汉服的少女正在拍照,她们摆出各种姿势,笑声如铃。传统与当下,在这一刻奇妙地交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春天姹紫嫣红,温柔的春风徐徐地吹送,它好比一支神奇的画笔,在人间勾勒出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当杨柳抽出第一缕新绿,当桃花染红第一枝春梢,沉寂一冬的心,随着春风一同苏醒过来。江南的春天始终与文明相伴相生。当我们在桃红柳绿驻足,看到的不仅是自然的馈赠,更是无数代人用智慧与汗水浇灌出的文化之花。这抹春色,早已超越了季节的轮回,成为刻在民族记忆里的永恒诗意。“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词人也因思念充满寂寥。春天年年来,人却年年老,唯有这江南的桃红柳绿,穿越千年风雨,依旧明媚如初。它们不言不语,却道尽了人间沧桑。</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