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时光把我们带进了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曾经“早上八、九点钟太阳”的我们(四零后)已处“落日余晖”时刻。青春散场,容颜老去,唯有一颗不舍之心还在“载歌载舞”。来路迢迢,常有回顾;余光有限,感悟丛生,或许这就是“夕阳之情”吧!</p> <p class="ql-block"> 这不,藏书里发现了杂文集《燕山夜话》,遂起几多回想。一九六六年是我高中毕业(六六届)的年份。这一年极不平常(你懂)。五月份进入毕业考试并于中旬开始了高考前的总复习。某日,老师在班会上传达了“站稳阶级立场,经受政治考验”指示。接着以“拔黑旗,除黑线”为题的活动连续不断,资料主要源于报纸文章。诸如署名高炬的《向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黑线开火》、署名何明的《擦亮眼睛 辨明真假》、署名林杰的《邓拓的’燕山夜话’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夜话》等。而姚文元《评“三家村”》的发表,则定格《燕山夜话》与《三家村札记》是“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一场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进攻”。一时间全国掀起集中批判浪潮。校园里大大小小的学习、批判活动挤压着课程复习时间,作为毕业生虽有所忖,但难逃潮流裹挟!</p> <p class="ql-block"> 往事经年, 尚有所记。当年批判“王道和霸道”之说,定论作者以写汉代刘向为名,旁敲侧击,借古讽今;认为“三家村”对青年实行和平演变,挂着“传知识、讲故事、谈历史”的幌子来腐蚀、毒害年轻人,等等。进而,将对《燕山夜话》、《三家村札记》的批判,上升为“意识形态领域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激烈而又长期的斗争”,“是一场关乎国家前途命运的社会主义文化大革命”。</p> <p class="ql-block"> 说起来,《燕山夜话》、《三家村札记》版本未曾如面,焉知其内?当如火如荼的批判兴起,其作为“大毒草”被封杀,借你一个胆也不敢去寻读!至于吴晗、邓拓、廖沫沙其人,当时也少有认知。毕业生备考,时间宝贵,但批判运动你不能无动于衷,时称“政治考验”。近六十年的光景过去了,从有关资料中得知这三位学者知识渊博,光环在身,还曾在北京政府各机构有职务担当。其中,吴晗任北京市副市长;邓拓(笔名 马南邨)任北京市委书记处书记;廖沫沙(笔名 繁星)任北京市统战部部长。事出1961年,邓拓应《前线》刊物邀请开辟杂文专栏,邓约吴晗、廖沫沙轮流撰稿,专栏定名为“三家村札记”,署名“吴南星”。邓拓在《北京晚报》辟写专栏“燕山夜话”。这些转栏内容涉及广泛,文章短小精悍,深入浅出,笔锋犀利,针砭时弊,具有很强的启迪性。从1965年11月姚文元文章《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发表,至1966年5月,姚的《评“三家村”》出笼,矛头指向从吴晗扩大到邓拓和廖沫沙。全国性的批判浪潮席卷而来,声讨黑旗、黑线、黑帮,强力批斗、关押、劳改,形势收紧,风雨满城!</p><p class="ql-block"> 1979年7月,“三家村反党集团案”得以平反,为吴晗、邓拓、廖沫沙恢复名誉。此时,邓拓、吴晗已含冤而去,饱受摧残的廖沫沙幸免于难。平反昭雪,拨乱反正,意义自在;但一纸文案与鲜活的生命相比,何轻何重,人们自有掂量。流光无返,唏嘘空在!</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野心家的权欲膨胀,拉大旗,作虎皮,无所不用其极地污蔑陷害,编造罪名,置人死地,标榜自己。对《燕山夜话》、《三家村札记》的批判文章连篇累牍及上纲上线的轰然而起,无不给人一种揣测。果不其然,批判文艺黑线、铲除“毒草”的“社会主义文化大革命”,如同一根导火索,引爆那场历时十年“史无前例”。</p><p class="ql-block"> 事过成史,史可为鉴。</p><p class="ql-block">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p> <p class="ql-block"> 时光流逝,记忆越来越遥远,却总有些旧影刻骨铭心。一本藏书勾起的遐想,使心池静水泛起涟漪。中国历史长河中曾有过“焚书坑儒”、“莫须有”;满清大设“文字狱”,使得“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作者招致杀身之祸。文人多舛!</p><p class="ql-block"> “人生识字忧患始”,但愿读书人的生路不要越走越窄。 止笔。</p> <p class="ql-block">【编写中有截图使用,致谢】</p><p class="ql-block"> 白 桦 林</p><p class="ql-block"> 完稿 2025.4.5.</p><p class="ql-block"> </p>