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云舒蔚兰

亲戚家的老房子

《回家》

文字 云舒

摄影 云舒

妹妹开车，带伯娘回桑庄东营老家。

买了三份牛奶，加上妹妹拿的礼物，去桑庄初中看望舅舅母，去白庙看望岗郉姑姑父，去段张营看望姑姑父，在姑家里吃饭。姑家还有土味大铁锅，姑用树皮烧锅，我要烧锅，说“姑啊，我小时候可爱烧锅了，看着锅底熊熊火苗，可高兴了。在灰烬里放红薯，烧熟可好吃了。我奶或者我娘做饭，我就喜欢给锅烧火”姑溺爱笑我。我坐下像模像样往燃烧着熊熊火苗的锅底添柴。姑父做了四个菜，包韭菜鸡蛋饺子。都是小时候味道。

路边盛开油菜花，黄橙橙的铺展点缀乡间道路。碧绿的麦田链接村庄农家。说是农家，孩子们都在外面打工，老人留守，麦收秋收大机器操作，付费就行，农民比往年轻松多了。大表姐说：“现在可美了！种地国家支持，我拉两只羊在河边放羊，孩子们经常给我打钱，我用不了多少钱，粮食菜都是自己种，肉也吃不了多少。衣服孩子们买。现在农村真是好！”

家里院子里，落满树叶。

锁也生锈了。开了半天开不开。父亲忙乎半天，终于打开了。灰涂涂的树叶落了厚厚一层。家里多久没有人回来了？

红漆大门上，灰土絮絮子一挂一挂，墙角蜘蛛网，和薄如蝉羽的灰土三角形纱。

昨晚没有睡好。一点点事情挂着，就睡不好。父亲二妹也这样说。下午两点半从姑家回来，妹妹去母亲一楼的房间和衣而睡。我用毛巾擦了楼梯旁边的一个弟弟饭店用的实木条带形餐桌，放行李箱。行李箱里有几件自己喜欢且有吊牌的衣服，准备给表妹。一个失联的表妹，早年看见，伊很瘦，穿很旧粗质衣服，养三个孩子，开一个生产门市部。表弟媳妇带我去，表妹怀里抱一个小孩，羞涩地想给我拿好吃的东西。我阻拦。走后，去了超市，买了几样孩子们爱吃的东西，让表弟媳妇送过去。这次表弟媳妇不在家，一些重要的原因，我不便让妹妹带我去看她。

给侄儿媳妇打电话，下午三点半来帮忙打扫卫生。过三点，听见楼下扫地声音，隔窗看见一白发老者，一时认不出。想着可能是弟弟请来帮忙打扫卫生。三点半下楼，侄儿媳妇小女和顺顺已经扫帚撮箕的忙活。小女说：“顺顺听说您回来，也要来。”“顺顺长这么高了！”我笑看顺顺。顺顺在新疆出生，眉眼深邃，一米七八个头，妥妥滴大小伙子。

我们把碎叶子灰土集中，天才叔拉来一辆拉垃圾车，装了足足两车。原来老者是天才叔。我小时候，天才叔就帮我们家干活。记得一次午饭，他看我奶奶用三丈锅做饭，说“我一个人能就吃这么多。”我家祖孙三个吃不多，也干不了重活。大多体力活都是天才叔帮忙。后来我的父母成为他儿子的干爹妈，十分亲切。

水管出水少不好使。人长久不在家，所有用具都锈蚀。凑合着擦桌拖地。弟弟叫来师傅，终于修好了。帮忙的都走了，水流正常，我试着用长水管一点点冲刷院落，老，干弟弟陆续来帮忙，院子冲洗干净了，终于像个家了。腰酸背痛的，小女骑电车带我和父亲去她家吃饭。晚饭红薯干苞谷碜，顺顺买了两个菜，炒了青菜、莲菜。问：“我炒的菜，好不好吃？”我说：“好吃，看我们都不顾说话，一直吃。”大家都笑。

小女养的三个孩子，自理能力都很强。

饭后，娇娃来了，大相在，我们一眼都认出来了。我们同岁，她只比我大十天，我们小时候一直在一起玩。她奶奶有眼疾，但是肚子里故事多，我们经常去她三叔家听她奶奶讲古镜。讲古镜，真是个我们地方特色好词。心里有诸多暖暖回忆。我们谈起小时候和照菊、珍娃（娇娃三姐，比娇娃大三岁）、民子，几个小人人目前晃悠，温馨美好。谈话到十点，我们依依不舍道别。

小女开车送我和父亲回家。亲戚近了就是好。小女买的房子，我多有参考帮忙，现在看全是方便，高速口近，高铁站近，临村小学校，镇政府近。她隔壁邻里办毛绒玩具家工厂，她一步就可到工厂打工。三层楼，后门面南大菜园子。掐了菜，水管一洗，就到了锅台。这真是我期盼的农家生活。一幅安居乐业自给自足好生活。小女总是笑，面色红润健康，勤劳善良。办事稳，能只靠着。

堂弟正华提一瓶开水来，和父亲聊天。我梳洗后看时间晚，催促正华回家。这个堂弟早年在外面打工，留媳妇在家里，照顾公婆带孩子，不知道怎么离婚了。我还没有顾着问他。

我住二楼。房间里有我用过的书桌、书柜、餐椅子。弟弟买了俩床，几年前，我陪父亲母亲回来，布置这个房间铺盖、窗帘。弟弟委托宾馆朋友买的床上用品，柔软舒适，这次带了一次性四件套，很有归属感。一觉醒来四点多了。

写下这些文字，听见鸡叫。六点零一分。

鸟也开始鸣叫了。让我在这家乡鸡鸣鸟叫交响乐中补补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