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守候灵魂的最后家园

盐城闪光点

<p class="ql-block">铁石/文</p> <p class="ql-block">今年清明,我和往常一样,一大早就驱车回老家。虽然没有人给我提要求该怎么做?做什么?从我有记忆的时候起,我们这个家族好像就没有组织过祭祖活动。好像那是封建,那是迷信,那是遭到批判的"四旧"。之前父亲在时,我跟随父亲一起给爷爷奶奶上坟,现在轮到我和兄弟一起给父亲和爷爷奶奶上坟,却都无法领着我们的孩子们一起来了,既有地域的限制,他们分居在各地。又有文化传承的缺失,更有时代发展的印记。</p><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家族的集中墓地,那里都安放着我们家族的先辈,每年在这个时候就会看到在外地工作学习和打工的族人们回家给先人上坟,每年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匆匆见一下儿时的邻居和玩伴以及本族远房的兄弟姐妹或叔辈子侄,多么希望能够坐下来交流交流,可是大家似乎都很忙,筒短寒暄便挥手告别,各自上路。想想那些都是曾经亲密无间的亲人,无话不谈的伙伴,现如今见上一面都很难,有些甚至多少年不曾见面现。我扫完父亲和爷爷奶奶的墓,扫视周围,原来全是一个个土堆的旧坟,周围添了许多大理石的新墓,上面闪烁着全是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依然固执地生长在记忆的土壤里。除了见到年纪相仿的族人,还会看到一些晚辈后生,多数只有"似曾相识',只有当他们停留在哪个墓碑前,才知道是谁家的后代。</p><p class="ql-block"> 我的家族目前没有祠堂,那些散落在天涯海角的族人,如今连彼此的面容都已模糊。记得小时候,父亲总是说我们与谁谁是同根同源的枝叶,可如今这些枝叶早已在城市化的风暴中零落成泥。当我站在老村子的老宅前,半天,也遇不到几张熟悉的面孔,中年人已经进城谋生,孩子们跟着进城上学,老人们病的病了,走的走了,老村庄一片萧条。突然明白:我们丢失的不仅是祭祖的仪式,更是血脉相连的密码,在外打拼的孩子们,也会变老,他们还能认识谁,相见难相识。</p><p class="ql-block"> 我作为潘氏文化研究会的发起人,有时受邀参加祭祖,羡慕那些仍保留着祭祖传统的村落。清明时节,村庄里、宗祠前会支起几口大铁锅,蒸腾的热气里浮沉着象征团圆的"清明粿"。族人们依照辈分排列,在司仪的引导下完成三跪九叩的大礼。孩子们在族谱前好奇地寻找自己的名字,老人们则絮絮叨叨地讲述着祖先的迁徙史和家族的成长史。这种仪式感就像一条无形的纽带,将散落的珍珠串成璀璨的项链。</p><p class="ql-block">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可我们的灵魂不该在钢筋森林里流离失所。祭祖不是封建迷信的糟粕,而是文明传承的基因链。当我们在祖先的坟茔前献上一束鲜花,当我们在族谱中追溯血脉的源头,我们其实是在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那些镌刻在石碑上的名字,那些口耳相传的家训,那些融入血脉的文化记忆,都是我们抵御精神漂泊的最后防线。</p><p class="ql-block"> 暮色中的村庄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我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消亡,有些东西却永远不会熄灭。就像坟顶新培的土,在春雨的滋润下,终将长出守护灵魂的青藤。铁石2025年清明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