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路上的两次险情

若竹/52708852

　　　　　　　　　

　　这两天写自驾游往事，记起近年在自驾路上遭遇的两次险情，现在想来，我还心有余悸。

　　前年赴粤西，在封开，照例去逛博物馆，不知何故，非节非休博物馆居然闭门谢客。我见博物馆旁有座不大不小的山，估计上去能鸟瞰市容，我拉太太去爬山。本来有石阶大道通山顶，可太太脚疼，不愿徒步爬，我便寻得一条土路，驾车上山。山较陡，路不宽，人踩车碾的路面坑坑洼洼，我的瑞虎车爬得相当吃力。车上半山腰，向上的路改为横向，我随之打方向左拐，将车开到石阶大道旁，下车步行拾阶上山。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等我们登顶后下来，打算开车返回，才意识到横路太窄，瑞虎无法掉头，我只好倒车而行。车到横路转坡道的弯处，我犯了难：横路上倒车走的是“平路”，不难，可到直路后，倒车走“坡道”就不好玩了。坡度陡峭，车往上开都难，现在要倒开下行，难的就不止一点半点了，何况我的座驾还是车龄十六载有多的瑞虎呢。我与太太合计，决定在拐弯处调个头，顺过来好下山。

　　拐弯处，我向右打方向朝后掉头，这就出现了个难题：老旧的瑞虎，我挂一档上山已很吃力，这会儿挂倒档，让车尾往不是路的山坡上倒爬，谁知它够力与否？

　　没有选择余地，我让太太下车，自己缓缓打方向，先往右，再朝上，倒着爬坡。横路上“平倒”尚好，一旦车尾右拐倒着爬坡，瑞虎动力不足的短板毕现，引擎声嘶力竭喘着粗气，轮胎搅得尘土和草屑腾起，可车不仅上不去，还不上则下吭吃吭吃往下滑。在太太尖叫声中，我惊恐万状把车斜着刹停在陡坡，而不知何时引擎也熄了火。

　　斜停在坡上的车，仅仅掉了半个车头，也就是说，车尾虽然朝上了，但车头并未完全掉过来对正下山的路，接下来我要做的：重新打火，掉过车头，对正下山的路。

　　重新打火不难，难的是，无论怎么加油，瑞虎也倒不上去，我连续尝试几次，都不成功，最后一次，我甚至把油门踩进了油箱，只听得引擎“嘶嘶”作响，跟着“嘭啪”两声，车头盖缝隙间喷出股股黑烟，车直往下出溜，若不是我及时踩死刹车，后果不堪设想。

　　拉好手刹，我下车打开车头盖，一阵焦糊味熏得人睁不开眼。

　　太太惊魂稍定，说：“还是打电话叫救援吧？”

　　我放眼四顾：“这样的山道，救援车哪里开得上来哟！”

　　太太又说：“那就赶紧打电话问问修车店的刘总吧？”

　　刘总是广州我定点修车店的老板，拨通他的电话，我把情况作了简单的陈述，再打开手机视频让他看了现场。

　　好半天，刘总才说：“你再试试吧，实在不行，只好先弃车，下山再想其他求助的办法。”

　　我尽鼓余勇，再次打火，挂上倒档，将放手刹与踩油门的时间和力度配合到极致，只听轰的一声，瑞虎一震，猛然蹿起，撅着屁股朝山上倒去……

　　还好，只是虚惊了一场。

　　去年在衡山往湘潭去的路上，导航把我们引入乡间小道，不是在村中打转，就是在田里绕行，初时还还有些操纵的乐趣，后来发现不是路，那乡道不仅路窄没有会车的余地，且视野不好，拐弯抹角还房树挡林遮的，若蹿出个人，驶来辆车，还真不好应付。

　　瑞虎出村，驶入田野山丘，事后复盘方才弄清，那是田下丘上各通一节的路，下路在田间稻丛驶去，上路于丘上树隙穿来，上下间隔三四十米，由一条超过30⁰的斜坡小道在各自的尽头处衔接。自从被导入这条乡路，我从下路一路驶来未曾会过车，不免大意，加上对面山丘林荫隔断无法看清来车，因此，从下路左拐驶入坡道后，我加大油门往上冲，眼见瑞虎冲到距离上路拐点不足十米了，一辆皮卡从林荫中飞驰而出，正打算左拐下坡呢。我们同时见着了对方，说时迟那时快，我以人车合一的本能反应，左脚离合右脚刹车，第一时间让瑞虎停在坡道上，而对面的皮卡不知是刹不住，还是反应迟钝，虽未拐入下坡，也没停下，而是为了避险而往前直冲，一头撞入直路尽头的灌木丛。

　　乡下地方，岂敢耽搁。既没撞着车，也未伤到人，我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忙踩离合，换档加油一气呵成，瑞虎猛地蹿上了坡，擦着皮卡的尾拐右，逃也似的绝尘而去。

　　不幸中的万幸，又是一场虚惊。

　　事情过去也有一两年了，现在想来，我仍不无自豪感。我一个拿了“老年免费卡”的老司机，临危不乱，应对得当，方才得以化险为夷。如今许多年轻人，若处在我当时的位置上，未必能如我般全身而退呢。当然，我也必须做深刻检讨，诸如，对封　开博物馆后的山路并不了解却冒冒失失把车开了上去；在衡山北去的乡间小道上全不考虑对向来车而超速行驶，皆为危机埋下了伏笔。进一步深究，这两次险情，看似应对无误，实则是自己把自己硬生生推入险境，都奔七的人了，如此不稳重，再不加以重视和修正，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