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札丨一群喵系列·从宋辽夏金到元末明初

江城子暴雨

肥志编绘

《如果历史是一群喵·宋辽夏金篇》

广东旅游出版社，2022

《如果历史是一群喵·南宋金元篇》

广东旅游出版社，2022

《如果历史是一群喵·元末明初篇》

广东旅游出版社，2023

刷题刷到很无聊，索性接着看一群喵系列。新买的正版书籍，就是比先前误入的盗版舒服。惊讶的发现，第十卷后，系列书籍的装帧设计全面升级了。特别设计透明腰封，内外双封都用了烫金压纹工艺、护眼双胶纸，照旧是仿古裸背线装工艺，颜值和质感瞬间提高了。

如果唐的形容词是“雍容华贵”，那么宋的形容词可能就是“清淡素雅”。宋朝给人的感觉就是克制和务实的，国家少了一点力量和张狂，华夏文化却发展到“造极”之时。就连猫咪们穿上宋的朝服，都显得斯文素雅了许多，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素雅而深具魅力，这大概就是宋朝。

可惜漫画是专注于历史发展脉络，着笔于拉时间线，宋的经济、艺术、宗教、文化、都市生活上的累累硕果，并未涉及。仅在目录页，用了《千里江山图》作为底图，让人一窥宋的绚烂。但，这对于深爱宋的人来说，远远不够。

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宋太祖解决了遗患百年的藩镇问题，“释藩镇兵权，绳赃吏重法，以塞浊乱之源“，这一大功绩，不可忘却。

对”澶渊之盟“的评价，历来褒贬不一。事实上，宋辽争锋之初，宋军的实力并不全然是弱的，如果有好的布局和指挥，仍然有收复失地的可能。有的史学家、有的人，认为”澶渊之盟“对于宋是不败而败的悲剧。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说，对两地的百姓，对国家的经济文化发展，对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形成，都是有深远意义的。宋夏之战被概括为”一个强盛向上而贫穷的小国与一个积弱衰败而富裕的大国的对峙“，我想这是相当有道理的。

一群喵系列引用的史料，对于刘太后和宋仁宗，以负面评价为主。这与大部分人的初印象有所不同。对熙宁变法和元佑更化的叙述，则大差不差。变法过于依赖皇权，而且很多利民措施在执行时变成了害民苛政，又见罪于既得利益集团，自然逃不过失败的结局。但是保守派在废除新法后，又拿不出对国家更有利的方案，大多数时候，是为反对而反对，宋朝的结局也就显而易见了。

比半小时系统优秀之处在于，一群喵系列将契丹、党项、女真的崛起和发展脉络写/画出来了，这对于认知比较完整的辽宋夏金时期的风貌，是有绝对益处的。

宋高宗的历史形象和宋孝宗截然不同。我曾经读过关于宋高宗的一些书籍，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历史人物。宋孝宗则是”南渡诸帝之称首“，在位期间，政治清明，人口增长，经济繁荣，文化上，理学、心学、蜀学等学派蓬勃发展，人才辈出，史称”乾淳之治“，这是教材并未叙述的一段。有的史学家认为，宋高宗时期，有北伐之将无北伐之君，宋孝宗时期，则是有北伐之君无北伐之将。有一点道理，却是忽略了金的发展。与宋孝宗同时期的金世宗完颜雍是被称作”小尧舜“的明君，金朝出现了”大定之治“。因此，南宋和金实际上是实力均衡的，谁也无法消灭对方。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灭国四十“，除了蒙古铁骑的彪悍、先进的军事技术，还因为当时周边的金、西夏、西辽等国都处于腐朽没落的衰落期。作为一个征服者，铁木真是了不起的。但是掩盖不了蒙古在征服过程中的残忍嗜杀。蒙古铁骑给被征服地区带来了杀戮与浩劫，一些地区的文明更是找到了毁灭性的破坏。当然，这种摧枯拉朽的征服战争，也打破了东西之间的壁垒，为中西之间的人员往来创造了便利条件，促进了中西文化交流。同时，蒙古的扩张也打破了宋、金、夏三足鼎立的百年僵局，加速了民族交融，符合统一的历史发展趋势。我经常觉得，唯物史观就是如此的令人着迷。

“汉族地主阶级积累了一千多年的统治经验，形成为一套严密的统治制度，历史上凡入主中原的北方民族，都必须利用他们的经验”，这无形中也促使各族以中原文化为主的文化认同趋向加强。我经常觉得，文化上的征服，才是持久的征服。

金和辽有很多相似之处，崛起之路相似，崛起后对草原各族的残暴也相似，统治集团内部也出现了皇室内斗、统治腐败、军队从万夫莫当变得不堪一击。宋金灭辽，宋蒙灭金。北宋也好，南宋也好，也都缠绕在其中。历史是温柔的华尔兹，而人类永远学不会在历史中寻找规律进而规避错误。我经常觉得，历史就是如此的悲观而令人不可自拔。

元朝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十分辉煌的朝代。除了“很大”“很强”“很短暂”的初印象外，大多数人其实并不真的了解它。我亦是如此。

行省制度打破自然地理界限，使各省的辖区“犬牙交错，互相牵制”，使任何一个省都不能拥有完整的形胜之利，这就让各省失去了天然地理屏障，丧失了割据称雄的地理条件。

“汉唐王朝的辽阔疆域，维持的时间都不是很长，对内陆边疆地区往往是通过册封和朝贡实施控制，很不稳定。”西域、西藏、台湾和澎湖列岛……还有四通八达的遍及全国的驿道、京杭大运河、空前的海运通道……“元朝不仅版图辽阔，而且对边疆地区实施了长时间和比较稳定的统治，这是前代大一统王朝没有做到的。”

然而，元朝完成了大一统，既是国运的顶峰，也是崩塌的开始，统治危机出现的如此之早，在历代王朝中都是罕见的。这个庞大的巨人，权臣当道，民族矛盾，不过百年，就从内部开始坍塌。这是后人要引起警惕的。

我依然最喜欢乌龙，它扮演的赵匡胤和忽必烈，微妙的小表情，很像我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