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今年清明节,没有远去,于是怀着思乡思亲之情回到了久别的老家。没有阴天,没有雨纷纷,天空晴朗,春风荡漾,踦行在路上,一路顺风畅行,三个小时,踦出了六十公里的行程,对于花甲之年的我来说,有这样的体魄,还是满欣慰的,心里暗想,是春风把我送回了老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天,大嫂开着小电动三轮车拉着大哥回去给父母上坟,哥哥听到我回家的电话,让我先到他家歇脚,她们当即返回来,准备午饭,大哥是做饭的行家里手,一会功夫,就备上了一桌饭菜,过去曾一直嗜酒的大哥由于患过脑血管病,虽然恢复的很好,还是把烟酒戒掉了,不大喝酒的嫂子还陪我喝上一点。晚上,住在了大哥家,晚饭,大哥又把姐夫叫过来共进晚餐。饭后,谈天说地拉家常,谈的很深很广,谈家庭谈社会,谈过去谈余年,谈亲戚谈熟人,一直聊到很晚才休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天,回到久别的老家。通村的道路已是柏油路,走近村头,遇见几个熟人,答仙了几句,进村后,发现街道铺上了水泥路,还安装了太阳能路灯。村子里出奇的寂静,一个人也没见到,这与儿时在家,整个村子人来人往,鸡鸣狗吠的情景大相径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走进老大哥家的老屋儿,是早晨八点多钟,老大哥和大嫂听说我要回来,老早就准备午饭包起了饺子,看到这场面,心里充满感动。由于平时不怎么回老家,虽然乡亲和本家人都很亲切热情,但是,时间的流逝会冲淡一切,我与乡亲们还是渐行渐远了。因此,每次回到老家,两位老大哥家才是我的落脚之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老大哥今年接近八十岁,大嫂已八十有余,虽然都能料理家务,但已明显的变老了,腿脚都有病,行走已不太灵活了。两位老人边干活,边嘘寒问暖,问长问短,长时间不见,格外亲切。眼见苍老的长者、陈旧的老房舍,我的内心充满了感叹和悲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清明祭祖,我怀着崇敬和思念之情,慢步来到了村东本家族的坟莹地,由于春季防火,所以只能压坟头纸,以表对族人的悼念,来到每座坟前,便想起逝者生前的形象和举止,勾起了对他们的回忆和思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之后,缓步上梁,站在高处,极目远望,望见了村庄、农田、河川、土地和山梁,无不感到亲切和熟悉。望见每道沟沟岔岔,都能唤醒我儿时在这片热土上的种种回忆。知途往返,人生落入归途,闲下来时,想到更多的是过去,是童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来到了父母的坟前,远远的便看到,坟边几棵自然长出的榆树已日渐长大,姪女婿几年前用心栽上的四棵云杉也已成活见长,一棵棵幼树日夜陪伴在父母身边,为二老挡风遮凉。给父母压上坟头纸,在坟前驻足徘徊了很久, 默默地为日思夜想的双亲祈祷,久久不想离去,思念的泪水流进了肚子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顺着父母的坟再往东走几十米,来到了三位本家哥哥的新坟前,他们的音容笑貌,言行举止,仿佛就在眼前,内心的感叹由然而生,活生生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天地之道,生死存亡,自然法则,谁都无法改变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下梁回到老大哥家,我的老宅就在老大哥家前面,回到这里,注视着宅院,这处宅院是父母婚后建造起来的,是二老唯一的不动产,我们一家六口人在这里居住很久、很久。哥哥、姐姐、妹妹和我从这里出生长大,哥哥与我都是在这里结的婚,姐姐妹妹从这里出嫁,哥哥嫂子在这里生育了姪女和侄子,我和爱人在这里生下了女儿,父母在这里相继离世。它承载了我们一家老少三代人的命运。在这座院落里,我们一家人薪火相传,生生不息几十年。就是在这里,我从出生到一天天长大成人,走出这个家门,走向了社会,如今虽已远离了这里,但这座宅院始终是我深情眷恋和魂牵梦绕的地方。父母过世后,老宅完成了历史使命,闲置下来。如今,由于多年无人居住,年久失修,已经濒临倒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走进院子里,扫视一遍整个院落,来到房门前,房门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门上的这把锁引起了我的专注,这把锁勾起了我久远的回忆。这把锁挂在这扇门上至今,至少已有半个多世纪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伴随着城市人口上山下乡的热潮,村村都来了城市下放户,我们村也不例外,从承德下放过来一户辇氏人家,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农业生产劳动对于普通农民来说,是很平常的工作,但对他们,是很残酷的,他们在光天化日下从事生产体力劳动是很难适应的,善良的村民们对他们一家人很是同情和体谅,担任大队干部的父亲对他们处处关心和照顾,久而久之,这家人一天天和大家的关系融合起来。有一年,国家向农村召工,父亲出面,把召工对象给了这家下放户的儿子,以求回城的机会。这家儿子临走时,亲自来家里向父亲致谢和辞行,问父亲家里有什么需要的,他可以从外地给买,父亲便说,如果遇到合适的门锁,给买两把邮递回来吧,他一口答应。数日后,两把锁便被寄回,其中一把就是现在门上这把。看到这把锁,触情生情,对过去的往事浮想连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回到老大哥家,大嫂已做好饭菜,儿媳和孙女我们五口人共进午餐。饭后,与哥嫂及孩儿们闲谈一段时间后,起步返程,与他们依依惜别,互道珍重,告别了老家。</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