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皮日休之《桃花赋》，访惠南镇之桃花村

雨立

巳年春半，值沪上桃花节访惠南镇桃花村。

桃花村有桃林四百余亩，其中古桃园、桃花壕、桃花山，景色尤美。陌上异花相趣，水岸草木相隈。深酡，浅黄，素白，嫣粉，众花豪放，其彩斑斓。春风习习，春水漾漾。桃花灼灼，菜花灿灿。又是晚樱，又见海棠。晚唐醉吟先生有句：“厥花伊何，其美实多”。由是扬情怀兮以拾趣，体风物兮而拾影，我忙吾忙；为记取这一年春好处，赏遍了“半壕春水满村花，艳外之艳华中华”，我乐吾乐矣……

少时，尝读皮日休《桃花赋》，深感其妙。今再读，击节以叹。

赋长故，节录之。

（前略。文起，序部末句）……因感广平之所作，复为《桃花赋》，其辞曰：

伊祁氏之作春也，有艳外之艳，华中之华，众木不得，融为桃花。厥花伊何，其美实多。一录从芳，缘饰阳和。开破嫩萼，压低柔柯。其色则不淡不深，若素练轻茜，玉颜半酡。若夫美景艳时，春含晓滋，密如不干，繁若无枝。妦妦婉婉，夭夭怡怡。或俛者若想，或闲者如痴，或向者若步，或倚者如疲。或温黁而可薰，或婑媠而莫持。或幽柔而旁午，或撦冶而倒披。或翘矣如望，或凝然若思。或奕偞而作态，或窈窕而骋姿。

……花品之中，此花最异。以众为繁，以多见鄙。自是扬情，非关春意。……其花可以畅君之心目，其实可以充君之口腹。匪乎兹花， 他则碌碌。我将修花品，以此花为第一。惧俗情之横议，我曰不然，为之则已。我目吾目，我耳吾耳。妍蚩决于心，取舍断于志，岂于草木之品独然？信为国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