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回忆:关东民俗“大酱”

放翁为王(lzs)

<p class="ql-block">关东民俗“大酱”舌尖上的文化</p><p class="ql-block">文/陆占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关东广袤的土地上,有一种独特民俗口头福的味道,深深烙印在人们的生活中,那便是起源于满族的关东大酱。它如同一位忠实的伙伴,遍布关东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成为关东人餐桌上不可或缺的美味佳肴,承载着深厚的地域文化与历史记忆。</p><p class="ql-block"> 说起大酱的制作,其中蕴含着诸多讲究与传统理论,每一个步骤都饱含着关东人对这道美食的敬畏与热爱。制作大酱,首先要精选上好的黄豆。过去,人们常用一种巧妙的土办法筛选黄豆:将炕桌一端垫高,在桌面两边用木条挡住,然后把黄豆一批批倒在桌上,让其向下滚落。颗粒饱满的黄豆会顺利滚下,而半粒或干瘪的豆子则滞留在桌面上。如此反复多次,直至挑够所需的优质黄豆。</p><p class="ql-block"> 烀大酱的时间通常选在过了年的二月份,而且讲究要等到下半月月牙往满涨的时候进行,据说此时烀酱不易生蛆,下酱也是同理。烀酱得用大锅,水和豆的比例必须拿捏得当。一开始用猛火把水烧开,之后转用小火慢慢炖煮,大约需要咕嘟上一整天,才能将黄豆烀得恰到好处。烀好的豆粒盛放到容器里,接着用酱触子将其捣成软烂的状态,再拿到桌上摔成方形或圆形的酱块。随后,用窗户纸仔细包好酱块,高高吊起或放置在棚杆上。这样做是因为热气上升,有利于酱块充分发酵,当地俗称“隔了”。当满屋子都弥漫着浓郁的酱香味时,就意味着酱块发酵成功了。</p><p class="ql-block"> 到了四月下旬,天气逐渐暖和,便是下酱的好时节。人们通常会选择十八、二十八等双日子,认为这些是适合下酱的好日子。而五月则忌讳下酱,流传着“五月下酱毛驴子上炕”的说法,虽然其中缘由难以说清,但大家都明白这绝非吉言。下酱时,先把酱块的包装拆开,将发酵过程中产生的白糊、绿毛等,用水仔细清刷干净,再掰成小块放在太阳底下晾晒。到了下午,趁着晒得温热的劲头,将其下到缸里。同时,放入姜片和干辣椒调味,再倒入事先化开的盐水。盐的比例至关重要,盐放多了,酱容易变得又苦又咸,盐放少了,酱则容易发酸变淡。</p><p class="ql-block"> 大酱的制作可谓是“一家一个味”,倘若下酱的手法不当,酱可能会酸臭,异味重的厉害,只能丢弃。因此,若自己没有把握下好酱,就得请擅长此道的人来帮忙。酱下到缸里后,隔三岔五就要打耙,及时清除打出的沫子。而且,酱不满月时不许用来炸锅,否则酱缸里的酱就会起一层黑皮子,着实有些奇怪。此外,下酱后要用细纹白布把酱缸蒙上,还要挂上一个红布条,据说这是因为酱不满月时,忌讳怀孕的四眼(双身子)人和来月经的女人靠近,担心她们会“扑了”(感染)酱,使酱的味道不正。这些说法虽不知真假,但作为民间不成文的民俗,一代又一代地流传了下来。有些人家还会用酱来腌制芹菜包、小黄瓜、小茄子、小辣椒、小土豆等,别具一番风味。不过,为了不影响酱的原汁原味,最好舀出酱另行腌制。</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酱缸一般放置在窗下,缸底要垫高,有利于阳光照射。周围用酱缸栏子围起来,主要是为了防止鸡刨猪拱,保证卫生。至于酱里生蛆的问题,多数是由于管理不当造成的。比如,酱缸不慎落进雨水,或者使用纱布蒙缸,因纱布纹络眼大,苍蝇容易落在上面产卵,蛆虫就会掉进缸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大酱的吃法相当丰富多样,令人垂涎欲滴。炸酱面、酱豆腐、酱肘子、酱茄子、酱老鸭等等,每一道以大酱为佐料的菜肴,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小米干饭就着大葱蘸大酱,吃起来那叫一个畅快,据说还越吃越胖;咸鸡鸭蛋搭配小米饭、大碴子、高粱米饭,再就上一口蘸酱菜,越嚼越香。水萝卜、小白菜、香菜、小针蒜、婆婆丁、柳蒿芽等蔬菜、山野菜蘸酱吃,更是许多关东人餐桌上的常客。有些人甚至离开蘸酱菜就吃不下饭。由此可见,大酱在关东民生中的重要作用。它不仅是一种美食,更是关东民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承载着一代又一代关东人的生活记忆与情感纽带,这种舌尖上的美食文化已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见证和传承着这片土地上的风土人情与民俗文化。</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陆占山 网名放翁为王,1950年生 文学、灯谜、书法艺术爱好者。时有作品发表于书报刊和网络。</p> <p class="ql-block">美篇制作:放翁</p><p class="ql-block">文学校对:占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